苏愉愣愣看着蛇妃倒下去的尸体,心情有些复杂。
要说能力,蛇妃作为实验体,肯定是有些本事的,但……
但她跟母树做了交易,生命掌握在母树手里,母树想要她的命,实在是太简单了。
只需一个念头,蛇妃就能瞬间死亡。
苏愉忽然有些茫然,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事情不是薛定世推波助澜的?亦或者是他做的,但……为什么呢?王没有复生,蛇妃也死了,这难道是薛定世想要的结果?
苏愉觉得手脚冰冷,一时间都没脑子去思考现在的困境。
薛定世,到底想做什么?!
蛇妃生前说她被骗了,说的是母树,还是给她王的尸体的薛定世?
忽然,母树的气息不断逼近,苏愉这才回神抬头,原本他们就被困在母树的藤蔓中,此刻,藤蔓在收紧。
苏愉提起弓箭,拉弓对准了陆远和年轻男人。
就在箭矢要射出之时,王的尸体忽然歪倒下去,狠狠砸在地上。
原本卷在他手腕上母树的藤蔓开始剧烈震颤。
感受到母树不同寻常的反应,薛遇立即把苏愉搂进怀里,他轻声道:“护住大家!”
苏愉立即用水膜把自己这边的人包裹起来,然后才转身去看王的尸体。
苏愉刚转身,王那鼓鼓囊囊的嘴巴忽然爆开,无数符纸伴随着苏愉之前输进去的治愈系异能爆开。
一阵刺眼的白光晃过,苏愉下意识在闭眼之前看向了王的尸体。
他的身体整个爆开,体内无数银白色的液体四溅。
砰
地动山摇。
苏愉众人所在的水膜差点就没能抵挡住爆炸,跟着一起没了。
剧烈的白光持续了大概三分钟。
才慢慢消失。
苏愉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四周全是被爆炸波及的金色植物的残枝。
薛遇拉住苏愉,示意苏愉看神道洞口。
洞口坍塌,母树原本钻出来的身体上沾满了银白色的液体,星星点点,那些东西还在不停腐蚀它的本体。
陆远不见了,母树的另一个好大儿只剩满目残肢。
苏愉连忙钻出水膜,游到神道前,伸手就想封死洞口。
母树虽然被炸伤了,但还想负隅顽抗,不断想要从洞口里钻出来。
就在这时,常德背上驼的大包拉链从内部拉开,一个莲藕小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嗖的一声钻出水膜,游到苏愉身边后,瞬间舒展身体,变成了七八岁的粉白男童。
见到平安,苏愉一愣。
平安一脚踹向母树想要挤出来的藤蔓,别说,力道很大,奥特曼鞋子都踢飞了。
可惜,没什么用。
苏愉一把扯开还要再来一脚的平安,手上覆盖了一层银色金属。
狠狠几拳下去,给母树揍地往后缩了缩。
可就这样,母树还是顽强地卡在洞口,就这么跟苏愉耗上了。
苏愉从用拳头,到用小刀,各种各样的银色金属刑具都上了,母树也只后退了一点点。
忽然,薛遇拍了拍水膜,平安回头一看,发现薛遇指着角落里那颗布满蛛丝裂纹的琥珀球。
平安抓起琥珀球,塞进苏愉手里。
苏愉以为平安在给她递刑具呢,毕竟旁边一堆都是苏愉用银色金属变出来的刑具,平安在旁边递东西来着。
接过来发现不对时,那球已经被苏愉习惯性怼到母树身体上了。
待看清这玩意儿的真面目时,苏愉一愣。
因为母树真的被这东西往后怼了几厘米。
苏愉一看有戏,连忙抓着球狠狠把母树往洞里砸。
结果就是,母树被往后砸退了十厘米,球也终于碎成了无数块。
球碎了的一瞬间,苏愉连忙用银色金属把洞口堵死。
十厘米厚的金属彻底封死了洞口。
一切结束,苏愉目光发直,这一次任务……太过顺利了吧!
比起上次各种把母树打退,这一次简直就是过来封个口就完事了。
想到这里,苏愉看向大功臣:滇王的尸体。
滇王的尸体已经彻底没了,估计爆炸的时候没了。
让苏愉有些意外的,是滇王尸体炸开时,他体内爆开的银白色液体。
如果苏愉没有看错,那玩意儿就是银色金属,不过是被高温加热后,变成液体的银色金属。
奇了怪了,那玩意儿所需的高温可不是在水下能仓促完成的。
更何况之前也没发现王的尸体很烫啊?
想来想去,也只联想到王嘴里无数的符纸了。
那符纸当时好像是被自己的异能给激发的?
苏愉在水里发呆。
平安则游到了蛇妃的尸体面前,伸手就去掏人家的心脏,结果在蛇妃胸口发现了一张符纸。
心脏没了,只有一张符纸?
平安很不爽,于是把蛇妃的尸体撩到发呆的苏愉前面。
苏愉低头一看,也发现了不对劲,于是把蛇妃的尸体拽进水膜里。
众人蹲下,讨论起来。
最后,众人都齐刷刷看向薛遇。
薛遇撕下蛇妃身上的符纸,目光有些复杂:“这个地方符纸应该是保护她的尸体不会被刚刚的爆炸波及的。”
平安皱眉:“心呢?”
薛遇似乎在沉思,很久后,才道:“不见了。”
平安冷冰冰道:“我知道不见了,我是问,为什么不见了?”
众人又看向薛遇。
薛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心什么时候不见的。”
苏愉见事情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便道:“我出去看看。”
苏愉又钻进水里,到神道洞口附近,把那个琥珀球的碎片收集起来,然后回到水膜里,开始拼凑。
虽然神道洞口被封了,但这事情谜团太多,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苏愉坐在水膜里,用银色金属把这个球补全了,然后扔回水中。
她把人家给弄碎了,就给人家补好,毕竟这东西似乎跟湖神有关,还是友好一点为上。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事情时,财迷忽然站了起来,看向水中。
薛遇注意到财迷的动作,也看向财迷看向的地方。
只见之前母树被炸断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此刻,那里只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浑身墨绿色的女人。
苏愉瞳孔一缩,是母树!是母树化作人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