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的耳朵传来了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他的脸面涨红,可是偏生的动不了,喊不出来,直到耳边传来几声惨叫声,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惹谁不好,为什么就惹到那一个煞星来着。
“大姐姐,大姐姐,你没事吧?”顾元梦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还有些薄汗,
顾元妙盯向她那一张关切的脸,却是从她的眼内看出了一抹得逞的尖锐。
“大姐姐……你……”顾元梦一见顾元妙好端端的坐着,手中的一杯茶正是香醇着,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利落,哪似是有事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顾元妙直直的迎向顾元梦心虚的双眼。
“没,没有什么……”顾元梦绞着自己的手指,忙是解释着,刚才听到了这里出了贼人,妹妹想着大姐姐正巧也在,现在见大姐奶姐无事,妹妹也是放心了,说着,她还真是松了一口气,那张脸上关心,再怎么看,也不似是假的。
顾元妙也没有戳穿她,这样无聊的把戏,上辈子又不是没有做过,她如果还是上当的话,就白活了一生了。
顾元梦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结果见顾元妙不是太热烙的模样,也是有些词穷,每次都是如此,只要她一遇到这个大姐姐,就心里发虚,总是在她的面前虚了几分。
顾元妙别了双眼,清冽的眸子再次回到了腕间的南尘念珠上,就连顾元梦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至于那个被琉沫扒光了衣服的男人,好像是郑国公的小儿子,能来这里的,显然都不是普通的家世的,郑国国本来可能是想着要给这个小儿子定一门亲事的,结果现在到好,亲事没有定成,却是传出了这样的丑闻,说是他这小儿子,根本就是一个好龙阳的,当时可是光溜溜的被一名男子给压着的。
而这小公子,也是有口无言,最让他难以启齿的就是,他下半身那东西,再也是起不来了,这对于个男人来说,是让他这一辈子都是抬不起来的事。
整天寻死觅活的,没有让老国公给头疼死。
阿布来,顾元妙伸出手,阿布就从凤七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直接跳到了她的怀中。
顾元妙轻抚着阿布的小脑袋,一晃几月有余,天气也是越发的冷了,她又是开始屯着冬天的炭火了,每一年都是如此,她怕冬天,可是冬天却只会越来越冷,就如同今年,似是比往年都要冷上许多。
“凤七,那边如何了?”她在阿布的身上暖着手,阿布的身体现在暖暖的,都是跟凤七在一起时间长的的结果,所以,给她一点温度,小家伙也是愿意的。
凤七放下环在胸前的手,冷冰的脸,照样是没有笑容。
“那边已下雪了,蛮子十分的狡猾,王爷一直压他们的打,最近,到是没有战事,似乎两边都在僵持着。”
下雪?顾元妙总是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她却是忘记了,她将手放在自己的眉心,有些痛苦的皱紧着眉,到底是哪里不对的,她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现在是几月了,她问着凤七,绝对是有什么事的。
已是腊月了,凤七淡声的回答着,这一句腊月,如刺一般刺了一下顾元妙的心脏。
腊月了,竟然是腊月了,她记的上辈子,有一年就是腊月的,是不是这场战事她忘记了,当时便是听说,那一年的仗打的十分苦,数十万大军惨胜归来,无粮无草,战马也是莫名的生了病,那一仗真的是很多人心中的恶梦。
虽然说,他们最后还是赢了,可是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就算是回来的,断胳膊断腿的,也不在话下。
那一年下了很大的雪,大雪封了山,朝廷派出去的粮草,也都是先后被挡在了雪山之后。等到运到之时,已经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了。
“凤七,”她抬起脸,放在阿布身上的手指似乎都是轻轻的颤抖着。
凤七不明白,顾元妙突来的紧张是什么,习武之人的感觉本就比一般人要灵敏的很多,再加上顾元妙本就是不喜欢将情绪表露于外之人,怎么现在,她却是在害怕。
这女人的心比起一般的男人都要强,怎么可能会害怕。
顾元妙闭上眼睛,当她再是睁开之时,眼睫也是跟着微微的垂落了下来,“风七,你能筹到多少银两?”
凤七算了算,“大概五万两了,这是王爷名下的银两,王爷交待过了,只要姑娘需要,便是拿出来。”
顾元妙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酸意,原来,他将什么都是想到了,怕是她没有银子使,竟是给了她这么多的银子。五万两,很多了,可是,不够,完全的不够。
琉沫,她又是喊着琉沫的名子。
不一会儿,琉沫拿着一大堆的帐本走了过来,全部的堆在顾元妙的面前。
“这是所有的铺子的总帐,大概有有四万多两了。”
九万两了,顾元妙翻了一页帐本,将帐本再是堆到了一边,“琉沫,你帮我去外祖家一次,向大舅他们借些银两,能借多少就多少,我有用。还有……”她站了起来,红唇轻轻的咬着,有些微微的疼意却是也让她的心思,越是坚定了。
“将放在别院的那些东西都是卖了。”
“那是你的嫁妆,顾元妙,”琉沫拧紧了眉头,“你千方百计的将那些嫁妆拿出来,不是为了卖的。”
“我知道,”顾元妙转身,迎面而来的风微微吹乱了她额间的发丝,也似织起了一张黑网,细细的网眼,也能看清眼前的世界,那是母亲留给我的,若是她在的话,也是会同意的。
“而且,我现在有余洲了,还要嫁妆做什么?”她打趣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后悔,必竟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一些东西了,上辈子,这些都是被顾元梦一点一点的蚕食而去了,她发过誓,要好好的护着母亲留来的东西,只是没有想到,这里不出,那里也是也要进的,或许这就是命吧,不过,卖的值,她不悔。
母亲一个善良的人,一定是同意她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