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内出来,她近乎一句话也不想说,太后明里暗里的警告,她不是不明白。
无非就是让她让出正妃的位置,成全了陆和语,也是成全了整个朝廷。
只是,他们却从未问守她的想法,这样的要求,她会不会同意,她会不会答应,或许在他们心中,不管她是否同意,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结果。
而这样的结果。
顾元妙。
不答应。
马车吱的一声停下了,顾元妙揭开了马车的帘子,就看到了一名中年男了执剑站在中间,那一虎瞳目死死的盯着她,目含着不难看出来的杀机。
顾元妙淡淡的任他打量,没有一丝的闪躲。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你到是好胆色。”
顾元妙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你们陆家还不会就此解决我的命,否则,怕是难堵这悠悠众口,不要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你们的预计之内,不要忘记了,天下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她就是断定了中年男子,也便是陆定邦,不会杀她。
陆和语想要嫁,想要嫁的风光,想要嫁的没有闲话,顾元妙就不能死,顾元妙还要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让出正妃的位置。
否则,他们陆家就算是有再多的权势,也不能支手遮了天去,堵住这些悠悠众口。
“啪啪啪……”陆定邦拍着手,“顾元妙,你果然是好口才,不过,本将军到是要警告你一声,做事,不要做的太过了,否则,连累了自己与别人,就不要后悔。”
顾元妙握紧自己双手,她明白陆定邦的意思,他还是准备拿她身边的人开刀吗?
突然的,她笑了起来,笑的灼灼其华,眸中更是波光潋滟,那一抹冷诮映于了她的眼内,这一张脸顿就像是刺一样扎疼了陆安邦的眼,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安邦握紧手中的剑,以掩饰自己手指间的颤动。
这张脸,为何似曾相识,可是他明明记的,他从未见过相似的同一张脸。
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似是要夺取他的某一感观一般,他再是冷下了心,声音在吐出来之时,也是布满了杀机,“聪明的话,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否则,不要怪我们陆家不讲情谊。”
顾元妙突然笑出了声,
“情谊?”她淡淡的出声讽刺,“你们陆家哪里来的情谊可讲?”
陆安邦的脸色一僵,明显的被人戳疼的软肋,一身功马的他们,这一次做事,是做的过分,可是为了陆家唯一的孩子,他的女儿,再是卑鄙的事情,他都能够做的出来。
顾元妙再次拉上了马车的帘子,声音从里面清楚的传了出来。
“陆将军,你放心,顾元妙很怕死,身边的人更怕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这正妃之位,我让给你女儿,不过,你们陆家这一辈子,也别想心安理得的活着。”
她在心中冷笑。
他们已经没办法心安理得了,她母亲的死,他们陆家便是罪魁祸首。
马车从陆安邦的眼皮底下离开,陆安邦一双冷沉的黑眸中,崩出了一片杀意,可是最后却是完全的隐没在了眼底,而他转过身,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几处地方,也能感觉到有几道故意隐藏的气息,便在四周。
他其实真想杀了那个小姑娘,哪怕是背了一身的罪孽又如何。
为了他们陆家唯一的子嗣,就算是做尽了杀天害理的事,那又是如何。
马车平安的到了尊王府之内,只是,当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时,却是发现整个到屋子都是变的一团乱,她的医书,药瓶被扔的到处都是,甚至一只脚还踩了一下地上的药丸。
顾元妙握紧自己的双手,双眼微微的都是红了起来。
唉,还是这里舒服一些,就是有些太脏了。
陆和语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的善良又是可爱。
“王妃,对不起,我自幼身子不好,这屋子的采光极好,也是及有利我的身体,王妃想来是不会小气的,不给我住吧?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你说是不是?”说着,她便是走了过来,想要去拉顾元妙的胳膊。
顾元妙躲开她的手,走到了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药瓶,药瓶里面的药全部的都是洒了。
说不心疼,那真是假的。
好,很好,她将手中的药瓶向地上一扔,拍了一下手上的灰尘。
“这屋子有本王妃的气息,”她放下手,无悲无喜的说着,“本王妃不喜欢别人沾上这里的气息,陆姑娘怕也是吧?”
“那是自然,本姑娘只要一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就感觉恶心,”陆和语现在也不像是最初来时,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含着,既然都是撕破了脸皮了,那么也不需要在演什么戏了,自然说话也不需要客气,这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不过就是一个区区的顾元妙,以后等她当了这尊王妃,看她如何的收拾她。
她握紧自己手指,她就似是捏着顾无妙的脖子一般。
顾元妙微微的敛起了长睫,回首间,一屋子的下人都是听到了陆和语侮辱顾元妙的话,却是没有一个人替她这个尊王妃说句话的,除了陆和语自己带来的人之外,其它的,怕也都是不敢多言吧。
现在这府里谁是主子,大家眼睛又都不瞎……
王妃,明显的都是失了势了。
“你们都是听到了?”顾元妙淡淡的问着。
听到了,听到了什么?其它人都是有些一头雾水,莫不成听到了陆和语的话,王妃是要找王爷告状吗,只是,王爷已久不在府上,也未维护着王妃,怕心里也是……
“他们自是听到了,”陆和语冷冷的撇了一下红唇。
“顾元妙,你真是让我恶心。”
“彼此,”顾元妙转过身,懒的与这种白痴多话。
她出来时,冷风吹在她的身上,竟是如此的冷着。她的东西全部的都被丢了同来,就如同垃圾一样,她的药瓶丢的到处都是,她的药被踩在地上,她的衣服,似是抹布一样,甚至还用来擦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