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怨恨,不比战场中那些让别人断手断脚的兵将差。
只是,她走到了皇后的面前,也不知道摔的怎么样了,这怕摔的可不只是身体,还有皇后的一直高高在上的尊严,她并不恨皇后,曾今的顾元妙也是被下药而一生无子,这样的遗憾她怎么可能不知。
“妙儿……”凤允天上前,握紧了顾元妙肩膀。
顾元妙对她摇头,我去看看她,不过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可怜,凤允天感觉他的小妙儿,还是太善良了,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可怜的,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宫里的女人自是到了这里,既是奔了这地位,这富贵,这身份,那么就要承受种种后果。
凤允天转过身,淡淡的迎着皇帝的莫可奈何,“皇上要治允天的罪吗?”
顾元妙握紧凤允天的手,她沉凝了一下,再是出声道,“皇上要治我们夫妻的罪吗?”
皇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你们这是逼朕吗?”
“不敢,”夫妻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皇帝的头更疼了。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地是被摔的七晕八素的皇后。
“去给她看看,看摔成什么样了?”
顾元妙松开了凤允天的手,可是凤允天再是握紧,顾元妙对他摇摇头,再是安抚的握了一下他紧紧握住的大掌,这才是走到了皇后的身边,然后蹲了下来。
她拉过了皇后的手腕。
这一摔,摔的还真是重,差不多五脏六腹都是伤到了,不过,她知道凤允天还是给皇帝留下了几分情面,并未使劲全力,否则,皇后的五脏六腹,可能早就已经移了位,出血而死。
她解下了自己的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了自己常用的银针,几针下去,再是拔出,皇后吐出了几口淤血,面色比之刚才要好多了,胸前的起伏也是平缓了下来。
她是活着的,还能活很久,不过需要养很长的时间静养就是了,如若她的性子能回复到以往平和安定,不再是有贪婪,嫉妒,怨恨,或许她能好的快上一些,也能活的更久一些。
可是,如若她还有这样的情绪在,怕是就连皇上与太后都是容不得她,一个善妒的皇后,一个不再大度的皇后,怕是她要是再狠一些,连枕边人都要杀了呢。
收回了自己的银针。
她将银针一根一根的放好,再是放回了自己的荷包之内,挂好,站起来,走到了凤允天的身边,凤允天握紧了她的小手,有些微微的冰凉,他的眉心已经开始拧的要打结起来了。
“怎么样了?”皇帝担心着皇后,这一摔不会真的摔坏了吧?
“皇上放心,皇后没事,”顾元妙上前了一步,将皇后的情况如实的告诉给了皇帝。
没事了,那就好了,皇帝闭上了眼睛,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他知道了,凤允天是手下留了情,否则,今天皇后便不是这一句无事能打发的了。
他轻摆了一下手,“你们先行下去吧,放心,此事是皇后的过错,朕不会怪你们的。”
“谢皇上,”凤允天向皇帝拱了一下手,便是带着顾元妙离开了,只是顾元妙在走到门口之时却是停了下来。
“皇上,她其实无错,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罢了。”
未几,她还是替皇后说了一句话,果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她并不是可怜皇后,只是可怜上辈子的自己。
而且,一颗种子已经在皇上的心口上生了根发了芽,长此下去,怕是要长成了苍天大树了。
“我们回家吧,”顾元妙感觉有些累了,这宫里的事,她实在是不想参与,她本来就是一个局外人,各人有人的路要走,各人也有各人的命去过。
“好,”凤允天整了整她的发丝,再是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披了她的身上,就是他的披风太大了,披在顾地妙的身上,几乎都是将她几个人包了起来,他伸出手,将披风的由子带好,也是遮挡住了她脖子间的红痕。
待是他们出宫了之后,皇帝才是走到了皇后的身边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刮着皇后仍旧是细腻如初的容颜,他们少年夫妻,已是共度了十八年,十八年了啊。
“你真是,何故惹她呢?”
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再是站了起来,轻拍平了自己的衣报上的折子。
他走出了皇宫的凤宁宫,此时迎而而来的风轻微带着一些寒意,那一种冷,几乎都是渗透了进了他的骨头里面去了。
冷,真的很冷。
皇后啊,你竟然让朕这个皇帝开始怕冷了。
“良,良……”
小猴子推开了门跑了进来,结果却是见自己的娘躺在贵妃塌之上,紧紧闭着眼睛,也是未醒。
“良……”他迈着自己的小胖腿跑了过去,不断的向上跳着,想要去抓娘的一片衣角,可是,谁让他太短了,人又是胖,跳的满头的汗水,都是没有抓住娘的一片衣角。
“果果……”
小猴子急了,一转身,小胖腿跑的还真是挺快的。
不久后,门再是开了一些,一只黑色的豹子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猴子,他的小手抓着阿果的尾巴,不时的将它向前推着,“果果,找娘,找娘去……”
小猴子再是跑上前,站在地上,就等着阿果过来。
阿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然后低下脑袋,用嘴咬住了小猴子的衣服,再是将他叼了起来,放在到了贵妃塌之上。
“娘……”小猴子总算是咬字清楚了,他爬到了顾元妙的身边,扯了扯顾元妙的衣服,他嘟了下自己的小嘴,娘未醒,那他和娘一起睡,他缩起自己的胖嘟嘟的身子,睡在娘的身边。
阿果打了一个哈欠,在塌边趴了起来,安静的守在这里,没有出过半分的声响。
顾元妙在这时却是睁开了双眼,她伸出手放在了小猴子的小胖脸蛋之上,再是拉过了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突然的,她想起娘小时候给她唱的歌,她记的并不是太清,只是隐约的记的那些调子。
她轻轻的哼了起来,就似当年母亲在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