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妙轻轻抚着阿布的小脑袋,望向远方的清眸跟着幽远了些许。
愿这一生,从此不再沾惹情爱,或许等她报了仇,找一个平凡普通的男子嫁了,相夫教子,了此一生,或许她给自家的孩子找一个爹,然后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
“咦?”她撑起自己的脸,将手放在阿布的小脑袋上,“阿布,你说你未来的小主人要是有个卫世子的爹,会如何,一定会长的很漂亮吧?”还好,现在这里就只有她一人,否则要是被人给听了去,还不知道她是要被一双双手掐死,还是被唾沫给淹死。
她对于卫世子的身份,到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他的那张脸,她到是有些期待了。
这是最适合给孩子给当爹的人选。
“吱……”阿布喊了一小声,小爪子紧紧抓住了顾元妙的衣服。
顾元妙将阿布放在子桌上,拿出了个小瓷瓶,倒了几粒丹药在桌上,再是拍了拍阿布的小脑袋,阿布明白的跳到了桌前,用小爪子抓起了桌上的药丸子就啃了起来,不时的还要抬起小毛脸,一双圆眼睛也是不时的盯着自己家的主人看着。
顾元妙则是拿起一边未做完的衣服,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其实她自己赶制的衣服已经极少了,就算是她自己的也罢,大部分都是红香做成的。
苏妈妈的手艺,她两辈子加起来,学了有八成左右,如若再是认真一些,或许就能到九十成了,就是她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放在上面,所以她的绣工是好,却是不深。
红香自幼也是跟着办妈妈学的,她与她不同,时常最大的好爱,就是绣花,所以从熟练来说,红香要比她强,做出来的衣服也要更加的得心应手一些,但是,比不过的,就是顾元妙那一双手的精致。
顾元妙的手,画了一幅好的丹青,其实也是因为这双手的原因,她绣出来的花栩栩如生,以假可乱真,就算是宫中现在最有名的绣娘,怕也是不及于她,世间皆知顾府的二姑娘是难得一见的才女,却是不知顾大姑娘的一手女红无人可及,一身医术更是出神入画。
手中的线细细的走着,然后打结,换线……
外面的雪片落的似是更加的快了一些,她的耳朵可以听到了门口细细的落雪之声,不知道这场雪是要下多久,明早之时,是否便是连路也是看不清楚了。
等到红香回来之时,顾元妙将手中的衣服交给了她。
主体的部分她已做完,后面的红香一人完成不算难。
“姑娘的花绣的就是好,”红香叹着,手指也是轻轻抚着衣服上花色,“就像是活了一般。”
顾元妙打了一下哈欠,“尽快完成了就行,我要睡会,没有大事,不要再吵醒我。”
“好的,婢子知道了,”红香连忙的拿过了被子小心的盖在顾元妙的身上,待她出去之时,顾元妙又是睡着了。
夜风沉静,雪落也是无声,这雪真的下了一天还是未停,怕是明日依旧会下,屋内的炭火盆里点着木炭,窗户微微的开了一些缝隙,进而走了烟,到是不至于让里面有多少的木炭之味,只是顾元妙身上的冷香会随着温度的升高,越加的明显起来。
她不悦的闻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肥,也不知道这种香是从怎么来的,有时到是挺讨厌的,她拎起阿布闻了下阿布的身上,到是没有什么怪味道,阿布无辜的扭了扭了小身子,跳到一边自己玩去了。
“怎么,你嫌不满意?”琉沫坐在一手抓起了一颗爪子,她吐了一个爪子皮,顺便再是给顾元妙一颗白眼。
“省了熏香不好吗?你最起码还可以熏下屋子,明日到我那里坐下,帮我熏下我的屋子。”
一个杯子迎而飞来,琉沫慢条斯里的伸出手,怀子已经稳稳的停在她的手心里面了。
顾元妙再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琉沫没有这种福利了,此时,她的面前放了一个青色的木箱,木质的纹理细腻却也是粗狂着,可以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她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是几指导薄而利的小刀,每一把都是尽不相同,不过相同的都是很薄,很锋利。
琉沫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拽过了箱子,两指捏起了一把,她比划了一下,“用着不顺手,太小了。”
顾元妙从她的手中拿过了小刀放好。
“切皮肉,开膛破肚用的,怎么,你想试试?”她说的还真是轻巧,将开膛破肚当成了玩笑话一般。
而一边的绿玉脸色都已经白透了。
红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的对她安慰道。
“你放心,姑娘是乱说的,她怎么可能开膛破肚的,那就是用来削水果皮的,真的。”
“是吗?”绿玉快哭了。
“是,是啊……”红香的眼角不由的抽了下,而她其实挺心虚的,因为绿玉不是她,没见过顾元妙开膛破肚过,虽然说,那只是一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可是也是命啊。
她家姑娘现在会说谎话吗,为什么真的,绿玉就非得相信是假的,假的,她又是信那是真的了?
唉,她还是将绿玉给带走吧,红香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孩子可是太纯洁了,她家姑娘心里那些可怕想法,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否则,怕是把这孩子给吓到了。
连忙的,红香将绿玉给推了出去,屋内就只有一个顾元妙,还有一个见多了血的了琉沫,刷的一声,似是什么东西,割破了时间,穿透了空间,不过就是一息,顾元妙的手中的薄片刀,就已经被狠狠的扎在了墙上。
顾元妙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捧着茶杯喝着水。
琉沫自己走了过去,伸出两指就这么一捏,那把小刀已经在她的手中了,她将刀随便的一丢,扔进了顾元妙面前的盒子之内,而顾元妙甚至眼皮也没有眨过一下
啪的一声,她合上了那个原木箱子,清冽的黑眸之内闪过了一些什么。
琉沫的眼角微微一抽,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