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的药,”红香将药放在小心的放在了桌上,偷偷的再是望了凤允天一眼,总是感觉这个王爷怪怪的,可是,她又是不知道哪里怪,十六告诉她,主子的事,最好不要管,不要问,什么也不做。
“奴婢先行退下了,”她感觉自己的在这里有些碍眼,不要说碍别人的眼,她自己的眼好像都是碍住了一样。
凤允天端过了碗,轻轻的吹着碗内的药,再是将勺子放到了顾元妙的面前。
“我自己来吧,”她伸出手想要去接碗,结果那个男人只是不言不语的盯着她。
顾元妙只能是微微的张开嘴,将药喝进了嘴里。
药一如既往的苦涩难喝,可是谁让这是药,糖甜,却怎能治病。
“你与他有何仇?”凤允天将碗放下,用自己的袖子小心擦的着顾元妙的脸,而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似是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疏离感。
顾元妙不笨,她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
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与那个人结了梁子的。
“我不知道,”她苦笑一声,真的不知道,那个人废尽了心思,一直想要置她于死地,“你若问这些,不如问下,为何他会如此的在意顾元梦?”上辈子,她可是没有听说过,卫世子对顾元梦死心塌地的,怎么她重生了,到是有些事不同了,这些对她而言都是过高过远的事,这一辈子却都是遇到了。
凤允天睁开了双眼,启唇道。
“看来他是不想回京了,如是这样,就好好在岭南多呆一些时日吧。”
这次的事,是本王疏忽了,他的手指下移,落到了顾元妙的放在桌上的手上,然后握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元妙的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微凉的指尖已是被他握紧,似乎,他是知道她手指四季冰凉的事了,而他的手掌很大,也是异常的暖。有些事,她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
想的太多,太累,不如就此。甚好,而她也不希望再去猜测别人的心思,猜来猜去,不过就是累了心,糊弄了自己的罢了。
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已经不想去猜了。
她闭上眼睛,红唇弯起了一抹淡淡的孤度。
其实是相信,他不会害她的。
这时脸上有一抹温温的触感,她睁开双眼,就看到那个男子将大掌放在了她的脸上,而一直的冰冷的目光,此时竟是映出了如烛火般的星星点点之意。
她盯着他眸内的清光,竟是有一瞬间的恍忽。。
“妙儿……”
“恩……”她轻轻的应着。
“我要出征了。”
顾元妙的心头一震,喉咙也似慢慢的犯酸了起来。
他今日过来,便是与她说这些事吧,出征了,打仗,九死一生,马革裹尸。
突然的,她的脸上有了一股熟悉却又清凉的南尘清香,抬起眼,她竟是看到了那一张放大的脸,依旧贵气逼人,清贵无华。
“妙儿,莫哭了。”
她哭了吗,她不知道啊,她想要笑,想要解释她未哭,可是,鼻子间的酸意,眼角的温暖,却是在告诉她,她像真的哭了。。
她听到那个男人一直喊她妙儿。
他的唇映在了她的眼角。
她闭上眼睛,任泪滚落了太多。
“凤允天,你会活着回来吗?”男人的的长臂突然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锁于自己的怀中。
“你会吗?”
“恩……”
“等我回来……”男人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竟是她一生也难忘记的。
烛台的光向上跳了几下,不知道何时窗户被外面的风吹的哗拉的响着。
“姑娘,怎么将窗户人打开了?”红香连忙的走了进来,先是跑去关上了窗户,窗户乍一下关上了,烛台的火到是安宁了不少,顾元妙挑了挑灯心,让火光小了一些,再是给上面盖上了灯罩,整个屋子投下了明暖的烛光,到也是显的暖了几分,不再是那般冷清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有些麻木的双腿,其实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的时间,似是从那男子离开之后,她便是固定着这一个姿势,直到刚才红香进来。
宫中有事,所以,他先行离开了,是什么事,他不说,她也知道。
是要打仗了,而她记的,这一仗打了整整半年左右的时间,而且死伤无数,她抱紧自己的肩膀,不知道为何竟是如此的冷着,她一直感觉战争离她很远,可是如今才晓的,原来,竟是如此的近。
九死一生,这个词,让她的整颗心,似乎都是开始凉了起来,一如外面秋风一般。
半年的时间中,从秋到明年的春,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天气,轻轻的抒出了一口气,她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就这样坐了下来,她将窗户打开,任风吹着她的身体各处,直到她一双直至清明的双眼。
有些事不可避免,她能做的,不是阻止,因为她也是阻止不了。
两国之间的战争,不管是谁挑起,受苦的始终都是只是百姓,都是只是无辜的将士,所以,她恨战争。
凤允天依旧每日都来,一日三餐,必吃不可,不过,他呆的时间并不多,通常都只是吃过了饭,便是匆匆离去了,他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宫中,想来这场急战,在所难免。
顾元妙又是在捣鼓着自己的那堆东西,她让红香买下了很多的药,到是因为太忙,所以也是无心想其它的事,而她身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已经是没有大碍了,至于凤十五,她虽然没有去看过他,但是,却是听琉沫说,那只胳膊还真是保住了,凤十五想过来谢她,不过,顾元妙不想见,她还没有大方的,对一个三番四次想要自己的命的人有好脸色。
留他在这里,也不过就是就是因为那条胳膊能让她练习一下缝合之术罢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
红香从外面跑了进来,顾元妙的心中的红香就是如此的,性子又毛又燥的,不管投胎了几辈子,想来她都是改不了这个毛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