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十二月,惠妃诞下一位王子,天子大喜过望,忽而病倒。宫中有传言,这位六王子是天朝灾星,不可留,有人启奏天子,望天子将其杀死,朝中国师亦劝谏天子言及六王子的出世将影响到天朝运势。
“荒谬!”天子一声呵斥,“咳咳咳咳!”突然的气急使得其气不顺,咳了起来。
“天子息怒。微臣所言皆是天象所述。”国师一身紫衣,高束起的发髻,鬓角两条长长的发丝垂下,却很是年轻,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微臣之意并非指六王子是灾星,只是天子若是不希望天朝动荡,还是要尽早确立储君,拟定诏书。”
“孤自有定夺!你且先退下!”天子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又用手捏了捏皱成一团的眉心,语气无奈又坚定地说道。
“微臣告退!”
国师刚走,诸多宫人便进来守着,天子近期身体越发不适,时而天气转变,他便有头疼症状发生,而近日则因天气转凉而得了风寒。本应该静养,却因宠信国师而允许国师没观得天朝兴衰,或是天象有变时及时上报,事关大体时则允许其亲自面圣。
国师名为司马新,年仅三十,入宫不过两年,却深得天子信赖。两年前天子微服出访时,于途中遇见一云游道者,见其验算神准,且才华杰出,于是掏空心思使其成为国师,如今不够两年,而其每每预测,都十分准确,因而天子对其建议总是采取多加考虑之态度。此番天象结论,虽然天子并不喜听到,却也会将其纳入考虑范畴,他对新诞生的六王子十分喜爱,因着他像极了自己已经去世的胞弟,见到他宛如见到那时候抱着胞弟陪他玩耍的样子,且六王子自出世至今每每他前往,他都似知晓他一般,伸手让他抱,此外,六王子已满月,在其满月酒席抓阄时,六王子紧紧抓住天子,这令天子对六王子的喜爱更甚!
“刘望之,你看孤,是否老了?”天子闭着眼,刘望之。
“古人言: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刘望之作为天子身边的贴身人员中的一个,对了解天子的想法颇有方法,也懂得如何让天子顺耳。“面貌是天生的,如何也改不了。天子虽然年过花甲,精神风貌却像极了青年人,从这一方面来看,自然是还健硕!”
“呵呵……”听了他这话,天子也算是情绪舒缓下来,又说道,“国师所言并不无道理,提前拟定诏书也许更合适。”
“国师所言确实有理,且不说天子万寿无疆,先拟定诏书,也可防止有些大逆不道的臣下,胡言乱语……”刘望之说这话时,不忘关注天子的神态,索性天子并为对此有话有所反感。想此前启奏处置掉六王子的那位大人,如今已然是黄泉路上登道,他也会怕天子一个喜怒无常将他除了去!
“嗯……刘望之,扶孤起身到书案前。”
刘望之顺从地扶天子起来到书案前,天子拿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帛甩了甩,提起毛笔思索了许久,下笔之后缺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晾干了,将其放于暗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