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儿与可汗对着搭船桥的方法讨论了一番,最后定夺入夜后搭船桥,先派一部分人马渡江,趁夜色偷袭后暂且隐藏,待后续部队登陆再进行对战。为防止被对方识破,船只必须先分散开来,江面宽约三里,夜里想要看清对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而船只可由江岸一排出发,以一直线为轴,离轴心远的船只现行,逐渐递减,预测时间同时到达轴线,以木筏相连,约莫只要十只船,十一排长百米的木筏便足矣。由识水性,擅运算者负责,运算者计算船只出发时间及方向,识水性者到水中连接木筏。一场夜袭计划在白日中便开始准备。
玉嫣儿只去过江边一次,水流微微湍急,夹杂着些许冰块,有些地方已经结上薄薄的冰层,但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假象,若是有人想要从冰面走过去,必然是要掉入江中,江水在此段并算不得湍急,因而更有利于计划的执行。再看匠人与将士们的作业速度,约莫第二日夜晚便能行动。果不其然,第二日傍晚时分,阿勒泰便过来通知玉嫣儿,今晚行动了。只是玉嫣儿并不打算过去看看,她在等玉浚苏醒。
”嫣儿“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白鹤耳朵灵敏,听得清楚。”嫣儿姐姐,玉大哥好像醒了。“
“真的?”原本站在门口的玉嫣儿听到白鹤的话,转身进入帐内,看见白鹤正扶着玉浚喝水,小跑着到床边。“哥哥!”
“嫣儿,你们怎么过来了?”玉浚皱着眉,看着身边的两人。
“玉大哥,我们可是特地来救你的!”白鹤认真的说道。玉浚揉了揉额头,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救那个小士兵冲过去,被落下的积雪砸中,随后便晕过去了。
“那个小子怎么样了?其他人呢?可否安全?”玉浚呻吟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除了头脑有些昏沉,身体倒是轻松了许多。
“哥哥,其他人都好,唯独你!你睡了多少日你可知道?”玉嫣儿取过外袍递给他,他也穿好坐直起来。
“多久?”
“将近十日。”
“什么?”玉浚一下子清醒过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久,“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北江前,可汗他们已经出发渡江,准备夜袭敌营了。”玉嫣儿解释着,“你先别激动,一切顺利,只是因为没有你出现,所以对方不相信。只能开战。”
“不行,我得过去!”玉浚匆忙便要出营帐,被白鹤拉下。
“玉大哥,你睡了一觉,反而糊涂了?”白鹤将他拉回,“我们左右也是要过江的,现在不过是先准备一下,待明日对方吃点苦头,知道我们的实力,你再出面,如此不是更加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吗?”
“哥哥,我知晓你关心百姓性命,但是战争是避免不了伤亡的,如今你身份特殊,该把自己的性命安危置于首位,其次才是他人。”玉嫣儿也说得严肃,“你想想,如果我与白鹤无法将你唤醒,那可汗单凭这点人手,真能与天朝贺兰关口驻军加上楚天炎增派的兵力想抵抗吗?”
玉浚冷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让嫣儿担心了。是为兄不好。为兄睡得糊涂了。”确实,贺兰关口的驻军愿意倒戈,是因为他与耶律齐将军等人的谋划,若他出面,则说明一切皆属实,若他不出面,保不准真是漠北女真有了谋逆之心。”你们如何救醒我?“玉浚忽而想到这件事。
“还不是要谢谢我师父的药!”白鹤骄傲的说着,微微扬起头。
“呵呵。多谢了!现在,我兄妹二人的命皆是白鹤兄弟的师父所救了。此大恩,玉家来日必当相报!”玉浚心下对归冥的感恩之情无以复加,可他日后却也对他恨之入骨。
“哈!举手之劳!不过是一颗药而已。”白鹤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哥哥,我先去让人给你准备些食物吧。稍作休息,你也该出发了。”玉嫣儿提醒道。看这时间,估摸着船应该是到位了,待对方交过手后,玉浚也该是时候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