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让林启感到很疑『惑』,赵天明是当场三个人当中,最先苏醒过来的。
他为什么不自己直接拿了钥匙开锁走掉?
这也是让他不太信任赵天明的原因之一,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当然,他也没有笨到直接去问赵天明,至少,也要等安全通过了这个“游戏”之后,才能去问。
也许真得像赵天明说得,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在身处险境时,真得会无限扩大。
所以当林启试图去拿钥匙时,赵天明说:“等一下。”
林启真得感到一惊:“又有什么事了?”
“对于我提出的第一个疑问,我已经解释了,并且我们也约定好开锁的方式,但是第二个疑问,我还没有答案。”
林启现在满脑子想得全是先拿钥匙开锁,早忘了赵天明刚说过什么:“什么第二个疑问,你也担心我们之间有信任危机,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先解决第一个问题,拿到钥匙后,也至少先拿到钥匙,再来商讨一下你的下一个疑问。”
赵天明只好点点头:“好吧,那我们先拿钥匙吧。”于是也缓缓伸出手去够钥匙。
三个笼子之间,两两间隔各约一米多,所以不管是赵天明还是林启,想要够到钥匙,都要尽量把自己的胳膊伸到足够长,尤其是受伤的林启,感到格外吃力。
就在两人分别快要触碰到钥匙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
原本第三个笼子里趴着昏睡的人,突然触了电一般,青蛙似的跳将起来,又落下,整个笼子在他的一起一落之下,秋千一般『荡』起来,来回一下,就快『荡』到中间时,那人猛得伸出胳膊,张着手就朝中间抓来,眼见着是要把三把钥匙全部抢走。
还是赵天明眼疾手快,伸直手指,挥手成刀,在那人快要抓走所有钥匙时,闪电般的一下击中那人的手腕,随即回手抓走了一把钥匙。
林启因为不太信任赵天明,心里早就有防备,硬忍着肚子上的伤,拼了命的向前一挺,也抢到一把钥匙。
那人手腕上吃了赵天明一掌,胳膊往下一坠,但紧接着又抬了起来,在笼子『荡』回去之前,拿走了最后一把钥匙。
这下情况又复杂起来,原来林启与赵天明商量好的,恐怕是行不通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醒的,难道一直在装睡?
林启看这人肤『色』,也是个东亚人,穿着一身工服,脸上坑坑洼洼的,晒得黝黑,一条骇人的刀疤从眉心一直划到左耳根,林启心想:“莫非是来非洲淘金的华人?”
笼子里的三个人,此时都默不作声,房间里只剩下笼子摇晃时,铁链摩擦的声音,“铮铮”的格外刺耳。
还是那人先说话了:“嘿嘿嘿,想把我的命交给你们掌握,门都没有。”
林启脑子已经『乱』了:“他手里的钥匙如果是他自己的,那是运气最好,我就算没有拿对,只要跟赵天明交换一下就行了,但是万一他手上的钥匙也不对,要么是赵天明的,要么是我的,凭这个疯子刚刚的举动,不知道会不会跟我们换。”
关键时候,还是赵天明保持了冷静:“所以你早就醒了,一直在听我们说话么?”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你不觉得此情此景,我们三人想要逃离这里,唯一的途径就是合作么,至少,我们也可以先谈谈嘛。”
那人不耐烦的挥手道:“少啰嗦,我可不像这个四眼小青年这么好唬弄,你们两个听着,现在要怎么做,都得听我的。”
林启忍不住要发火,赵天明却表示了很好的涵养,抢先微笑道:“可以,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那人抹了抹鼻子,嘴角『露』出一丝『奸』笑,说:“第一方案,你们两个,都把钥匙交给我,我找到我的钥匙,开完锁,再把钥匙分配给你们,如果分配错了,你们两之间,做一次交换就行了,怎么样,很公平吧。”
这人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说出这种话,想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林启想到:“刚刚这人趴在那装死,赵天明这边跟我讲了半天的信任危机,他那边听在耳朵里,恐怕是理解成:只有我可以不信任你们,你们无权不信任我。”才说出这么无耻的方案。
赵天明则当即摇了摇头:“不行,下个方案是什么?”
“第二个方案更简单,我活了半辈子,金钱、地位、权力,一样不差,靠的就是博命,现在我们不如博一把,看谁手上的钥匙是对的,嘿嘿。”这个疯子刚说完,都不等两人答应,就等不及了拿手上的钥匙开锁。
林启、赵天明大惊,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等一下,”林启叫道,“万一不对呢。”
那个疯子动作太快,林启一句话几个字刚说完,他已经把钥匙『插』进锁眼了,然后抬起头,瞪大眼睛邪笑着:“那大家就各安天命!”
转动了钥匙
林启、赵天明紧紧盯着那疯子的锁,紧张得感觉呼吸都要停住了
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同时,林启和赵天明纷纷长舒一口气
一看锁打开了,那疯子更加嚣张了,狂笑道:“哈哈哈哈,看来我的运气还不差,现在你们是不是还在考虑要不要相信对方”
“铮!”
那疯子还在笑了,突然他的笼子一震,原来铁笼的门是朝下的,锁打开后,锁了,吃不了一个人的重量,开始往下滑落,那疯子“嗤”了一声,索『性』一脚把锁蹬掉了。
锁一蹬掉,铁笼门不吃力,立刻就打开了,那疯子就顺势掉了下去,“咚”的一声闷想,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只听“咔咔”尽是木板碎裂的声音传来,那疯子『摸』『摸』屁股,咕哝道:“什么破地板,老子的啊”
话还没说完,那疯子铁笼下地板就彻底断掉了,那人跟大变活人似的,突然就没影,掉了下去。
只听到“啊”的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最终消逝,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林启心里直发冷,像在自言自语,说:“这根本不是一个房间,我们是被关在悬崖边上?这到底是哪?”
赵天明则一直处之泰然的模样,看着那个疯子掉下去的地方,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一次,他博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