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志并没有对钟义的发现有太多热情,直到他来到了烈焰山谷,他才意识到钟义的发现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人为之疯狂。
这里的黄金储量多到以他的知识无法做出准备的测算甚至预估,而且这里地处坦桑亚尼和肯尼亚的交界处,又是三不管地带,近似于无人区,这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得不让左明志为之神动。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离加纳太远了,几乎横跨了半个非洲,中间隔了将近十个国家。
但左明志心中还是极兴奋的,和钟义两人赶紧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学伟和庞博,庞博是个急『性』子,心想:“管他冷啊烫的,肉到嘴边了还不赶紧先吞了?”当时就提议直接把队伍开过去再说。
其他三个都觉得不妥,队伍开过去容易,可以走海路,不过就是从西海岸绕到东海岸,但是那么多人,又携枪带炮的,太招摇了,容易被发现,这么大块肥肉,不管被谁发现了,拼了命都要咬一口的。
此外,就是那里的黄金储量之多,无法估量,不是他们在加纳小打小闹,必须要有一个地质学的人才组织管理队伍,来进行测算、发掘,这是最困难的,这个人不但要具备过硬的专业素质,还要忠心,即使不对左明志忠心,也一定要对“狼牙”忠心,否则他一旦变节,那损失难以估量。
几番商议之后,他们决定还是暂时按兵不动,一方面,物『色』合适的人才,另一方面,由钟义秘密组织动工,建造那个山塔,为以后的分销黄金做准备。
正当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加纳这边却出现了状况。
那天,左明志和林学伟已经物『色』到合适的人,正在家里商议怎么拉拢他,苏谨却突然造访,而且风风火火的模样,被庞博带了进来,一进屋子都来不及歇口气,直嚷道:“不好了,山牛矿上的人被绑架了?”
山牛也是他们的一个老乡,真名已经不记得了,去年刚到这里买了块地淘金,左明志和林学伟一听,急忙站起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被绑了几个人?只有华人么?”
苏谨气喘吁吁的说:“所有人,整条矿,整条矿的人,全被绑了。”
“什么?”左明志、林学伟和庞博三人都傻了,“一个矿上的人都绑了?山牛那个矿加上黑人劳工一起,也有三、四十人呢,怎么会突然就被绑了?”
左明志心中感到蹊跷,把苏谨拉到椅子上,让他坐下定定神慢慢说,苏谨摇了摇手,只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没那么多人,华人和一些值班的黑人,十五个,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幸亏山牛本人不在矿上,他一大早回来,见矿上静悄悄的,他还以为工人偷懒了,结果一看,才发现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几人事不宜迟,赶忙驾了一辆车来到山牛的矿上,见那里已经围了二十来个劳工,那些是当地人早上过来上班的,山牛正蹲在一边抽烟,见左明志等人过来,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到底什么情况?”庞博嗓子粗,张嘴便问。
山牛人有些结巴,哼哼呀呀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左明志让山牛招呼那些工人先回家等消息去,自己带着林学伟一干人四处查看。
现在每个华人的矿上都配备了武器弹『药』,但这四周都没有抵抗的痕迹,只有工人的宿舍比较『乱』,看来是深夜里突然袭击的,工人们都没来得及反抗。
这一看就是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行为,但绑匪却似乎也给他们留下了不少线索,顺藤『摸』瓜,很快就确定了藏匿人质的地点。
左明志点齐人手准备营救,林学伟担心调查得过于顺利,会不会是有人想钓鱼,引我们出来的?
左明志一想,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还是同胞的生命安全第一,最后决定自己带一队人先去营救,林学伟和庞博另带一批人隐蔽了,随时准备增援,防止被人包圆了。
结果,左明志带人过去一看,十几个人质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在一起,毫发无损,而且周围一个劫匪都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先把人质解救了再说。
回去之后,问那几个人质,都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劫匪全部蒙着脸,而且动作干脆利落,不像是普通的劫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左明志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几天之后,他收到警察局的邀请函,是罗伯托局长亲自邀请的,左明志隐隐觉得可能跟前几天的绑架案有关,怕这次庞博再控制不住脾气惹祸,只身一人前往了,到了警察局,发现罗伯托办公室还有另一个白人,左明志不认识他,只问罗伯托:“局长先生,这次找我有何贵干?”
罗伯托笑道:“我就不跟你打哑谜了,我已经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了,不过说实话,刚开始确实有些意外好吧,废话少说,这位是希德翁先生,曾是美军海狮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不过现在退役单干了,几天前,你们本有一次交锋的机会,但是被我拦下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左明志的“狼牙”队伍成立以来,趁热打铁,干下了不少事,不光是维护华人的利益,甚至本地人的种族冲突、黑帮纠纷都有介入,罗伯托一开始只以为是一桩桩普通的刑事案件,但是调查越深入,越觉得背后有股力量在悄然崛起,只是千头万绪,理不出来,左明志和林学伟又都是谨慎至极的人,罗伯托千追万查,只能隐约觉得可能与华人有关。
最终来自上头的压力越来越大,『逼』得罗伯托走了一步险着,他从境外调了一支雇佣兵,随便绑走了一个矿的人,原本只是想诱出一组队伍出来,抓住几个拷问一番,没想到竟然是左明志亲自带队的,结合自己调查来的若干资料,心里已然大致有数了,于是那天并没有让埋伏在暗处的希德翁出手,他知道左明志死了容易,他的组织群龙无首,不知道还会搞下多大的『乱』子出来。
现在,左明志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直接问道:“所以呢,局长先生?”
罗伯托犹豫了一下,从身后的柜子里抱出一尊小金佛来,左明志一看,竟然就是当初收受苏谨的贿赂,罗伯托说道:“你们的形为已经严重危害到我们原本的社会秩序,我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我不希望在我治下的最后几年,还有太多动『乱』的事件,毕竟,这里已经够『乱』了,这个你们收回去吧,以后你们只要规规矩矩的,我不会为难你们,我也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抢劫工矿的事情发生,但是,你左明志和你的那个什么组织,必须从这里消失。”
“如果我拒绝呢?”
“会付出代价,”虽然语带威胁,但罗伯托这次却表现很有克制力,尽管他已经知道就是眼前这个左明志主谋杀了他的妻弟,“我们的军警会抓捕你们所有的非法劳工,把你们在这里的所有产业连根拔起,如果遇到类似你们组织的抵抗,希德翁先生也会毫不留情把你们铲除干净,最后的结局就不是你左明志一个人离开这里,而是你们所有华人,我正是因为不希望事态升级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才在这里跟你和颜悦『色』的交流,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从警察局出来,左明志没有带走那尊金佛,回去以后,把情况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林学伟和庞博,庞博哈哈笑道:“他怕了,警察局长害怕我们了,正好我们也有别的去处了,鬼才稀罕他这破地方。”
左明志深思了半晌,问林学伟有什么意见。
林学伟笑了笑,说:“我们跟罗伯托也打了不少年的交道了,你觉得他说出来的话,有可信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