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宝藏是他众多传奇中的一支,当年他兵败之前心中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命所至,人力也无法扭转,最终在大渡河被清军围困,无力回,这位所向披靡的将领这么多年攻城略地,必然有大批宝藏,传闻他兵败前把宝藏埋在了大渡河的群山之间,期望将来有一能东山再起,做复国之用。”
白夜到这里稍顿片刻,林启仍不解问道:“所以这跟那幅山水画有什么关系?啊,难道那幅画就是藏宝图?”
白夜笑道:“是,也不是,传翼王把宝藏埋藏好以后,在心中记下它的位置,带了一位画师登上对面的山崖顶上,把面前的大好河山做了一幅山水画,然后巧妙的把宝藏的地点在山水之间标注了出来,他此生如果复国无望,只能寄希望于后人了,后人可以依照这幅图画中的标注找到他的宝藏,还留下八个字的隐语,提示后人寻找的路径:面水靠山、宝藏其间。”
王野笑道:“这就相当于提款机的密码,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还告诉我们。”
“没什么,这本来都已经古玩界公开的秘密的,我不,你也能找别人问到。”
林启和王野对视一眼,心中均已有默契,看来何家那个什么传家宝,就是这幅藏宝图了,林启心中对宝藏是什么、多大的数字,其实也没多大兴致,无外乎金银珠宝之类,他是从非洲狼牙山谷捡条命回来的,这世上的宝藏还能有那里的多?应狼,或者余曾过,把那里的黄金全部开采出来每公里放一吨,能够绕地球一圈,而且那还只是皮毛而已。
总之现在的感觉也跟那时差不多,就像银行里的点钞员,面对堆成山的钞票,也只是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带回家。
“但是……”林启还是好奇道,“我总觉得光靠那样的一幅画,和这八个字的密码,范围还是有些广大,或者不精确,毕竟祖国大山大河那么多,总会有相似的地方……”
“所以一定要找到原图,只有原图上有具体的山名、登山的路径,和最关键的,宝藏的埋藏点。”
“找到原图?你的意思是……现在世面上有仿造的了?”
白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又领着二人走到他最得意的那幅画面前,:“你们现在再看看这幅画,可有什么玄机?”
林启和王野看着眼前的那幅《江山社稷图》一齐惊道:“这就是那幅藏宝图?”
“可惜是赝品。”白夜自嘲笑道,“还是个二仿的,我曾有幸看过一次仿制品,靠着心里的记忆和想象,也画了这幅江山社稷图,不过……充其量也只能有一些艺术价值在里面。”
林启见白夜画得那一幅《江山社稷图》,山川层峦叠嶂绵延不绝,一条大河盘旋其中,蜿蜒南下,已是气势雄伟,道:“您是画家,本来就是有艺术追求的,作品当然要有艺术价值,难道还当真当作藏宝图来画呢。”
“哈哈哈,那倒也是。”
林启也不知那真迹该是什么模样,只是轻叹一声,:“那个翼王石达开愿景是好,可惜英年早逝,又没有后人,就算有人得了他的宝藏,也是自己享受了,还复个什么国呢?而且大清朝好像几十年后就亡掉了,那时连敌人都没有了。”
白夜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其实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有一个传闻秩事,就是当年翼王身边有一个亲信侍卫,长相跟翼王十分相似,也是同样的俊朗英伟,后来翼王兵败后,他就和翼王调换了身份,于是翼王并没有被清庭处死,而是他身边的这位亲信代他受了刑,翼王就在菜场口的人群里眼睁睁的看着这名亲信代他受了这几千刀。”
林启插口道:“恩,移花接木,韦宝也用得这招,把当初带他上京城的茅十八救走。”
白夜接着道:“你想想翼王本来是何等义薄云的人,眼见自己最亲信的人代自己受死,还是那么痛苦的死法,他心里是什么感受?但当时他已经大势已去,还能做什么呢?这辈子只能以那亲信的名份苟活于世,了此残生,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照顾好那亲信的一双孤儿寡母,并在临终前把那幅真正的《江山社稷图》和八字隐语传给了那亲信的儿子,并嘱咐他,如果他日复国有望,便做复国之用,如果复国无望,也可保汝世代荣华富贵,就当是报了那亲信当年的大恩大德了。”
林启这时和王野又对望一眼,心里均道:“不用了,那亲信的儿子就是何群一家的老祖宗了,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把宝藏挖出来也是要喂了山贼军阀,不如把藏宝图一代一代往下传,好歹给后人留个念想,到何群这一代,世道才终于太平下来,就这样何群还怕叔叔何胜宣惦记着,借口治病举家搬到了上海来。”
……
临行前,他两还是多嘴问了一句:“石达开当年那个亲信叫什么名字?”
白夜面无表情答道:“也不过是众纷纭,有叫马望的,也有叫马德良的,没个定论。”
……
车上,王野忍不住道:“这么来,马东来才是那亲信的后人,何群一家……其实是假冒的?那也不对啊,马东来明明是孤儿,被何群收养的,而且那幅图也是何群祖上传下来的啊。”
林启一边开车,一边道:“也许石达开逃出来以后连同那亲信的后人都改姓何了呢?马东来也只是巧合姓马而已,而且这个人家白画家也了,只是传闻之一,不大可信的,你想当年晚清政府好不容易破了太平国,抓到石达开,不验明正身就拉上刑场?也许这只是老百姓对传人物一种朴素的愿望,希望他们有更加传奇的结局而臆想出来的。”
“也许,”王野喃喃道,“那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知道那传家宝是幅叫做《江山社稷图》的画了,再去问问沈素音或者马东来,总没什么不妥了?”
“然后呢?我怎么总觉得你的目的不是为了破案,而是跟那偷王飞一样,要找他们家的那幅画似的?”
“这个当然也很重要啊,你想那么多宝藏埋在深山里多可惜,而且这么多年了,它的文物价值、经济价值,不可估量啊。”
“所以呢?”
“所以交给国家肯定是大功一件啊。”
“……受不了你,这是人何家的传家宝,挖出来也是归何家所有啊。”
“林启,你可不能犯这原则性错误啊,何家的传家宝就是那幅《江山社稷图》,仅此而已。”
“你……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我你也是上过大学读过书的人啊,应该了解我们国家的基本政策和所有制结构啊,不用我多了,再了,出土文物交给国家也是为了更好的去保护它啊,你怎么不能理解呢?”
“黄金珠宝也是文物么?”
“这……这自然有专业的机构去鉴定。”
“行了,我不跟你争这个,昨吴县的命案你知道了,总之沈素音的情况最好不要多打扰她,何楚贵下落不明,何家只剩安徽老家何胜宣那一脉,但那边一直被何群瞒着,估计也不了解这事,上海这边只有一个养子马东来了,你要想问就去问他,我回头也要找他的。”
“好,对了,吴县是怎么回事?”
林启便把三前的晚上林月娥遇害的事简单了一遍,最后道:“我总觉得这两件案似乎有些关联,你杀害林月娥的,会不会跟杀害王飞的,是同一伙人?”
王野思忖道:“有这个可能,沈素音是何家遗孀,也许何群把那幅画传给了何楚贵,何楚贵又在去香港前给了沈素音保管呢。”
“没错,我们能想到这一点,那杀人凶手也一定能想到。”
“我回去向上头交待一下,看这两案子能不能并到一起侦察。”
“希望你们早日破案,为林月娥讨回一个公道。”
“什么?那你呢,什么打算?”
“我是警察么?我还陷在人家的感情纠纷里呢,这边还不知道怎么劝沈素音才好,她一门心思想跟马东来重温旧梦,都跟她丈夫沈珂闹掰了,这事可以一半原因在我,要是马东来跟杨栗栗的家庭再因此破裂……唉,想想就头疼……”
“那你还是要回吴县?”
“嗯,去接苏海星。”
林启先把王野送回了西浦局,才回得家,家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苏海星在沈素音那,两个孩子这个点一定在上学,费恩也不在家,可能在外边溜达,林启躺沙发上稍事休息一下,想把脑子里的思路理一下,结果却越想越乱,感觉好几条线呈发散状,聚合不到一起来,忍不住抚了一下额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林启拿起来一看,是沈素音打过来的,当时有些奇怪,她跟苏海星在一起,如果有事的话,应该是苏海星打给我,接起来对方半晌不话,只听一阵嘤咛声,似乎很激动的模样,“怎么了素音?又出什么事了么?”林启问道。
沈素音竟抽泣了起来,颤抖的嗓音语无伦次的轻叫了一声:“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