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再一次变换，江衍看见周围出现了上百艘同样的战舰，紧接着，周围这些“水缸”里的同伙全部都站了起来。
纷纷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不见，诺大的战舰内部，只剩下了江衍一人。
江衍尝试着站起身，却发现怎么也动弹不得，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同类消失的越来越多。
同样的，透过窗子，江衍也看的见，周围其他战舰里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蓝色光柱。
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全都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而这些停泊在原地的战舰，也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江衍就这样在这“水缸”里待了不知多久，也感觉不到饥饿，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一般。
梦里的时间过得飞快，甚至可以说没有时间的存在，但江衍却能感受的出来，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进一步的变化。
现在唯一能看见的只有近在咫尺的蓝星，斗转星移，陆地分分合合，云层也变幻莫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上一日，地上千年，总之，江衍眼睁睁的看见整个蓝星从一个蔚蓝色的星球，开始变为枯黄色，再到黑灰色。
而整个蓝星的表面，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太空垃圾。
江衍算是看明白了，这好像是整个蓝星成千上万年的变化，不，也许几千万年，上亿年。
想到这儿的时候，江衍突然惊出一丝冷汗，这群东西竟然在这么久之前就来到了太阳系？
伴随着文明的进展，江衍甚至看到了人类的各种发射器从战舰的旁边路过，但却丝毫没有察觉。
数百艘战舰就这样静静的待在蓝星的上空，见证了人类文明从无到有，也许会再到无的阶段。
再到后来，江衍感觉时间的流速好像放慢了一般，面前蓝星旋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不过，江衍仍然呆在“水缸”里，既没人发现，也没人理会，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
江衍逐渐的开始感到无聊，生命的长度随着时间的无限拉长，就算活得再久也会感到无聊。
何况每天过得日子都一样，他开始数起了蓝星自转的圈数，一圈为一天，就这样一天一天的算着日子。
他把第一天定为衍生日，大概过了4000多个衍生日后，也就是十几年左右，江衍再次感到无聊。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藏在冰雪服务器里的那道意识，就是现在呆在水缸里的这个倒霉蛋。
它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跟随自己的同伴离开，就这样一直盯着蓝星转圈圈。
而且江衍很肯定，这货肯定有意识，那这对它来说，岂不是无尽的折磨。
默默在心里为这个倒霉蛋哀悼了几下，江衍好像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意识？
意识！
记得冯永山之前说过，建造这根柱子，是为了给浑水城的人提供热水，江衍见过为冰雪提供算力的那个比较简陋的房间，原本那里的温度可能会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温度。
但因为在水下，天然的降温措施，得以让那里的温度稍有缓解，但即便这样，通过那根高达4000多米的铁柱所传导的热量，仍然让浑水城有热水的供应。
当时冯永山把这个称作，冰雪给他们的奖励。
一个人工智能，居然会把给予人类的东西，叫做奖励？
这完全脱离了人工智能的范畴，江衍猛然意识到，冰雪可能也进化出了自我意识！
而且作为迄今为止最强大的人工智能，冰雪的智力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不知何时，江衍发现眼前的蓝星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江衍又说不上来。
总觉得那片区域，好像变得不太稳定，好像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样。
江衍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看向了前方，果不其然，在蓝星又自转了十几圈后，蓝星上方的空间变得越来越扭曲。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白光，江衍看到了那片空间竟然被撕裂出了一道口子。
通过那道裂缝，江衍隐约看到了那里面仿佛还存在着一片空间，这一离奇的现像，一下给江衍整懵了。
不过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危险感涌上了江衍的心头，只见那道裂缝里，突然涌出来上百名黑色人影。
他们竟然直接在宇宙中飞行起来，目标直指江衍这片区域，这片停留了可能有上亿年的战舰所在地。
随着这些黑影越来越近，江衍也看到了其外表。
只一眼，江衍便认了出来，这不是方舟兑换系统里面，还未解锁的那几套战甲吗！
之前已经解锁的最高等级的战甲便是行星战甲，只一套，便需要数十亿兑换点。
而后面的那几套，虽然被阴影蒙蔽，因为权限不足，所以根本无法查看，但是外观确给江衍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尤其是背后两个硕大无比的引擎，充满了一种流线之美，光是外表肉眼能看见的武器便有好几十种，狰狞的外表宛如一尊杀神一般。
而如今，这玩意儿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上百个！
只见离那片空间裂缝最近的一艘战舰，很快被一个黑色战甲锁定，虽然战舰仍旧是透明不可见状态，但是黑色战甲仿佛完全能看见，身后两道引擎火力全开，在黑暗的宇宙中留下了一长串火焰。
只是一瞬间，战舰便被摧毁，而且是那种十分惨烈的被摧毁成了尘埃一般的物质。
紧接着，上百艘战舰宛如烟花一般，开始在星空中绽放起来，不断地爆开，每一个黑色战甲，都对停留在这里的战舰没有丝毫留情，直接出手毁灭。
不对，江衍猛然意识到，如果现在自己正经历的这场梦，是被困在战舰上的这个倒霉蛋所经历的，那就是说，这些事情完全是发生过的。
可如此绚烂的场景，怎么会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呢？而且此时蓝星明显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按照江衍的判断，可能就是近几年的事情。
因为他看到了空间站的建成以及他印象里最深刻的几个探测器。
但是他的印象里面，根本没有这一幕的画面，甚至一点儿报道都没有见过。
江衍看向蓝星，终于发现了一点儿猫腻，蓝星的外表，以及所有的卫星表面，都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