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你送水是送那一个办公室?我刚刚听你说是在三十三楼。”
电梯中,王汉笑着对周树问道。
“是三十三楼的三十三号办公室。”周树笑着回答道,随后笑着对王汉说道:“王汉啊,叔看你打小就懂事,就知道你一定能有出息,现在你也是成功人士了,应该不是一般的经理吧!哪像我家的那小子,唉!简直是有让人操不完的心,否则我也不用来湖城当个送水工了。”
“和决策层站了点关系。”王汉笑着说道:“周树,鑫哥如果没有好工作的话,我帮他安排进来。”
“还是算了吧!”闻言,周树摇头说道:“那小子现在还被关着呢。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太老实,脑袋不会转弯,还是个又直又急的牛脾气,你找到这份工作也不容易,还是别让他来给你添乱了。”
“鑫哥是怎么被关起来的,要关多久。”王汉问道。
“唉!”闻言,周树叹了口气,说道:“你也知道那小子容易相信人,被人诱惑了几句后就被人骗去炸鱼了,说是能赚大钱,其实就是去偷鱼,尝到了甜头后,还回家来和我炫耀。”
“去炸了两次后,他见那几个人许久没有约他,他就主动去找那几个混蛋要去炸鱼。他那知道人家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是想让他当主犯呢,自然是乐呵的答应了。他又是个一个筋的人,接连吃到甜头后,我劝又劝不动他,关着他吧,他也要偷偷的去。”
“唉!”说道这,周树再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哪成想,主犯才当了两次,他就被抓了。”
“唉!”王汉也是叹了口气,宽慰道:“鑫哥的脾气就这样,这次吃了大亏,以后一定会铭记于心的。那么他被关多久呢?等他出来了,我帮他找个踏实工作吧!”
“唉!被判了二十年。”闻言,周树再次叹息了一声。
“啥?二十年?”闻言,王汉顿时惊讶的说道:“炸鱼能判十七年,他这是炸到啥了,是炸到长江豚了还是潜水员了。”
“都不是!”周树摇头说道:“炸鱼的时候,有两个雷管没响,等他的同伴下去捞鱼的时候,两个雷管都恰巧炸了,两死一残疾。”
“.....”王汉。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哪怕是无心的,但是致两死一残疾,本事又是干的违法的事情,还是主犯,更是用的炸药。二十年真的已经算是轻的了。
看来自己提出让他儿子来上班,真的不是周树在和自己客气,这是他儿子真的来不了。也难怪周树会来城里当送水工了,这是实在没办法了啊!两儿一女,大儿子几年前就死了,现在小儿子又被关了起来,女儿又是远嫁千里,而且婆家还因为这边娘家穷的关系并不是很待见这边,女儿也得顾那边的家庭。
也是可怜了这两个老人,都要六十岁了,却是子女都不能在身边为他们养老。
说话间,电梯也到了三十三楼。
“王汉啊,你家现在搬去哪儿了?”
出了电梯,
“唉!周叔,你也知道我那父母心有多大。”听到周树的问话,王汉也是叹息了一声。得,这次该到自己伤心了。
“该不会是没有告诉你吧!”闻言,周树直接就猜测道。
“果然是周树了解那两不靠谱的,一下就猜对了。”王汉哭笑不得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他们两个又不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了。就我知道的,你还没读书的时候,警察送你和你妹妹回家的次数都最少四次了吧,全村人帮忙找你们兄妹的次数也有两次,一次是进城的时候忘记在城里了,还是警察给送回来的,一次是忘在了家里。”周树笑着说道:“就是以前你家刚搬来村子的时候,那时候你才两岁多一点点,还是警察追在大班车屁股后面给送回来的呢。”
“呵呵!”对此,王汉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小时候要不是自己和自己的妹妹机灵,已经把家里的地址和村里的公共座机背得滚瓜烂熟了,更是知道找警察,否则怕是早就被送去孤儿院了或者是被拐卖了。
还没读小学的时候,和父母逛街,自己拉着妹妹,那是寸步都不敢离开他们啊。
后来上小学后,自己被遗忘了都已经能自己回家了。
“你家搬走的时间也好几个月了,你就没有打电话问问吗?”周树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他们是你的父母,而且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是......真就是那样心大的人,而且一忙就容易忘事情。除了心大外,他们是真的好父母。”
“这我当然知道了。”王汉叹息道:“搬家的事情我都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只是一直在忙,手机又给弄丢了。所以还没来得及问。”
“我手机借你,你打个电话问问。我先把这两桶水送过去。”周树笑着说道,将手机递给了王汉。
“谢谢周叔。”王汉赶紧说道,接过手机,输入了父亲的电话号码。周树则是直接去送水了。
“您拨打的号码已欠费,骚瑞,......”
‘忍住!这只是巧合,不是第一次了。’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声音,王汉顿时用手捂住心脏。输入了另一个电话。
“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骚瑞,......”
‘深呼吸,深呼吸!还有老妹呢,虽然是一个德性的。’
王汉用拳头捶打着胸口,大口的呼吸了机械。输入了第三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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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汉,你怎么了?”
周树送完水回来,见王汉蹲在走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问道。
“周叔,我没事,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王汉抬起头,一副金毛败犬的神态。将手机递给了周树。
“都没联系上啊,没事!可能是他们又忙忘了。”
周树接过电话,看了一眼通讯录,拍了拍王汉的肩膀说道。
“嗯!”王汉轻轻的嗯了一声。
“对了,他们在家里留了一封信给你,说是在家里的柜子里,你抽空回去看看。”周树说道。
“呃,好的。”闻言,王汉微微笑了一下,便继续低着头失魂落魄起来。
那封信王汉已经看过了,压根就没有新家的地址。王汉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次自己的父母好像不是心大,而是成心的。
王汉的内心中,小人正在疯狂的发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