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他爹确实不太合理，他不信也是正常的。
苏凡改口道：“我刚刚说错了，我不是你爹，我是王凌他爹。”
“王凌……少主他爹？”戒灵喃喃道：“难道是仙界大人？”
“啊对，就是仙界大人，亏你还记得我，老东西记忆力不错啊。”苏凡接着说道。
戒灵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仙界大人，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一点都不稳重，要不要相信他呢？
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是仙界大人，王凌他爹，自己怠慢了可就有罪受了。
想到这里，他谄媚着回应道：“小老儿不知是大人亲临，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大人见谅。”
嚯，这脸变得够快的啊，不管真的假的，好话先说起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老东西有操作的呀。
但苏凡不按套路出牌，“我不见谅！”
“不见谅？这……”戒灵心里一紧，忙问道：“不知小人是哪里惹得大人不高兴了，请大人明示。”
苏凡强行憋着笑，沉声道：“方才，我还没下来的时候，就听你口吐芬芳，是不是在说我？”
口吐芬芳？
戒灵迷糊了，自己刚刚分明是在骂人啊，怎么传到大人耳朵里变成口吐芬芳了？
“这……”
到底该不该承认呢？
如果不承认，万一传到仙人耳朵里的是好话，自己岂不是缺少了一次拍马屁的机会？
如果承认了，万一在仙界，‘口吐芬芳’是用来形容骂人的，自己可就死定了！
戒灵掂量了一下‘拍马屁’和‘死定了’之间孰轻孰重，最后觉得还是不要作死，老老实实说实话比较好。
“仙人，我刚刚没有口吐芬芳您，而是在骂人，骂得是我面前睡觉的这个人。”
“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你在骂人！”苏凡怒骂道：“虽然没有骂我，但你自己听听你骂的那些词语，让我儿王凌学去怎么得了？”
“大人我该死，我知道我骂得太难听，教坏了凌儿，是我不对，请您责罚！”戒灵语意颤抖着说道。
‘口吐芬芳’果然是形容骂人的，还好刚刚没有拍马屁……
“什么？你刚刚骂的那也叫难听，你配吗？”苏凡忍不住笑了，“就你这样还教坏别人？我怕我儿出去被人骂得连嘴都还不了！”
戒灵：“……”
“不行，骂人这事还得我亲自教才行，回头你把这句话教给他，保证他以后无论骂谁，都保证绝对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苏凡说道。
“请……请……大人指教。”
“听好了！”
苏凡深吸一口气，“炎烨散人，老子gnm的张三丰和尚太极拳太极剑法大力水手皮卡丘数码暴龙肥怪蛇……”
戒灵：“……”
此刻，他的心里是崩溃的。
他心说我今天不是来骂人的吗？怎么还是被骂了？
还是一堆乱七八糟啥也听不懂的东西。
唯独能听懂的就前六个字：老子gnm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被骂完之后，他还得笑盈盈说道：“骂得好！大人骂得好！”
做神魂真难啊……我不想做神魂了！
……
随后，苏凡断掉了玉简传音，戒灵从唐梦东房间里失魂落魄地飘出来，钻回戒指。
王凌已经早早在哪儿等着了，“师尊如何，解恨了吗？”
然而戒灵开口第一句：“老子gnm的张三丰和尚太极拳太极剑法大力水手皮卡丘数码暴龙肥怪蛇。”
王凌当场懵在了原地。
师尊……这是犯病了？突然骂我干啥？
骂得还是我听不懂的，就能听懂前六个字……
“这是你爹让我教给你的。”戒灵深叹一口气。
“我爹？”王凌皱眉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让我劝你耗子尾汁。”
“耗子尾汁？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看来这仙界的用语，和人界的差距很大啊，”戒灵说：“比如说他们把‘口吐芬芳’就形容成骂人的话，不应该是形容一个人谈吐文明，跟他交流就好像闻到鲜花一样吗？”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王凌烦躁地说道：“我爹还说什么了？”
“没说别的了。”
王凌听到这话直接就急了，啪地一下站起来，“师尊，您是被人骗了啊！”
“此话怎讲？”戒灵还没有反应过来。
“您想想看，如果那人真是我爹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反而给您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这……”
经过王凌这么一分析，戒灵这才感觉到刚刚那人有诸多怪异之处。
可是万一是真的呢？还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不管那人是谁，肯定不是我父亲！”王凌说道：“师尊，明晚去剑柄羽那儿，希望您不要在感情用事了。”
“我知道了……”
……
此刻碧波殿中，皎若正闷闷不乐地待在房间里，看着苏凡留给她的那张玉简出神。
整个偌大的碧波殿中，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外面那个夜达是假的。
因为他是真的，所以才是假的。
玉简上，苏凡告诉她，他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一定会接她出去。
当下维持现状，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落款处留下真实姓名。
苏凡……
她喃喃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随后从贝壳里游了出去。
海水不算冷，海底熔炉那边推过来阵阵暖流，让整个海底如同温泉一般，舒适无比。
碧蓝色的海水中，无数极光虫编织成无数条璀璨的光带，照耀着下方无数喧闹狂欢的海族，以及温润的圆桌上，各种各样的美食、蜜酒。
听周围的鲛人说，海皇宫殿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海皇登基大典。
海皇宫殿是最近专为夜达建造的一个大型宫殿，位于碧波殿最中心的位置。
殿内，新任海皇夜达的身边簇拥着几位长老，不停给夜达献礼、敬酒。
夜达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享受着帝王待遇，左拥右抱、交杯换盏。
整个海底好不热闹。
这时，有个侍卫模样的鲛人抓住皎若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还不赶紧去准备，今天可是给海皇登基的大日子！”
说着他就把皎若往内室拉去。
“放开我，”皎若一把挣脱束缚，皱眉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她似乎不明白此事重大，鲛人守卫耐心解释道：
“不止是你，整个海底所有没有配偶的女鲛人都会参加。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可得好好把握住。”
“我不参加。”皎若态度坚定地拒绝道。
“不参加？”
鲛人侍卫劝道，“傻孩子，万一你被海皇看中了，那可就当上海后了，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那又如何？我不稀罕。”皎若头也不回，向殿外游去。
她心里想着，苏凡曾经答应过要把自己带走，现在他应该就快回来了，怎么能给海皇当妃子呢？
“不行，这可由不得你！”
鲛人侍卫呼出一个气泡飘向皎若，瞬间就将她笼罩了。
“如果二长老发现有女鲛人没有参加登基大典，罪责可全是我的，你可不要害我啊。”
皎若在气泡里疯狂拍打，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破不开那个气泡。
随后，鲛人侍卫将皎若带到了内室，这里有无数和她身材样貌差不多的女鲛人，正在梳妆打扮。
“乖乖在这儿待着，一会你自己上去，就当走个过场，别让我难做！”
说完，鲛人侍卫便离开了。
皎若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女鲛人纷纷走上大殿，顿时心急如焚。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解救自己才行。
鼓足勇气，她走上大殿，低垂着头，伏在大殿角落，希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而好巧不巧，夜达没看见她，二长老反而看见她了。
“海皇大人，这位女鲛人身材姣好，肤白貌美，与您很般配啊。”二长老在夜达旁边说道，“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夜达憨笑地看着皎若，点点头，“确实不错，那我就要她了！”
什么？！
皎若感受到几道目光向她传来，顿时心里一惊，急忙向夜达暗中传音道：
“夜达，我知道你不是海皇，你不要自欺欺人！小心我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
“大胆！”夜达猛然从王座上浮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夜达突然震怒，吓得周围一众长老也站起来，“海皇息怒！”
二长老向皎若怒视过去，“你做了什么？为何海皇会如此震怒？还不从实招来！”
原本皎若是想徐徐图之，先向夜达暗中表明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只要他不过分，自己可以帮忙隐瞒。
但没想到他居然看上了自己，这还了得？
情急之下，皎若将苏凡的劝告抛之脑后，直接对夜达说出了威胁之言。
没想到此时的夜达，‘中毒’已深，他沉迷在自己的君权之中无法自拔，岂容他人质疑？
于是乎，局面就此失去控制。
皎若一咬牙，挺直身子道：“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海皇！你们都被骗了！”
“大胆！竟敢质疑海皇，来人啊，给我拖下去！”二长老再次不问青红皂白，当即发难。
“等等，先别着急。”
就在这时，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族长开口解围，挥手示意侍卫先下去。
他看出了一丝猫腻，原先台下这女鲛人和海皇肯定是认识的，要不不可能在龙窟的时候，站出来替他说话。
可此刻海皇怎么像是完全没见过她一般？
难不成，夜达换人了？
族长问皎若道：“小娃娃，你刚刚说他不是真正的夜达，是什么意思？”
“不，他是夜达，”皎若抬头看向族长，“但不是海皇。”
族长被绕的有些晕了，疑惑道：“一会是一会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说，他是真正的夜达，但不是真正的海皇。”皎若说：“真正的海皇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