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师叔，谢谢你，谢谢你。”
钟颍抱着苏凡，一边哭一边说道。
苏凡刚想说什么，眼前突然闪过冥帝的身影，一股莫名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
“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从今往后，你算是没有枷锁了，好好修习吧。”
苏凡说着，微微发力，将钟颍轻轻推开。
可惜钟颍还是哭个不停，苏凡没办法，只能喊来女帝，让女帝安慰一下钟颍了。
毕竟安慰小女生，不是苏凡擅长的行为。
纪云汐这会不在，也只能拜托女帝了。
女帝在小房间安慰钟颍，苏凡便和老鬼走到了小院之中。
“苏前辈！”
“苏前辈！”
“苏前辈！”
唐?，李虎，陈亮三人见苏凡走了过来，立马上前，同时冲苏凡行礼道。
“嗯……老胡，你先跟老鬼聊一会，讲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跟三位帮主有话要说。”
“好！”
胡金万也不含糊，他跟老鬼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虽然在昊天宗的时候没说过几句话，但讲讲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也是没有问题的。
胡长老……
老鬼注视着胡金万，低声说道。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胡金万满脸笑容，带着老鬼走到了一边。
“三位帮主，这段时间，有劳你们了。”
“苏前辈，这话就折煞我了。”
唐?长叹一口气，满脸愧色。
“昊天宗几位仙友在嵩里仙城被人掳走，我责无旁贷，还请苏前辈责罚。”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那人你们也不是对手，掳走了很正常。
苏凡摆摆手，随口说道。
“苏前辈……可是到了那冥界？”
开口的是陈亮。
“自然是到的，不然不会花这么久时间。”
“那……可曾……”
陈亮呼吸有些急促，握紧的拳头也在微微发抖。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自然是做到了。”
苏凡随手一弹，陈亮立马接住。
掌心赫然躺着一颗留影石。
“你想要的，相见的，都在这里面。”
苏凡淡笑道。
陈亮一听这话，立马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好好看看手中的留影石，但还是压住了心头的念想。
“多……多谢苏前辈。”
陈亮的声音有些颤抖。
“晚辈当初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
唐?和李虎虽然有些好奇，但知道这是陈亮和苏凡之间的秘密，他们两人也不好多过问什么。
苏凡跟李虎交待了一下仙兽的事情，让他做好准备，过几天他就要回昊天宗了。
同时叮嘱三人，一定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毕竟董青是仙帝，越多人的参与只会给苏凡自己增添麻烦。
交待完了这一切，苏凡也没有跟老鬼女帝等人打招呼，直接趁着夜色，出了嵩里仙城。
朝南面的仙鹤观走去。
他倒要看看，董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入了夜，但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
苏凡也没有急着赶过去，慢悠悠地走着。
“小龙……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苏凡，请问我难道没有名字吗？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龙汶雪还是开口了。
“咳咳，好吧。”
苏凡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沉声道。
“龙汶雪，你好，我想跟你聊一会，可以吗？”
龙汶雪：“……”
“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说吧。”
离开了冥界，龙汶雪也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有苏凡这一颗大树，她也方便乘凉和疗伤。
“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情？”
“无情？”
龙汶雪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
“你还无情？你都多情成什么样子了，那个什么纪云汐，什么女帝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就连冥帝我感觉都跟你有一腿，还有刚才那个小姑娘，就差对你以身相许了，依我看啊，你这就是个铁渣男啊。”
苏凡额头上的青筋顿时跳动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
“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龙汶雪：“？？？”
“冥帝说她所证之道乃是无情之道，可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无情之人。”
龙汶雪沉默了。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过了好一会，龙汶雪才开口。
“我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后的真龙一族了。”
苏凡：“啊？”
听到苏凡有些诧异的声音，龙汶雪自嘲地笑了笑。
“说实话，我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谁，我出生的那一刻，只有祖先给我留下的记忆，龙族的记忆。”
“什么记忆啊？”
苏凡原本有些烦闷的情绪随着龙汶雪的话题暂时抛到了脑后。
“就是一些龙族的传承，包括龙语，龙族的功法等等，你是人类，这些跟你说了也没有太多的用，而且我的记忆是分段式封印的，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只有我的境界突破到了对应的层次，我的记忆封印才会逐级解开，而在这些记忆中，最重要的两句话就是……”
“是什么啊？怎么不说了？”
龙汶雪轻叹一声，很明显的深吸了一口气。
“苏凡，能让我出来透透气吗？我有些闷。”
“当然可以啊，这里又不是冥界。”
苏凡抬了抬手，须弥戒微微闪过一丝光芒，随后龙汶雪细长的身体就出现在苏凡的面前。
龙汶雪在空中舞动了一会，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才接着说道。
“贯穿我记忆中最重要的两句话就是……变强和报仇。”
“报仇？”
苏凡一边走一边问道。
“报什么仇？”
龙汶雪就跟着苏凡，在身边慢慢地飞着。
“我也不知道，我留下的记忆还没有告诉我，他只让我变强，不断地变强，可能是我还没有达到那个实力吧，毕竟，我连仙帝都没有突破。”
一人一龙就这样走在旷野中，一边走，一边交谈着。
“我在晓溪山听说过太古时代的事情……你们真龙一族自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消息了，难道被人灭了？被谁灭了？”
“我不知道。”
龙汶雪还是这四个大字。
“我现在还是太弱了。”
“什么弱不弱的，你之前不是差一步就到仙帝了吗？想开点。”
苏凡没有想到的是，本来郁闷的是自己。
结果现在反而在安慰龙汶雪。
“谢谢。”
龙汶雪微微抬头，看着当空皓月，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在混沌中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睁开眼的时候，只有我独自一人，无父无母，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断变强，所以，你问我的问题，我没法回答，我不知道答案。”
苏凡：“……”
“好吧好吧，没法回答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多烦忧。”
苏凡拍了拍脑袋，将脑海中的杂念摒弃。
“诶，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
“你别生气嘛，我就是好奇，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一直的样子吗？”
“嗯？你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
龙汶雪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些警惕之色。
苏凡赶紧解释道。
“我没有乱想，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模样是不是有点小了，感觉跟蛇一样，我见过的蛟龙，模样都可大了，那叫一个威风啊。”
“蛟龙？哼，杂种而已。”
龙汶雪冷笑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诶，你怎么能骂人……咳咳不对，你怎么能骂龙呢？”
“骂？实话实说罢了。”
话音落下，一阵金光伴随着阵阵雾气，龙汶雪的身体在光芒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顿时，一只通体乌黑之色的龙出现在苏凡面前。
微盘在空中高度就有十几米，威势惊人。
两只黝黑的龙角间隐隐传来电闪雷鸣，粗壮的五爪闪耀着阵阵寒芒。
天空中，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少的乌云。
“这才有几分味道嘛。”
看着眼前的五爪黑龙，苏凡这才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哼！真龙之后，再无龙族，那些挂着龙族名号的，不过是借用我们真龙一族的虚名罢了。”
变成巨龙之后，龙汶雪的声音也变成深邃不少，更有磁性了。
“嗯嗯嗯，对对对，你血脉纯正，行了行了，赶紧变回来吧，别一会把董青招来了。”
“……”
龙汶雪低头看了看苏凡，威严的龙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真龙一族，本是这世间最高傲的种族。
尤其是此时，龙汶雪化身真龙形态。
骨子里的血脉被激发到了极致。
同样的，心中的高傲也不断增加。
一个念头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想。
龙族永不为奴！
这个念头愈发的强烈，渐渐的龙汶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敢再保持现在的状态，若是再待一会，她可能会忍不住出手攻击苏凡。
可那样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深吸一口气，龙汶雪鼻尖喷出两股白色的鼻息，随后在一阵光芒中变成了原样。
“……今日之事，不过权宜之计，寄人篱下，只为了他日能东山再起！我一定要忍住。”
不断安慰着自己，龙汶雪才渐渐把心中那股敌意压了下去。
“不过，有一说一，你刚才的样子还挺帅的，看上去挺唬人的。”
“那可是真龙形态。”
龙汶雪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懂什么，我现在的实力还只是渡劫期，等我恢复到了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的时候，再变成真龙形态，那才叫猛呢，现在不过是过家家罢了。”
“真龙形态？”
苏凡眉头微皱，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嗯……
小吉祥！
苏凡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了当初江无痕的话。
小吉祥也会真龙形态啊，就是之前的半魔化。
这次回去找个时间让她们俩交流一下。
“怎么，你对真龙形态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一个字帅！两个字牛逼！三个字碉堡了！”
龙汶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