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宁这才恍然发现，这里跟上次来的时候相比，移去了不少装饰物品，变得空旷一片。
看了眼一左一右分别站在两边的莫沛珵和司楠，楚佩宁点了点头，和纪清芷点燃了仙女棒。
烟花在古代就有，普遍运用于战争。
千年前，楚佩宁在盛世朝代的都城中，看过异常绚烂盛大的烟火表演。
其惊艳程度，至今无法忘怀。
司楠站在旁边生无可恋，“凭什么她们能玩，我们就得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莫沛珵盯着楚佩宁，她嘴角挂着浅笑。
火光明灭，氤氲在她浓颜系的脸上，犹如娇艳的红玫瑰，散发着热情浓烈的焰火。
莫沛珵看得愣了神，半晌后，才对着司楠：“她们开心就好。”
司楠撇嘴，“所以我们的快乐不值钱吗？”
两人的快乐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因储备不多被迫停止。
毕竟是在山林中，哪怕是仙女棒，纪清芷也不敢多放。
她握着楚佩宁的手，满含歉意地说着：“光顾着热闹，忘了我这里的条件限制，真是对不起啊。”
楚佩宁摇了摇头，“没关系，比起城市的繁华喧闹，我还是更喜欢这种清雅幽静的气氛。”
年纪到了就想过隐居的生活。
两千多岁的楚佩宁，若不是对世界文化和进程感兴趣，肯定会一直窝在府邸里，过着隐世的生活。
纪清芷浅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还是宁宁懂事。”
被晾在一旁的亲儿子司楠生着闷气，“我回房间了。”
“那你的跨年礼物也不想要了？”
身为母亲，纪清芷很了解司楠。
果然，听到这句话，他迈出去的腿又折了回来。
“当然要！”
就算看不惯妈妈对别人那么亲近而冷漠了自己又怎么样？
跨年礼物是他应得的！
离零点还有些时间，几人窝在客厅里看电影。
莫沛珵拿来毯子，递给纪清芷一条后，贴心地盖在楚佩宁身上。
司楠伸手要接受兄弟关怀的时候，却听到了冰冷的一句：“自己去拿。”
司楠心中愤愤：你这个冷酷的男人！！
转身去屋里拿毯子。
莫沛珵性格冷淡，朋友没几个，司楠是和他关系最好的。
可认识了十年了，都没被他这么关心过。
这么一对比，司楠感觉他就是个小丑。
电影放的喜剧片，楚佩宁却渐渐来了睡意。
精神的损伤，让她被迫有了早睡的好习惯。
莫沛珵最先察觉到，扶住她的头不往一边倒去，凑过去关切道：“困了？”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生出几分暧昧感。
楚佩宁点头。
纪清芷也看了过来，“宁宁既然困了，就先回去睡觉吧。”
说完，起来想扶她回房间。
莫沛珵却突然起身，揽腰把她抱在了怀里，回过头对着纪清芷：“纪阿姨，我送宁宁回房间。”
“啊？嗯。”纪清芷愣了两秒，人抱过去了才感到不对劲，“你进小姑娘的房间多不合适。”
起身要去看看，却被司楠拦下。
“妈，阿珵好不容易动心，你就别去添乱了。”
“动心？”
纪清芷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八卦地坐到司楠身边询问着：“你是说阿珵他对宁宁有意思？”
司楠虽然对“意思”一词多个语境中的不同含义不太懂，却也能听出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阿珵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大的善心，去收养一个名声不好的小姑娘？虽然说她本人和名声差距很大。”
纪清芷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而且，我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气氛还这么暧昧的，摸头捏脸熟练得上手就来。”
“在两人面前开过那么多次玩笑，没一个人反驳，都默认了。用你们的成语怎么说来着……”司楠凝思着，“互相奔赴？”
纪清芷纠正，“那是双向奔赴。”
“对，就是这个词。”
分析完后，司楠反问：“你说他们不是互相喜欢，是什么？”
楚佩宁长得漂亮又讨喜，莫沛珵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撩拨人心。
最落魄的时候被一个长得帅的男人收养，感激之情很容易就能转变为爱情，也能理解。
可是莫沛珵……
纪清芷真的是没想到。
因为丈夫的缘故，她对莫沛珵的身份也知道一点。
刚来到欧罗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体弱的小少爷，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十五岁那年好像是着了魔一般，突然爆发，在全世界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之后，纪清芷再见到莫沛珵的时候，他身上的病气已经散去了大半。
不再像是以前那样，脸色阴沉、乌青严重的一副死人模样。
精气神与正常人相差无几。
但凡是听过他的人，无一不对他感到害怕。
他们骂了莫沛珵冷血无情七年，处处抵制。
可一旦碰上本人，连句话都不敢说。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在突然间动情。
纪清芷还纳闷那天莫沛珵登门拜访的时候，感觉他态度温和了不少。
下意识认为是他的伪装。
现在看来，是楚佩宁带给了他巨大的改变。
……
莫沛珵弯腰将女孩放在床上。
刚离手，臂膀就已经怀念起了那种软糯。
楚佩宁蜷缩着窝在床上。
莫沛珵弯腰凑近女孩，帮她掩好被子，将毯子取下。
上面是少女独有的清香。
莫沛珵忍不住闻了闻，很是眷恋。
他俯下身，挽了挽小姑娘耳边的发丝，露出温软白皙的侧脸。
指尖不经意触碰，带着丝丝燥意，却又忍不住反复抚摸。
他动作很轻，呼吸也屏住，生怕动静太大会吵醒床上的小姑娘。
男人敛眸低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不想离开。
一分钟后，他还是收回手。
对着楚佩宁，发出惆怅的叹声。
“宁宁，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蹲下身子，头落在床上，近距离地观看楚佩宁的睡容。
眼神爱惜，好似在看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
“还有三个月，哥哥却已经等不及了，怎么办？”
他勾唇轻笑，忍下心中无休止地躁动，迫使自己起身。
临走前，大手覆上女孩的面庞，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晚安，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