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跟赖凌薇分享,却遭到了对方的鄙夷。
“你之前不是说宁姐和她的哥哥有亲密关系吗?”
陶弦歌一愣,似是才想起来这一茬,嘿嘿一笑,辩驳:“可你不觉得振哥和宁姐的关系也不一般吗?”
赖凌薇:“只要是关系好的,谁在你眼里不是一对?”
陶弦歌还欲争论,哪知赖凌薇根本不管她,去了司楠的办公室。
刚进门,就见他的办公桌上一张偌大的白纸,奋笔疾书,不知在写画什么。
赖凌薇凑近,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发现是素描。
“楠哥,你要走文艺路线了?”
她眸光一亮,眼里满是惊艳。
没想到司楠竟然会素描,画的还这么好。
司楠的思绪全然扑在画上,随口道:“攒钱买画,有事吗?”
“买画?什么画?对你很重要吗?”赖凌薇抛下三连问,对方根本没工夫应答。
她从未见司楠这么认真过,想来是对他很重要,就建议:“我可以召集班里同学给你筹钱,你还差多少?”
一幅画而已,九班的学生都支付得起。
除非楠哥要的是世界名画。
“二十亿。”司楠脱口而出。
赖凌薇睁大双眸,忍不住问一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二十亿!
什么画能值二十亿啊!!
就算是世界名画,司楠也找不到渠道。
赖凌薇心中笃定,试探地问:“楠哥,你是不是被骗了?”
被她接二连三的问题打断,司楠作画思绪瞬间断层,大脑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作品,竟是什么思路都没有。
他很是郁闷,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和的语气有些生硬:“赖凌薇同学,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赖凌薇恍然反应过来,“这次才艺展的个人表演我大概率不能参加了。”
司楠一怔,立刻问:“为什么?你受伤了?”
他神情慌张地低头去看赖凌薇的脚,后者不自在地后撤一步,解释:“那段时间国外有一个比赛,家里人让我过去参加,没精力准备学校的才艺展。”
司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你安心去比赛就行,个人表演我帮你取消了。”
“可晚会每个班必须有一个节目……”赖凌薇纠结道。
九班的那些学生,大多都是家里的纨绔子弟,课外学习的东西没一个能搬得上台面的,就算有几个正经的也都是半吊子。
司楠单手支着下巴,瞧着桌上的画作,不甚在意地道:“让你们宁姐上台弹古琴不就得了。”
赖凌薇猛然想起那天看到楚佩宁在写古琴谱,时至今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让宁姐上吗?”
海城豪门谁不说楚佩宁是个花瓶?
慕夫人根本就没有培养她的心,这么多年了一个课外才艺都没让她学过。
本来名声就不好,若是上台丢了人,肯定会受尽嘲笑。
“我还会害她不成?”
脑子里一点思路都没有,司楠不耐地摆手,催促她:“这件事你跟楚佩宁同学商量就行,然后去艺术组办公室找负责老师更改信息。行了,快走吧,我还要画画呢。”
赖凌薇也不好再继续打扰,只好回去找了楚佩宁跟她说明情况,对方竟然答应了。
请假一周休息的太好,楚佩宁难得没睡觉,拿着手机,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点出残影,敷衍着:“可以,没问题。”
“宁姐,你确定你要在全校面前弹古琴?学校可是会邀请专门人士过来的,要是出了丑你在文艺界的名声也完了。”赖凌薇劝她。
楚佩宁却像是不在意似的,眼睛没从手机离开过,还是那无所谓的语调:“确定。”
前排的顾宇都听不下去了,“宁姐,虽然你名声本来就没多好,但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
话没说完,就被赖凌薇踢了一脚,横着眼睛质问她:“你踢我干嘛?”
赖凌薇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解释,回头继续劝楚佩宁。
就连秦振也劝她别上场,“学校规定关我们九班什么事?不过是个才艺晚会,没人上场又怎么样?”
他们九班违反校规的事情做得多了,缺这一次?
似是被他们接二连三的话语烦到了,楚佩宁蹙了蹙眉心,退出手机软件,翻出来一条视频,甩到桌子上,语气烦躁:“别质疑我。”
婉转动人的古琴声从中响起,屏幕里的人赫然是楚佩宁。
拿到七弦琴后,楚佩宁每日保持练琴一小时的习惯,莫沛珵每次都会以监督的名义让人拍摄视频发给他。
“我去,真是宁姐!这不会是你合成的吧?”顾宇瞪大眼睛盯着屏幕里的人,满脸不敢相信。
楚佩宁扫了他一眼,狭长媚眸沁着凉薄。
她反问:“我骗你作甚?”
秦振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楚佩宁,发出灵魂质问:“这视频里的人是谁?怎么跟你长得这么像?”
楚佩宁:“……”
赖凌薇不懂古琴,但凭借音调的转换和楚佩宁的动作,能看出这视频是真实的。
她看出楚佩宁有些生气,留下一句“我去跟负责老师说一声”,默默离去。
楚佩宁的手抵在手机旁,冷白中透着粉嫩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幽幽的丹凤眸觑着顾宇:“若我真的会弹古琴,弹得还挺不错,你当作如何?”
“你要是会,我直接倒立洗头!”
顾宇好歹也跟过一段时间,楚佩宁什么样他不知道?
草包一个,唱歌有一半在调上都不错了。
楚佩宁喉间溢出很轻的一声笑,一边勾起的唇角带着危险含义。
她侧眸,不去管心底发寒怔愣的原地的顾宇,对着秦振:“那你呢?”
秦振慵懒地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支着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会不相信你?”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信服。
他的确只是开玩笑。
音乐他有所涉猎,即便学的乐器不同,真弹假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楚佩宁瞥了他两秒,懒懒移开视线。
可怜顾宇,成了唯一的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