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芜笑着握上女皇的手,“陛下,元芜没有胡闹,你就让元芜跪着把话说完。”
女皇瞪了瞪眼,抿唇出锋芒之态。
她一把搂住元芜腰身,将他抱坐上软榻,怒哼道:“倘若你再下跪,我便真的不再见你。”
元芜无奈叹息。
他紧紧握住女皇的手,望着她的双眼,眸光隐隐波动。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陛下一定要耐心听。”
女皇猜得出他要说什么。
但这次,她很平静,没有一丝怒意。
“你慢慢说。”
元芜再勾唇畔。
旋即,那抹笑容,便被沉重与浓浓的自责代替。
“我知道陛下生我的气,是因为我太护着裳儿。可陛下有没有想过,裳儿为什么要杀我?”
女皇凝了凝眸,没言语。
元芜缓缓摇头,继续道:“裳儿要杀我只有一个原因。她知晓了我不是她的生父,并听信他人谗言,认定陛下先夫的死是我所害。”
说着,他神情中的自责变得更为深重,“你肯定想说,我对裳儿视如己出,即便有人挑唆,裳儿也不该相信那人。她没有辨别是非对错的能力,就活该被人利用算计。”
女皇闻言,声音变得冷冽,“难道不是?”
元芜轻动握她的手,叹道:“陛下你错了。”
女皇眼露诧异,不解看他。
元芜耐心为之分析,“陛下你想,我若是将裳儿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又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挑拨?说到底,还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够好,裳儿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她犯蠢与你有何干系?我们这么多孩子你最是宠爱她!可她呢?你看她都做了什么混账事!”
说着,女皇眉眼间,愁色浮现,“她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与你对她好与坏不存在任何关系。小娃娃都懂的道理,她怎么就能被轻而易举的——”
话说一半,女皇神色突变。
微微瞪大的双眼,似乎意识到什么地猛然一颤,错愕至极。
见女皇如此神态,元芜这才缓缓道出心中猜测。
“除非……那人也是裳儿极为信任之人。”
女皇的呼吸逐渐颤抖起来。
几秒钟后,她豁然起身。
脸色,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我这便带人去寻裳儿!”
—
颜歌的意识重新回到寄体后,她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待她缓缓睁开双眼,便发觉,她的身体不再似之前那般难受。
只不过身后,像是贴了个冰坨,冻的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颜歌猛打一个激灵,便要坐起。
可腰肢却被什么东西死死勒住。
她低眸一看,只见环抱在腰上的双臂,像是结了一层冰霜。
白澈那雪白的双手,也覆上一层寒霜。
正当此时,一道呼吸突然打进颜歌脖颈,冷意直侵她骨髓。
缓缓睁开双眼的白澈,长睫已经被霜晶覆出一片漂亮雪色。
可这颜色,却让他脆弱非常。
薄美的唇,早已失尽血色,他呼吸颤抖,声音轻着虚弱。
“你、你你来拿下我的胳膊,我冻僵了,没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