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盖打开的瞬间，香气扑鼻而来。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秦文渊眼中略过一丝惊讶，白皙的指尖微微摸过下巴，语调微扬道：“真是你做的？”
颜歌笑了下，恭敬地将筷子递到秦文渊眼下，“蔡厨师有指导。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长睫低垂，秦文渊的目光掠过颜歌手腕上被油迸溅烫出的红色疤点，墨黑般的眸子刹那间翻涌出晦暗，语调也随之沉下，“下次别做了。”
闻言，颜歌便要把筷子收回，拿起餐盖重新盖上这道红烧肉。
然，下一秒，只见秦文渊面无表情地接过筷子，低头夹起一块肉。
“再取一双筷子，顺便再打两碗饭上来和我一块吃。”
颜歌微微皱眉，对秦文渊吃肉的表情还有他勒令般的语气有些摸不大透。
这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察觉到颜歌的目光过久停留，秦文渊懒散似地撩起眼皮。
深色瞳中，极快地划过一丝笑意，微不可查。
“看着我干什么？看我顶饱么？”
颜歌立刻低头。
倒不是秦文渊的目光有多让她的心惊。
而是他说这话的语气……
有点撩。
她抬手摸了摸耳垂，有些窘迫，“我这就下去，先生请稍等。”
说完，颜歌转身向外走。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秦文渊眼中笑意越发浓郁了。
他那狭长的眸子，将这份笑，衬出几分摄魂夺魄。
小丫头。
颜歌再次回来后，俩人之间却陷入沉默。
她安静地吃了两块红烧肉，将只铺满碗底的米饭吃干净后，便拿着碗筷起身，准备出去。
“干什么去？”
秦文渊突然开口，停住吃饭的动作。
他抬眼望着颜歌的目光平静的波澜不起，可却又矛盾带着压迫，像是不悦。
颜歌微抬胳膊肘，朝着房门的方向动了几下，“我去把碗筷送下楼，然后守在门口等您。”
“坐下。”
眉头蹙起，秦文渊用筷子敲响碗沿。
颜歌望了他一会儿，想从他眼中瞧出些什么来。
可是秦文渊这人看似将一切情绪外露，不过当你真的想将他看个彻底时，便会发现他根本看不透，如汪洋大海般深不可测。
“哦。”
她有些挫败地坐回椅子里，低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瞧，看起来颇为郁闷。
察觉到颜歌情绪的低落，秦文渊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交握起双手，像是以一种审问者的姿态，深眸定定地望着她。
“怎么，你不愿意陪我？”
这话，听起来微妙。
前提，是要忽略男人低沉的语气。
气氛在这话落下的瞬间变得凝固，仿佛有颗炸弹即将爆炸，当即敲打着颜歌警惕起来。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这俩句之间几乎没有嫌隙。
秦文渊在问话落下后，又讲出一个字。
“说。”
颜歌第一次觉得她的目标小可爱也有这么咄咄逼人的强势一面。
一时间，还有点不大适应。
她眨了几下眼，开启头脑风暴模式。
可颜歌此刻却是糊涂的，往日那些机灵早已离家出走。
以至于，颜歌下意识就把真心话给讲了出来。
“大清早的吃红烧肉太腻歪，我想去喝杯柠檬水解解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