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被这小丫头给逗笑了，“丑死了。”
见颜歌不再板脸，檀香这才彻底缓了口气，笑嘻嘻地起身，用手肘怼了怼忍笑的青依。
“想笑就笑，忍着作甚？”
青依抬手戳了下檀香的额头，“死丫头，属你嘴贫。”
檀香吐了吐舌头，便又半跪到颜歌身旁，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小声地神秘兮兮道：“公主，您还听不听嘉嫔的事了？”
颜歌恢复正色，颔首道：“听。”
她要知道嘉嫔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事不怨暴君，是嘉嫔私会一个小白脸，秽乱后宫。他们在颠鸾倒凤的时候还说了不少暴君的坏话呢，尤其是那侍卫。”
青依听得涨红了一张脸，抬脚轻轻踢了过去，“啧，你这丫头害不害臊？胡说八道什么呢？像你亲眼瞧见了一样。”
“我可没胡说八道。”檀香无辜被踹，努了努嘴，不满道：“我可是听跟着秦公公侍奉暴君的小太监说的，他说的话岂能有假？”
“呸！”青依瞪了檀香一眼，反驳道：“你就是胡说八道，伺候暴君的人能往外说这事？他不怕掉脑袋啊！”
“自然有可能。”
颜歌轻笑着缓缓开口，嗓音平静。
看着青依与檀香不解望来的双眼，颜歌又缓缓开口。
“倘若陛下将这话放出来，你们认为后宫还会有人再生事端吗？个个不都得像鹌鹑似的缩着？”
“奴婢明白了！”檀香一拍大腿，醍醐灌顶，“暴君这是杀鸡儆猴。”
“也是试探。”
颜歌低眸把玩起雪白指尖，漫不经心道出的四字，却让青依与檀香浑然一惊，宛若雷劈！
檀香的身子已经软了，瞬间跌摔倒地。
“公主…公主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檀香怎会不明白颜歌这话是何意。
暴君放出口风，后宫众人自当噤若寒蝉，可唯独她前去打探消息。
这事若往小了说，或是暴君心情好时只当她是忠心为主，怕公主在这敏感时期惹他不悦。
若往大了说——暴君便会觉得她打探消息此举，乃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不就给公主惹来杀身之祸吗！
檀香都不知该怎么办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
但得知颜歌意图的青依，却是一脸平静地看向擦着眼泪的檀香。
她知道颜歌的先抑后扬是为了吓唬檀香，让她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不然，迟早会有出大事的那天。
“别哭了，我自有我的对策，不会有事。”
颜歌一见目的答到，这小丫头当真怕了，便往回拉话，还示意青依哄哄檀香。
倘若事情真有她方才说的那般严重，檀香早没命在这儿哭了。
“把眼泪擦擦替我梳妆，我想去御花园逛逛。”
此刻。
御花园的气氛凝重，针落可闻。
一袭玄色的锦袍轻轻搭在白玉石桌上，袖口绣着象征九五之尊的金色龙纹。
华贵布料在阳光之下折射出淡淡光晕，甚是好看。
可这份美却令人大气都不敢喘，更别提欣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