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数道惊愕的目光扫向颜歌,其中一个拿着保温杯喝枸杞泡水的老警察惊呛了一口,脸都呛红了。
谁人不知时景淮是名副其实的大富豪?
全国都找不出来一个比他还富有的女性……
这小姑娘哪来的勇气敢豪言壮语?
时景淮的助理一脸尴尬的在颜歌身后小声提醒道:“时总已经处理好这些了。把您叫来是帮助时总提供证据,处理沈煜的另一件商业盗窃罪。”
颜歌:“……”
不早说,害得她刚才跟个二傻子似的丢人现眼。
颜歌抬眼望向垂眸不敢看她的时景淮,又看了看咬牙切齿丑态毕露的沈煜。
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颜歌侧头对时景淮的助理说:“麻烦你去景淮身边把他带到我身边来,我怕等会儿他还容易动手打人。”
助理诧异地瞪了瞪眼睛,不过他也没多问,和警察打了声招呼,快步走到时景淮身旁,附耳转达。
助理转述完颜歌的话,时景淮这才抬眸望向面无表情注视着他的颜歌。
浅色薄唇微抿,时景淮拢了拢修长手指,攥着风衣外套,默不作声地缓缓起身,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大男孩儿,慢吞吞地走到颜歌身旁。
“对不起。”
他还是不敢抬头去看颜歌,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语调平和,但听起来却是小心翼翼。
颜歌没回时景淮的话,伸出手紧紧握住男人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将他拉近自己,做着无声的温暖之举。
时景淮眸光一滞,有些意外颜歌的举动,唇畔缓缓扬出惊心动魄的弧度的瞬间,又当即僵硬,陡变冰冷。
因为时景淮听见颜歌说——
“我向公安机关重新请求调查十年前的9月25号,夜晚10点40分在浑南路中段发生的一起未成年酒后驾车撞人至死的交通逃逸案。我是受害人的家属,沈煜就是当年撞死我父亲的逃逸罪犯。十年前他的母亲动用人际关系把这事给压了下来,我现在请求重审此案,请人民警察,请司法机关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轰——的一声。
颜歌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像是一颗手雷在沈煜脑中炸响,轰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片心惊肉跳的血肉模糊。
思绪,被拉回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鲜血迸溅上碎裂的挡风玻璃,一个男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痛吟吃力地抬起手臂,向他求救!
可是他害怕极了,不想接受撞了人的事实。
那夜,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刺激!于是便直接把车开走,凭着直觉和记忆,胆战心惊地把车开回了家……
他始终无法真正忘怀那个男人满脸是血的模样。
虽然他饱受罪孽的折磨,但是他更想活着,他想光鲜亮丽的活着!
他不想坐牢,不想后半生都在铁栏杆里度过。
监狱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多少人进去之后被欺压凌辱,过得猪狗不如,生不如死!
他未来还有大好的人生!
绝对不能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