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握起,苏铧阴郁的双眼之中黑浪翻滚。他虽默不作声的承受这一切,可黑暗的种子已在他满是绝望的心里生了根茎。
土圆肥见苏铧的头越垂越低,瑟缩如鹌鹑似的乖乖听话,他越发忘性得意,抬脚踢了踢苏铧的小腿,道了句:“叫声爸爸听。”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的同时,土圆肥的耳朵被疼痛骤然侵袭,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
“你以后能不能有儿子我不清楚。但现在我可以清楚告诉你的是——你马上就要被学校处分了。”
狠叨土圆肥耳朵一口的滋滋,扑棱着翅膀落在颜歌的肩上,叽叽喳喳地骂了句:“土圆肥我祝你喜提糖尿病、胆结石,肾衰竭!”
被叨了耳朵的土圆肥根本听不懂滋滋在说什么,只听见它在不停地乱叫,扰的他心烦意乱。
“神经病!”
他骂了滋滋一句,转而便换上一副谄媚面孔,点头哈腰的向颜歌作揖,搬弄是非曲直。
“这弱鸡偷了我的钱一直不还,遇见这种厚脸皮的人,肯定不能用常规手段让他服软!所以我才揍了他!”
苏铧缓缓抬眼望向土圆肥的背影,瞳中的黑暗情绪惊涛骇浪,压抑着毁灭的气息。
颜歌冷笑,“这话你去和教导主任说。”
她斜了怔住神情的土圆肥一眼,转而便将目光落向望来的苏铧,微微一笑。
少女眼中闪烁的晶莹,像是一抹跳跃在黑暗里的明亮烛光,亮着苏铧的双眼。
“你不用怕。我可以给你作证是他动手打人,我们一起去找教导主任把这事理论清楚。”
扑通。
苏铧的心快跳一瞬。
莫名羞愧的情绪翻涌,他猛然别开头,苍白消瘦的脸颊温热突现。
握起的拳头缓缓松开后,指尖颤抖。
苏铧低下头,发紧的喉咙让声音变得沙哑,他说:“不用。”
说完,苏铧猛然直身,想要跑出颜歌的视线。
他不想再让人看见他懦弱,狼狈的一面。
当苏铧与颜歌肩膀交错的瞬间,手腕突然被紧紧抓住。
细腻的触感传来,苏铧感觉他整条手臂都麻了,僵硬在颜歌面前,瞪眼诧异地看她。
颜歌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有我,别怕。”
眼睫轻颤,苏铧脸颊上的温热更甚,他垂下不停颤动的眼睫,抿咬着唇瓣,一点点将胳膊从那份让他慌乱的细腻中挣脱。
“男女有别,我不想让人说闲话。”
苏铧向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抚上被颜歌攥握过的地方,指尖收拢。
颜歌:“……”
她看了苏铧几秒,没说话。
望向准备逃跑的土圆肥。
“你如果敢作敢为,学校给你的处分还能略轻些。你要是死鸭子嘴硬,等事发那天你痛哭流涕磕头求爷爷告奶奶去忏悔认错也没用。”
土圆肥心底一凉。
感觉自己要凉凉。
他的母亲虽然在学校档案库任职,和教导主任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却无法与“大小姐”的家族势力相比。
土圆肥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也有些不服气的恨意。
这个弱鸡运气真他妈好!
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