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景站起身走出凉亭,看向眼前这个表面憨厚,实则心黑的女人,大而有神的明亮目光透着神秘,让人用尽心机也看不清她的心中所想。渐渐的,他目光落在沈若瑶莹润粉嫩,泛着浅浅光亮的樱唇上。
突然,萧玄景骤然伸出右臂揽住沈若瑶楚腰。
沈若瑶心中一惊,前世今生,两世她都是第一次与男人如此靠近,胸膛紧挨。可她还来不及拒绝,唇上一热,霸道的气息侵略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缠绕,牙关被撬开。
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沈若瑶气得狠狠一咬贝齿。萧玄景菱唇被咬破流血,身子一僵,感觉到被手臂揽住的楚腰将要挣脱,立即用力往后一收,低头瞧着敢咬他的沈若瑶,冷笑道:“也都是肉做的啊,怎么嘴就这样厉害呢?”
“殿下,请自重!”沈若瑶咬紧银牙恶狠狠道。这萧玄景比坊间传说的更加恣意妄为,任性嚣张。
“自重?”萧玄景嗤笑道:“不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吗?自重这话,应该是孤对你说才对。”
沈若瑶瞧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上尽是真诚,这人竟然反过来冤枉她?心中一股子怒火让她失去冷静,一耳光狠狠甩在萧玄景脸上,趁他失神的机会,立即逃出被他手臂揽住的楚腰,急忙后退,在两人间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嗤笑道:“难怪臣女刚刚一巴掌打出去却什么也没打到,原来是殿下没脸啊。”
打了人后的沈若瑶心中只剩懊恼悔恨,她不过是个在沈家举步维艰,全靠老夫人庇护的四小姐,对方却是恣意妄为的太子,若要杀她,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完全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想到此,沈若瑶深深呼吸,在想是否示弱认错先蒙混过这一关时,就听萧玄景道:“如果现在就杀了你,好像很没意思,不好玩。”
沈若瑶眼底冷芒一闪,听到一丝希望。
所以,他现在不会杀自己?
萧玄景走到她面前,露出一个染着血的笑容,目光中尽是嗜血的可怖,笑道:“马上就是孟贵妃的生日了,父皇已经给皇后说了要大办,沈家必定在宴会宾客名单上,记得去,你要是敢不去,孤就亲自来沈家要你的命。”
听到他莫名其妙停止的话音,沈若瑶歪着头笑吟吟看他,道:“所以呢?”
“所以啊,孤等着看你在宫宴上出洋相。”萧玄景咬牙切齿丢下话,大步离开沈家。
真是的,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样伶牙俐齿啊?还敢咬人?属狗的吗?
沈若瑶瞧着已经消失在花园的人,低头看向手中拿着的绿玉佩。前世的她一回府就被关进北边破败的院子,对外头的事那是一无所知,还真不知孟贵妃是什么人。但这一次,就算是进宫参加贵妃生日宴,出洋相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她。
荣寿堂内,老夫人听着灵芝的禀告,叹道:“这么快就学完半本三字经了?这丫头,也真是聪明。”
灵芝立即帮主子说好话,笑道:“老夫人,四小姐可是你的嫡亲孙女,虽说是比不上老夫人聪明,但几天背下默写理解半本三字经,还是不难的。”
老夫人高兴地点头,笑道:“这丫头,这嘴怕是抹了蜜了。”停了一停,道:“好,那你就好生服侍若瑶吧!”
“是,奴婢告退。”灵芝刚回到芳菲院,沈若瑶正好也回来了。她急忙端上茶,道:“四小姐,那翠儿已经回屋子养伤去了,剩下的丫鬟如今也该做什么做什么了,都听话的很呢。”
沈若瑶说了半天话还真有些渴了,一口将一杯茶喝下肚,道:“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将十一个丫鬟全赶走,换一批人吧?”
“奴婢哪里敢置喙主子的决定。”灵芝接过空了的茶杯道。
沈若瑶瞧着低眉顺眼,进退有度的灵芝,心中对她的印象好了不少,道:“大夫人是沈家的当家主母,除了几个主子的心腹外,整个沈家大部分的下人谁不忠心大夫人了?要想得到个轻松钱多的活儿,自然全靠大夫人安排,所以啊,这十一个丫鬟不管怎么赶,不管换多少批人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灵芝颔首道:“奴婢明白了,幸好如今那十一个丫鬟都被四小姐镇住了。”
“嫣儿?”孙妍瞧着床上缓缓睁开眼却不说话的女儿,一颗心疼得仿佛针扎一般。瞧着嫣儿双目滚下泪珠,忍不住也心疼地跟着哭起来,道:“嫣儿啊,你别吓娘啊,到底怎么了?你跟娘说啊。”
沈嫣只是睁着眼,却对孙妍的话置若未闻。沈若瑶的狠毒和心机超过她的想象,要对付沈若瑶绝非一件简单的事,而且又有老夫人庇护,所以对沈若瑶出手,必须一击必中。
突然,沈嫣满是眼泪的双目中骤然闪过一丝恶毒的冷芒,一个恶毒的阴谋在心中渐渐勾勒成型。她绝不允许沈若瑶活着,她一定要让沈若瑶万劫不复。
因沈嫣栽了跟头丢脸,只能装了几天病,但碍于老夫人已经对她不满,她也只得假装病好前去请安,却瞧见前来请安的众人中,沈若瑶和老夫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副祖孙情深。
“四妹妹来的真早,倒是我来迟了。”沈嫣原本只是说句客气话,不想沈若瑶竟然接话道:“来给祖母请安是孝心,我怎么敢来迟呢?”
刚落座的沈嫣身子一僵,直愣愣盯着沈若瑶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孙妍恶狠狠剜了沈若瑶一眼,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充满警告,道:“嫣儿病才好,心中记挂着老夫人,不顾病体初愈急忙来请安,怎么就没孝心了?”
老夫人叹道:“既然病体初愈,那就回院子去好生养着吧!别为了来给我一个老婆子请安,反倒让才好的病又复发了,若是如此,岂不是让人说我这个老婆子恶毒,为了请安,连孙女的病体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