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萧玄景突然伸出右手,虎口狠狠掐住沈若瑶纤细脖子,一双愤怒的凤眸渐渐猩红,恨恨笑道:“你们都想利用孤,哼哼,你们都当孤是你们手中的工具,可以随便利用为你们谋取利益!哼!做梦!孤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小皇子了,谁敢利用孤,孤就要她死!”
沈若瑶十指拼尽全力要掰开掐住脖子的五根手指,可惜,她能扣住孙妍的力气,如今在萧玄景手中完全就是蚍蜉撼树。她的双眼已经渐渐模糊发花,呼吸也越来越艰难,脑子开始模糊,这种感觉,沈若瑶比任何人都熟悉。
死!
那被沈嫣命人丢入寒冷荷花湖中将死的绝望再次涌入四肢百骸。沈若瑶拼命想要活着,她还没有报仇啊,为什么现在就要死了啊。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这样利用萧玄景的。
突然,唇上一热,掐住脖子的五指浅浅放松,沈若瑶迫不及待呼吸,整个身体叫嚣着要吸取更多的气息。可堵住樱唇的人却是那么霸道,根本不允许她呼吸一口空气。
“呜呜——”沈若瑶意识渐渐不清,眼泪滚下,窒息的感觉真的是太痛苦了。
就在沈若瑶将死前的一瞬间,萧玄景放开她樱唇,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侵略的气息盯她,道:“你不是要感激孤吗?这样才够诚意。”
丢下话,萧玄景掐住她脖子的右掌往前一推,将沈若瑶推倒在床上,漠然道:“别再让孤见到你,否则下一次,孤一定亲手掐断你的脖子。”丢下话,萧玄景毫无留恋转身跳窗离去。
“呼——”
寂静的卧房内只有沈若瑶躺在床上,双手抚摸心口剧烈喘息的声音。
咣当——
外头屋子突然传来瓷器砸碎的声音,这对惊弓之鸟的沈若瑶而言不亚于惊雷,狠狠吓了一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冲出屋,就见萧玄景送给她的那盆摆在桌上的绿菊,如今白瓷花盆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而那支正绽放花朵的绿菊,也已经被人狠狠踩踏成烂泥巴,活不了了。
灵芝冲进屋子的时候就瞧见这一幕,惊讶道:“怎么会这样?这可是太子殿下送给四小姐的绿菊啊。”
沈若瑶深深吸了口气,她的辩解根本无用,萧玄景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他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但萧玄景没杀她,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罢了,以后别再招惹这个疯子了。
“夜晚风大,吹倒了。”沈若瑶疲惫不堪地应了句,转身走进卧房,整个身子已经挤不出一丝丝多余的力气躺在床上,在劫后余生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孟贵妃生日宴因宾客实在太多,故而第二天,沈嫣刺伤六皇子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如今的沈家,早已是整个京城人一开口必提的对象。
毕竟沈嫣刺伤的可是堂堂皇子啊,你别管他是否得宠,身份是皇子,就注定了六皇子的高贵。
僻静的花园中,沈馨倒在母亲二夫人宋涵怀中痛哭,道:“娘,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哎——这又有什么法子啊。”宋涵抱着女儿也是哭。一旁经过的沈菁立即停下脚步,就听宋涵道:“沈嫣竟然敢刺伤六皇子,如今沈家女儿的名声是坏了,将来必然是说不到什么好人家了,毕竟有哪户人家敢娶一个刺伤皇子的女人?哎,可偏偏沈嫣有大夫人护着,咱们二房自从你爹去后就……哎,罢了,这就是命啊。”
沈菁听到话心中狠狠一惊,立即掉头回三房,一把拉住闻玉贞,焦急问道:“娘,因为沈嫣刺伤六皇子的事,是不是咱们沈家女儿的名声就都没了?以后,我们是不是就说不到好人家的亲事了?”
闻玉贞瞧着惊慌失措的女儿,恨得咬紧牙,恶狠狠道:“你以为呢?你愿意让你弟弟娶一个敢刺伤皇子的女人的吗?哼!”
“什么?”沈菁浑身一软,整个身子倒在黄花梨木圈椅上,双手捂着脸痛哭。
闻玉贞瞧见哭到伤心断肠的女儿,狠狠叹气,也暗怪方才她将话说得太直白,怜惜地走过去将沈菁抱在怀中,叹道:“罢了,不幸中的万幸,好歹皇上没有追究,皇后和孟贵妃也只是罚了沈嫣,咱们沈家终究没有满门抄斩,这就是大喜事。至于亲事……哎,你如今也还不大,等两年也使得,等这件事风头过去了,娘一定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娘!我恨死沈嫣了!”沈菁将脸埋在闻玉贞怀中放声痛哭。
这时,被屋内动静吸引来的沈睿腾冲进屋,怒道:“我早就恨死沈嫣了,她不但辱骂我,还辱骂我爹娘呢!”
“什么?”闻玉贞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看向独子,问道:“沈嫣敢骂我?”
“嗯!”沈睿腾认真颔首,将那日在花园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道:“二姐姐当时叫我别说,说是大房咱们惹不起,我也怕给爹娘惹麻烦,所以就一直没说,没想到她变本加厉,如今都开始祸害整个沈家了。”
“下贱的奴才秧子!”闻玉贞听到沈嫣辱骂她儿子没教养,气得一张脸通红,眼珠子一转,在沈菁耳边悄悄吩咐一番。
黄昏时分,沈菁走入大房院子,瞧见因挨了三十杖责的沈嫣趴在床上,一张惨白的小脸只剩下麻木,冷笑一声道:“三姐姐这幅德行装给谁看呢?哪家的奴才不挨主子的打啊?我身边的丫鬟,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要是敢学三姐姐这样给我摆脸子,我就把她全家都给发卖了。”
几乎心死的沈嫣被沈菁的话刺激地活过来,可惜如今的她无法动弹,只能趴在床上,恶狠狠道:“沈菁!你找死吗?”
“呵呵,拔了牙的老虎,你凶给谁看呢?”沈菁走到床边去坐下,抬手往沈嫣脸上拍了拍,讥讽道:“下贱的奴才家生子,冒充我沈家的千金,哼,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