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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沈茹和沈馨的心中皆是一跳,乖乖低下头。只大房主母未到,便只有宋涵不得不开口,浅笑道:“是呢,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难怪人家都说,孩子风吹着就大了。”

老夫人缓缓点着头,笑道:“要开始准备说亲了,只二儿媳妇,你可有什么好女婿的人选啊?”

因说起婚事,姑娘们便都识趣儿地不言不语。

宋涵笑道:“老夫人,媳妇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啊?只能累着老夫人操心呢。”

“我的孙女,操心是应该的。”老夫人目光在沈茹和沈馨身上打转。沈茹是没多大用处的,毕竟性子已经定型了,也不过是一笔嫁妆,让她平淡过一辈子。只偏偏沈茹最近一段时间与八皇子走得有些近了。

老夫人端起茶杯却不喝,心中又在想沈馨。次子因那件事去后,二房在沈家便如同隐形人似的,沈馨也跟宋涵一样成了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安静的很,平时也是能忍则忍,不与人发生矛盾。只沈馨到底没有父亲,这婚事上怕是……

老夫人心中忧愁孙女的婚事。若瑶倒是定了,随之就是五丫头沈菁。这丫鬟跟她娘一个德行,完全是属火药的,一点就炸,这性子哦,又该如何?

只老夫人心中对次子到底是有愧疚的,因此对待沈馨婚事便格外上心,端茶的手都酸了也没想出个人选来。不过有若瑶这门婚事,加上青州水患长子治理好了,沈家便能恢复到从前,甚至更上一层楼,只是沈馨是高嫁得荣华富贵,还是下嫁求个平淡,还得跟宋涵商量一下呢。

“二儿媳……”老夫人刚开口,外头突然喊道:“柔嘉公主到——”

老夫人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闪电般,令人就算瞧见了,也只会以为是幻觉罢了。

“公主来了,快请坐。”老夫人笑容满面,高兴不已。实则年夜饭她不过是派人通知了柔嘉公主一声,知道柔嘉公主不会来,但如今人却来了,这让老夫人心中有些古怪。

“既然是年夜饭,本宫哪里能不来呢?”柔嘉公主笑吟吟坐到原本应该是孙妍所坐的椅子上去。

一旁安静的沈馨浅浅松了口气,幸好柔嘉公主是上了茶才来的,否则,沈若瑶的顺序便要往后推一位,那杯放了鹤顶红的茶,就该落到沈菁手中了。

“公主能来,老婆子我就很高兴了。”老夫人笑容满面,一张脸只看得出喜悦,根本找不出一丝丝的厌恶。她目光随意地一瞥柔嘉公主肚子,想到这孩子应该是在四月末或五月初出生,心中也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柔嘉公主因有了身孕,故而纵然上了茶也并不喝,只是饮了口酸梅汤,笑吟吟瞧向沈若瑶,道:“我和小姑真是有缘,如今是姑嫂,等小姑出嫁了,还是姑嫂,只那时啊,我得改口叫你一声皇嫂了。”

沈若瑶浅淡的目光在柔嘉公主肚子上一扫而过,既然柔嘉公主腹中的孩子是昌平郡主哥哥方应川的,而她与昌平郡主又已结仇,天知道这个柔嘉公主是否知晓此事?纵然拿不准,沈若瑶仍旧是谨慎应对,笑道:“皇恩浩荡,这是沈家的荣幸。”

“是吗?”柔嘉公主嗤笑一声,道:“小姑真是谦虚啊,那怎么本宫送给小姑的贺礼,小姑却嫌弃不收呢?”

“嗯?什么?”沈若瑶古怪问道。

柔嘉公主好笑道:“小姑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几日,本宫知道和小姑又要做姑嫂了,故而找出一支珍珠步摇,派人给小姑你送去,可小姑怎么却说瞧不上?拒收了?哎,小姑啊,这礼轻情意重,好歹是我这个做大嫂的一番心意,小姑怎么就嫌弃了呢?”

沈若瑶确定根本没有这件事发生,她接了赐婚圣旨后,柔嘉公主并未派人前来送贺礼。而她也并未拒收,这种子虚乌有的话,柔嘉公主为何要说?

“大嫂。”沈若瑶道:“你可是记错了?并无这件事啊。”

“并无这件事?”柔嘉公主惊讶道,扭头看向身边的嬷嬷,道:“不是你说的,小姑瞧不上我送去的珍珠步摇吗?”

嬷嬷道:“是呢。”抬头看向沈若瑶,道:“当时是老奴亲自带了珍珠步摇的贺礼前去芳菲院送给四小姐,恭祝四小姐要嫁入东宫,可四小姐看了珍珠步摇后,却说这礼物太轻了,你瞧不上,便不收呢。”

沈若瑶无比肯定柔嘉公主是故意找她麻烦,如此,她肯定知道自己与昌平郡主之间的矛盾了。

“呵呵。”沈若瑶好笑道:“那就奇怪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她好奇盯着嬷嬷,道:“既然嬷嬷如此说,那你可有证据?”

“老奴的话就是证据。”嬷嬷认真道。

沈若瑶好笑摇头,道:“可我记忆中并无此事啊,家中姐妹送来的贺礼,有首饰,也有自个儿做得针线,每一样我都无比喜欢呢,正如大嫂方才所说,礼轻情意重嘛,既然如此,我怎么会拒收大嫂的贺礼呢?真是奇怪了。”

嬷嬷道:“四小姐不承认也没关系,毕竟你是主子,老奴是奴才,奴才还能和主子争执不成。”

沈若瑶抿着樱唇,不善的目光盯着恭敬的嬷嬷。果然是宫里出来的,这说话就是堵人啊。

老夫人皱着眉,她肯定沈若瑶不会做出这种蠢事,那便是柔嘉公主那边闹事,刚要开口,却听‘哎哟’一声,柔嘉公主惨叫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内响起。

“哎哟,本宫肚子好疼啊,哎哟,好疼啊。”柔嘉公主倒在圈椅上惨叫,双手捂着肚子,脸上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瞧着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大厅内众人都将不安的目光落在柔嘉公主身上,老夫人目光中透着不悦,脸上却尽是关心和担忧,道:“公主这是怎的了?可是惊了胎气?”

嬷嬷道:“公主的情况不对啊,这也太疼了,不像是动了胎气啊。来人,快,快去叫太医,公主千金之躯,可万万不能马虎啊。”

“是。”丫鬟得到命令,立即前去叫太医。

厅内众人脸上皆是焦急和关心,但心中却是人人都不满。这可是年夜饭,是一年中家族极为重要的日子,柔嘉公主现在却肚子疼痛,又叫请太医,好好的一顿年夜饭,众人被闹得都没什么好心情了。

“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一堆人关心问道。可柔嘉公主只是一个劲儿地喊疼,根本无法回答。

在柔嘉公主一声声惨叫声中,满头大汗的太医终于来到。老夫人急忙道:“快给公主瞧瞧,公主突然肚子疼,不知可是动了胎气?”

“是。”太医急忙走到柔嘉公主身边去把脉,问道:“不知公主肚子疼前,可有吃什么?”

“就喝了酸梅汤。”嬷嬷急忙道,伸手指向桌上还剩半碗的酸梅汤,道:“就只用了这个。”

太医端起还剩半碗的酸梅汤,拿出银针放进去,在众目睽睽下拿出银针,只见那银针竟然变成了黑色。

“这可麻烦了,这碗酸梅汤中有鹤顶红,公主是中了鹤顶红之毒了,幸好公主喝得酸梅汤不躲,中毒不深,微臣立即给公主服药,应是无碍。”一边说,太医从箱中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给柔嘉公主服下。

果然,服下药丸后,柔嘉公主便不再喊疼,只是整个人都没力气,虚弱地倒在圈椅上,道:“谁这般大胆?敢给本宫下毒?”

闻玉贞脸色极其难堪地站起身,道:“今日年夜饭乃是家宴,是我办理的。”

“大胆!”嬷嬷抬手指向闻玉贞,怒道:“你就是如此举办家宴的?竟然在公主酸梅汤中下鹤顶红?”

“嬷嬷慎言。”沈若瑶道:“三婶子与公主无冤无仇,何必要害公主性命呢?再说了,大嫂可是公主,三婶子就算是吃了熊豹子胆,也不敢对公主下手啊。”

闻玉贞急忙道:“是啊,这宴会的确是我举办,但这鹤顶红是怎么一回事,我的确不知啊。”

老夫人古怪的目光落在柔嘉公主那紧皱的五官上。今晚柔嘉公主来就很奇怪了,现在又中毒,还是鹤顶红?她急忙道:“来人,这酸梅汤是谁给公主端上的?”

一个丫鬟颤颤巍巍走上前来,道:“回、回老夫人,是奴婢。”

老夫人问道:“从哪儿端出来的?”

“从茶水房。”丫鬟诚实道,语气中却尽是害怕。

老夫人奇怪道:“那就怪了,茶水房那么多人,而且今日所有的茶水点心都是自茶水房端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沈若瑶幽深的眸光落在柔嘉公主面前那半碗酸梅汤上。好好地,谁会给柔嘉公主下毒呢?她扭过头,悄悄冲樱草道:“去请太医,悄悄去。”

“是。”樱草应声,趁着大厅内众人目光都落在柔嘉公主身上,悄无声息退后,离开大厅,立即前去请太医来。

嬷嬷问道:“今日可有哪些不该在茶水房的人出现在茶水房?”

一旁安静坐着的沈馨身子绷紧,今日她去茶水房虽无人看见,但真要细查下来,这种事只要沾上点儿边,就很难说清了,而且中途她曾离开大厅。一时间,沈馨一颗心忐忑不安,怨恨的目光落在柔嘉公主身上。

人群中一个婆子走上前来,道:“奴婢倒是瞧见了一个人。”

沈馨一颗心顿时狂跳,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今日年夜饭,本来就到处都是忙碌的下人,难道是她进茶水房时,被人瞧见了?

这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问道:“哦?是谁啊?”

婆子仿佛没有听懂老夫人话中的意味深长,道:“四小姐。”

老夫人的心狠狠提到嗓子眼,沈馨提到嗓子眼的心稳稳当当落入胸腔。

“胡说。”老夫人厉声道:“若瑶今天来了大厅,就一直待在大厅,什么时候去过茶水房了?”

婆子道:“就是刚来那会儿,四小姐从走廊过,说是去看看茶水怎么样?今日可是年夜饭,万万不能马虎,因此就进了茶水房,奴婢想着四小姐说得对,便也不曾多想。”

嬷嬷道:“是啊,这酸梅汤是给公主准备的,毕竟如今整个沈家,只有公主怀有身孕,若要和酸梅汤,那必然是公主。”说到此,嬷嬷脸色一沉,语气陡然凌厉,双目射出冰冷寒光瞪向沈若瑶,道:“我明白了,就因为公主送四小姐的贺礼让四小姐不满意,四小姐竟然就在公主酸梅汤中下鹤顶红,四小姐,你好歹毒的心啊。”

“什么?”柔嘉公主不敢置信看向沈若瑶,道:“小姑,就算我送你的贺礼让你不喜欢,你也不至于要我命吧?鹤顶红可是剧毒啊,而且我腹中怀着的,可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脉,你怎么能这样恶毒呢?”

“呵呵。”沈若瑶被柔嘉公主冤枉,不急不怒,反而笑了起来,道:“如此说来,柔嘉公主认为是我在酸梅汤中下了鹤顶红咯?”

柔嘉公主道:“事已至此,铁证如山,本宫不信也得信啊。来人,沈若瑶竟然敢毒杀本宫,将她拖下去,杖毙!”

“等一等!”老夫人急道:“柔嘉公主,这……”

“老夫人。”柔嘉公主道:“沈若瑶乃是沈家的小姐,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茶水房?偏偏本宫喝了茶水房送来的酸梅汤就中了毒,事到如今,老夫人难道要偏颇沈若瑶吗?”

老夫人被柔嘉公主的话堵住,如此看起来,的确是铁证如山,但老夫人知道,沈若瑶不会做这样愚蠢之事。

此事,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开口了,道:“大嫂。”沈茹努力让声音不显得害怕,道:“就算那个婆子说,四妹去过茶水房,但这也没什么吧?今日是年夜饭,四妹去查看也没错啊,四妹年纪也不小了,如今都定了亲,将来是要掌管庶务,管家理事的,而今学着点儿管家办宴会,是很正常的事,那婆子也只是说四妹去了茶水房,又没说亲眼瞧见四妹在酸梅汤里下毒,四妹……”

“就算沈若瑶已经赐婚给四皇兄,但这种毒杀长嫂的恶毒之人,怎配嫁入东宫?此事本宫明日便会禀告父皇。”柔嘉公主连老夫人都不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庶出的沈茹?道:“沈若瑶要想学管家,那完全可以请教老夫人,何须亲自去茶水房查看?”

“大嫂说得对。”沈若瑶站起身来,冲柔嘉公主走去,一边道:“我的确不需要去茶水房,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去过茶水房。”话音落,她已经站在柔嘉公主桌前,端起柔嘉公主喝剩下的半碗酸梅汤,看向太医,又看向柔嘉公主,道:“是这碗酸梅汤有毒,对吗?”

“正是。”太医道。

“是鹤顶红,剧毒,对吗?”沈若瑶又问道。

“这是自然。”柔嘉公主道:“鹤顶红乃剧毒,人尽皆知。”

“那就好。”沈若瑶莞尔一笑,随之,一口将剩下的半碗酸梅汤喝去半碗。

沈若瑶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大厅内所有人都狠狠吓了一跳。老夫人着急道:“若瑶!胡闹!太医快给若瑶看看,快啊。”

“这……”太医面色为难,冲沈若瑶走去,道:“沈四小姐,我给你瞧瞧吧!”

“不必了。”沈若瑶好笑道:“方才大家都看见了,柔嘉公主和太医都说我在这碗酸梅汤中下了剧毒的鹤顶红,可如今,大家也是亲眼瞧见,我一口喝了剩下的半碗酸梅汤,那就奇怪了,我怎么到现在一丁点儿也没感觉到不舒服呢?”

老夫人瞧着镇定自若的沈若瑶,脸上灿烂的笑容仿佛桃花盛开。老夫人明白了,酸梅汤压根儿就没被下鹤顶红,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任何毒性。

见此,老夫人道:“若瑶,你可不要强撑啊,这鹤顶红乃是剧毒,一旦中毒,那是要死人的,你现在一定身体疼痛吧?”

“有吗?”沈若瑶好笑道:“可是老夫人,孙女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疼痛啊,而且喝了酸梅汤后,还感觉胃里十分舒服呢,毕竟方才喝了点儿酒,如今喝点儿酸酸的酸梅汤,整个人都舒服到不行呢。”

“这就奇怪了。”老夫人不解道:“既然你喝了鹤顶红,怎么你没事儿呢?”

“是啊,真是奇怪,这鹤顶红还会看人下菜碟不成?只毒柔嘉公主,而不会毒孙女。”沈若瑶嘲讽的目光落向柔嘉公主。

“这……”柔嘉公主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看向沈若瑶。所有人都相信了这碗酸梅汤有毒,沈若瑶不怕死吗?竟然敢喝?

“你不过是强撑罢了!”柔嘉公主急忙道:“本宫可是喝了半碗,你却只喝了本宫剩下半碗的一半,毒性自然比不过本宫,况且方才太医也说了,幸好本宫饮用的不多才能救治,而你饮下的酸梅汤又只有本宫的一半,如今就算身体疼痛,也必能忍受。”

“公主说得也不无道理,所以……”沈若瑶拖长着尾音,看向恰到好处走进大厅的樱草,道:“我叫人请了太医来,好好查看一下,这中了鹤顶红之毒的人,能忍多久。”

柔嘉公主扭头瞧见走进来的老太医,须发银白,狠狠吓了一跳,双掌不自觉地握紧椅子扶手,惊讶道:“周太医?怎么会是你?你怎么……”

这周太医正是之前萧玄景悄悄带来沈家查看柔嘉公主到底怀孕几个月的老太医,走进屋后,冲老夫人行了一礼,又给柔嘉公主行礼,道:“太子殿下得知公主中毒,担心不已,特意命微臣前来为公主诊脉呢。”

“这……不必了吧?”柔嘉公主顿时心虚了。

沈若瑶倒是奇怪了,这个周太医是什么来头,怎么柔嘉公主似乎很害怕这人的样子?

老夫人笑道:“原来是周太医啊,只是老太医如今年纪大了,只给皇上诊脉,倒是累得你过年了还来沈家跑一趟,老身我真是惭愧。”

“沈老夫人说笑了,下官也是奉了太子之命前来。”周太医心中苦笑,这大过年的被拖出来给人诊脉,真是苦啊。

老夫人抬手指向沈若瑶,笑道:“也罢,那就请周太医给老身孙女瞧瞧吧!她服用了鹤顶红呢。”

“哦?服用了鹤顶红?”周太医惊讶看向沈若瑶,好笑道:“老夫人莫要拿下官打趣了,这位姑娘瞧着红光满面的,哪儿有一丝一毫中毒的症状啊?”

沈若瑶笑道:“可能是我吃下的鹤顶红不够多,所以强撑着装没事吧!还请周太医受累,替我把把脉,看我还能强撑多久?”说着话,她左手端过酸梅汤,伸出右手。

“好吧!那老夫给姑娘瞧瞧。”周太医伸出手给沈若瑶把了脉后,摇头笑道:“这姑娘哪里中毒了?这什么跟什么啊,这姑娘身体不错,很好啊。”

“哎呀,那就奇怪了。”老夫人一脸不解道:“若瑶手中的酸梅汤,柔嘉公主喝了后便中毒,说是中了鹤顶红,可若瑶喝了碗中剩下的酸梅汤,却又没有中毒,哎呀,这弄得老身真是一头雾水啊。”

“鹤顶红?”周太医奇怪的目光落在沈若瑶左手端着的酸梅汤碗上。

沈若瑶一直将酸梅汤端在手中,就是怕柔嘉公主等人毁灭证据,如今见情况已定,便将酸梅汤递过去,道:“请周太医检查一番,这酸梅汤中可有鹤顶红?”

“老夫瞧瞧啊。”周太医从箱中取出银针,试了酸梅汤,可这次,众目睽睽之下,银针却并未变黑。周太医又低头喝了口酸梅汤,道:“这酸梅汤味道不错啊,哪里有什么毒啊?哎哟,老夫人,你们这是让下官为难啊。”

沈若瑶微笑看向柔嘉公主,道:“大嫂,你肚子可还疼?”

“我……”柔嘉公主恨恨瞧向周太医,又看向沈若瑶,一时间根本不知要如何答话。她根本想不到,如今因年事已高,只给父皇诊脉的周太医竟然会来!

柔嘉公主身边的嬷嬷立即指向说酸梅汤中被下了鹤顶红的太医,道:“你不是说酸梅汤中有鹤顶红吗?怎么现在又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官……”那太医一张脸急出汗水来,完全不知所措。

老夫人道:“还请周太医给公主把脉瞧瞧,方才是什么原因导致肚子疼。”

“好。”周太医笑着走向柔嘉公主,道:“公主,请让微臣为你诊脉。”

“这……”柔嘉公主心中发虚,不安的目光看向嬷嬷。

嬷嬷道:“也好,公主身子要紧。”

柔嘉公主接收到嬷嬷示意,便伸出手去。身边的嬷嬷道:“周太医,可要仔细诊脉才好,公主千金之躯,不能有丝毫马虎啊。”

周太医心中沉沉一叹,这做太医就是为难啊,随口应了一声,道:“公主无碍,只是不小心动了胎气,以至于有些肚子疼而已,如今已经没事了。”

嬷嬷闻言,厉声呵斥满头大汗的太医,道:“公主明明是动了胎气,你竟然说是中了鹤顶红,你简直放肆!来人,将这庸医拖下去。”

“是。”柔嘉公主身后的嬷嬷立即冲上前去,抓住太医就往外走,绝不让他多说话。

沈若瑶笑吟吟地拍着手,道:“原来是庸医啊,真是幸好有周太医为我证明了清白,否则啊,我今日就要担起一个毒杀公主的罪名了。”

柔嘉公主瞧着平安脱身的沈若瑶,气愤站起身往回走。

周太医见柔嘉公主走了,便道:“老夫人,那下官也告辞了。”

“周太医请,来人,送送周太医。”老夫人和蔼可亲地叫人去送,待到大厅内只剩下自家人,老夫人面色便十分不好。

闻玉贞因今日宴会是她所办,原本有意在老夫人面前露脸,结果却被柔嘉公主给打断,心中不悦,起身道:“老夫人,儿媳妇去瞧瞧外头。”

“都去吧!”老夫人瞧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底下众人便也识趣儿地纷纷告退。

沈馨混在人群中离开大厅,遗憾的目光落在沈若瑶桌上那杯始终不曾动过的茶上。这该死的柔嘉公主。不过……柔嘉公主为何要针对沈若瑶呢?若是能借柔嘉公主之手除掉沈若瑶,便能除掉大房一颗有力的棋子。

一场年夜饭,因柔嘉公主的捣乱而不欢而散。老夫人目光阴沉沉地瞧着那作证的婆子,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老夫人饶命啊。”婆子立即跪下求饶。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道:“来人,将这婆子全家抓来,灌了哑药,全家发卖,告诉人牙子一声,一定要卖去苦寒之地。”

“是。”喜鹊得了吩咐,立即招呼一群婆子将作证的婆子押出去。

沈若瑶瞧着那被捂住嘴的婆子,毕竟一大家子,沈家纵然是富贵人家,也不能一次性杀这么多奴才。但灌下哑药,便什么也不能说,还要卖去苦寒之地,又能活多久呢?

老夫人挥了挥手,叫厅内所有下人都离开,道:“若瑶,过来。”

“是。”沈若瑶知道老夫人好奇柔嘉公主对付她的原因,道:“老夫人,都是孙女的不好,好好一个年夜饭,却闹成这样。”

“她为什么要针对你?不应该啊?你很快就要嫁入东宫了。”老夫人话音中尽是不解。

沈若瑶弓下腰,凑到老夫人耳边轻声道:“昌平郡主也盯上了太子妃之位。”

“哦?”老夫人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道:“但柔嘉公主不至于。”

“哎。”沈若瑶沉沉一叹,道:“孩子的父亲,是昌平郡主兄长,理国公世子方应川。”

“什么?”老夫人狠狠大吃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太子告诉我的。”沈若瑶叹道:“不过这件事皇上也不知道,那位瞒的可死了,太子嫌丢人,说是叫沈家自己做干净些,就别将这种事拿去污了皇上的耳朵。”

老夫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幽深的眸光凝视着沈若瑶。这太子跟若瑶怎么走得这样近啊?太子连这种事都告诉她?不过这应该算是好事。道:“昌平郡主啊,因为福王的原因,麻烦了。”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太子妃,引来昌平郡主的动手。”沈若瑶无奈摇头。

“哼,你个傻丫头,太子妃的位置多诱人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夫人沉沉一叹,随之责怪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喝那碗酸梅汤呢?万一……”

“老夫人,没有万一。”沈若瑶镇定道:“柔嘉公主为了肚子里那块肉,不惜找咱们沈家当冤大头,可见她多在意肚子里那块肉啊,又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呢?这怀孕的人是要万般主意,一个不留神,孩子流了,她上哪儿再去找冤大头去?”

老夫人一想也是,欣赏的目光瞧着沈若瑶,好一会儿才道:“罢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着话,老夫人起身往卧房走去,心中忧心昌平郡主之事。

沈若瑶瞧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大厅,谁能想到,方才的此地还热闹喧嚣呢,一眨眼间,就冷清成这样。她好笑摇头,迈上要回芳菲院去,却听到挂在屋内鸟笼内鹦鹉道:“酸梅汤,酸梅汤。”

沈若瑶瞧着说话的鹦鹉笑了,因天冷了,老夫人怕鹦鹉冻着,便将它们都挪进屋子,笑道:“叫了半天,渴不渴啊?”她端起自己那杯还未喝的茶喂给鹦鹉喝。

“酸梅汤,酸梅汤。”鹦鹉喝了两口茶,又跟着叫。

沈若瑶好笑摇头,道:“这可不是酸梅汤,是茶……”她话音戛然而止,因鹦鹉倒在笼子里,已经气绝身亡。

看向这一幕的沈若瑶不敢置信盯着手中茶杯,冲外头喊道:“樱草。”

“是。”樱草迅速进屋站在沈若瑶身边,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沈若瑶将手中茶杯递给她,道:“你能检查出茶里有什么吗?”

樱草接下茶,拔下头上银簪子放入茶中,又浅浅地抿了一口茶水再吐掉,道:“是鹤顶红。”

“呵呵。”沈若瑶讥诮一笑,这杯茶,端上桌后她因为柔嘉公主的打岔还没来得及喝,如今看来,倒是柔嘉公主救了她一命。但她肯定,下毒之人绝非柔嘉公主,若是她,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还有人要她死!

只这个人会是谁呢?沈嫣没这么本事,孙妍如今不会杀她,她在沈家也没什么仇人了,谁会杀她?难道是昌平郡主?

“回去吧!”沈若瑶心事重重,提下装了死鹦鹉的笼子递给樱草,道:“处理了,干净些。”

“是。”樱草接下鸟笼子道。

回到院子的柔嘉公主气得砸了十几个花瓶,才累得没力气倒在榻上,气红了眼道:“那该死的周太医!四皇兄也真是,如今不过是下了一道旨意而已,他有必要这么偏心沈若瑶吗?我可是他亲妹妹。”

“公主,小心身子啊。”嬷嬷担忧劝道。

柔嘉公主道:“我咽不下这口气!这该死的沈若瑶,哼!气死我了。”

嬷嬷生怕柔嘉公主生气伤身,急忙道:“公主,为了一个沈若瑶,不值得,你的身子要紧。”

“哼!”柔嘉公主安静坐了一会儿,眼珠子转来转去,突然一笑,道:“哼,我有办法了,如今我怀着的可是沈睿泽唯一的血脉,哼,过完年,叫沈若瑶来伺候我。”

“是。”嬷嬷笑容幽深答应。

过完年,整个沈家沉浸在新年的快乐中。这日,灵芝给沈若瑶端上茶,低声道:“四小姐可知道,三夫人刚从人牙子手中买了个丫鬟。”

沈若瑶便知道这个丫鬟不是伺候人的,淡淡道:“三房的事,与我们无关,嘴闭牢了,别拿出去说。”

“奴婢知晓的。”灵芝叹道:“只之前四小姐从老夫人手里要走了枇杷,这些时日,三夫人见到四小姐时,脸色总有些怪。”

“随她去吧!一个丫鬟罢了。”沈若瑶叹息着应了声,心情沉重,看起来十分疲惫。实则她今早去给老夫人请安,原来爹给老夫人写了家书,提到青州水患的救治在往好处走。

只这一件喜事冲不散她心中的烦闷。这昌平郡主欺人太甚,几次动手要她命,还将她方家的孩子丢给沈家来养。况且如今的她若不除掉昌平郡主,那真是寝食难安,天知道昌平郡主什么时候又对她下手?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啊。

灵芝停了一停,又道:“方才奴婢去厨房,听大小姐的丫鬟秋叶说,八皇子来看望大小姐呢,送了大小姐一支珍珠步摇,大小姐喜欢到不得了。”

沈若瑶觉得沈茹和八皇子的事老夫人也好,爹也好,都不会赞同的。毕竟沈茹的确没那个本事,便道:“只是朋友罢了。”

“奴婢当然明白,这种话哪里能乱说的。”灵芝笑道。

沈若瑶满意地颔首,灵芝的确不错,是府中的家生子,人脉广,能知道不少消息来告诉她。

十五元宵那天,沈若瑶刚躺下准备休息,窗子就被推开,她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掀开蚊帐,就瞧见跳进屋的萧玄景,道:“你不是应该在忙吗?”

“忙完了。”萧玄景自来熟地坐到床边,道:“你快穿好衣裳,孤带你去个地方,送你一份礼物。”

一听到礼物,沈若瑶就有点儿不自在,问道:“什么礼物啊?”

“提前说了还有什么惊喜?好了,快穿好衣裳。”萧玄景笑道:“你是自己穿呢?还是孤来帮你呢?”

“不用!我自己来!”沈若瑶立即拒绝,搞不清楚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道:“你将衣服给我拿来啊。”

萧玄景瞥了眼挂在床头架子上的衣裳,没好气地起身拿过来丢进床上,道:“你使唤孤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我都要睡了,是你叫我穿好衣裳的嘛。”沈若瑶躲在蚊帐内,一面穿衣裳一面抱怨道。

萧玄景笑道:“你这么听话?孤怎么不知道啊?”

沈若瑶瞥了眼蚊帐外的人,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你还怕孤将你带去卖了?”萧玄景说到此,脸上尽是嫌弃,道:“就你这样的,还卖呢?倒贴钱都没人要。”

“是是是,我倒贴钱都没有人,那太子殿下你一定不用倒贴钱就能卖出去。”沈若瑶阴阳怪气道。

萧玄景急忙闭嘴,差点脱口而出你说得对了,那样的话,岂不是成了他能卖出去了?不高兴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小心孤割了你舌头。”

沈若瑶‘切’了一声,道:“沈家年夜饭,你妹妹干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咳咳。”萧玄景心虚地咳嗽了两声,道;“她估摸着是给昌平出气呢。”

“昌平又对我下手了。”沈若瑶道:“年夜饭那天,还真是要感谢柔嘉公主打岔了,要不然,我肯定死了。”她将那晚的事说了,也穿好了衣裳,掀开蚊帐坐在床边穿鞋,一面道:“樱草告诉我是鹤顶红,真是吓了我一跳,但我在沈家也没什么仇人啊,沈嫣没那个本事,那么也只有昌平郡主了。”

萧玄景脸色十分不好,紧皱着剑眉沉思。

沈若瑶穿好鞋子,见他仍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好奇伸手推了推他,道:“想什么呢?都入神了?”

“孤只是想着,昌平竟然又对你下手,太急了,这样下去不行。”萧玄景说着话,抱起双臂,目光中尽是若有所思。

“这是当然啊,那晚我差点就喝了茶,哎,要不是柔嘉公主打岔,我早就死了。”沈若瑶脸上尽是后怕。

“父皇记挂着福王之事,一般的小事不会严惩昌平。”萧玄景自语道。

沈若瑶忙道:“所以昌平郡主必须犯下大错。”

“昌平又不傻,能犯什么大错?”萧玄景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她,道:“就算胡小蝶的事跟你的事全铁证如山摆在父皇面前,父皇也只是训斥昌平一顿,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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