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喜欢来暴室玩啊?”昌平郡主惊讶道。
五皇子认真道:“来暴室玩也不犯法啊,为什么不可以啊?”
“我们……”方应川瞧着一副不走了的五皇子,知道是没办法弄死沈若瑶了,只好扯了扯昌平郡主的袖子,兄妹两人再次不甘心地离开。
沈若瑶拼命喘着气,直到将气喘匀了,好笑道:“五皇子不害怕吗?你坐着的稻草,可都被血染成红色了啊。”
“切,血有什么好怕啊?宫里天天都看到。”五皇子瞧着还算活着的沈若瑶,道:“我刚问了暴室的人,说昌平跟方应川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了,看来他们两人不弄死你不甘心啊。”
沈若瑶叹了口气,道:“五皇子为什么来啊?”
“二皇兄派人守在暴室门口,见到那两人来,太监就立即给我报信,我就来咯。”五皇子站起身道:“那我走了。”
“慢走,不送。”沈若瑶沉沉一叹,如此也好,好歹,她暂时不必死在昌平郡主和方应川手中了。
沈家,强撑着一把老骨头回府的老夫人一进荣寿堂,一屁股跌坐在紫檀木圈椅上,颤抖的手连喜鹊递来的茶杯都接不住,苍白的脸上尽是大汗。
而太子寿宴宾客何其之多?六皇子被杀又是多么震惊的事?因此,堪堪三个时辰,整个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大事。
正在房间里绣着松鹤延年屏风的沈茹听到秋叶将整件事说了,不敢置信道:“桃花簪子?确定吗?”
“当然啊,就因为那桃花簪子是太子送给四小姐的,所以皇上才要打死四小姐报仇,是太子以禁足为代价,才换得四小姐被关入暴室。”秋叶胆战心惊道。
沈茹拿着绣花针的手僵硬在半空,脑海中想起那日,她和六皇子一同去见沈若瑶,当时因她香囊丢失,整个芳菲院的丫鬟都在找,她当时扭头瞧见六皇子从屋内走出来,手中一晃而过的好像是桃花吧?
桃花?桃花簪子?
秋叶瞧着仿佛被冻僵一般坐在绣架旁的沈茹,好半天才疑惑道:“大小姐,你被吓到了?哎,奴婢刚听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哎,这杀死皇子可是大罪名啊,如今,恐怕整个沈家都难逃一死了。”
沈茹缓缓回过神,放下手中捻着的绣花针,瞧向日夜苦绣已经完成大半的松鹤延年屏风,那碧绿的松针,活灵活现的仙鹤,可突然,一滴眼泪掉在松针上,‘啪’的一声,沈茹眼泪犹如泉眼拼命流出。
“哎呀,大小姐。”秋叶吓了一跳,急忙走过去给沈茹擦眼泪,道:“如今哭也没用啊,不过大小姐别担心,还有老夫人和大老爷呢,或许,结果如何,也未可知啊。”
沈茹扭头看向窗外的黄昏,夕阳洒落在屋内,透着一股子令人绝望的气息。
“秋叶。”沈茹忙站起身,道:“快去备马车。”
“哎呀,大小姐啊,你逃有什么用啊?你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儿去啊?”秋叶误以为胆小怕事的沈茹是要逃离沈家。
沈茹急忙擦干眼泪,道:“快去备马车,快去啊。”
秋叶见劝不住,只得出去吩咐人牵来马车,刚完成,沈茹就已经走到门口,带着秋叶上了马车,道:“去皇宫。”
“什么?”秋叶吓了一跳,震惊看向沈茹,这是要自投罗网吗?
马车在沈茹的不断催促下急速赶往皇宫,最终在宫门前停下,车夫道:“大小姐,到了。”
沈茹急忙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天色已暗,暮色四合,她孤零零站在宫门前,瞧着前方守在宫门口的护卫笔直站立,她心中着急仓促赶来皇宫,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无力进宫。
她一个人在马车旁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可这件事她又不敢告诉沈家任何人,她害怕,她害怕会被逐出沈家,又或者被悄无声息地病逝,她不想死,她真的很害怕。
越想,沈茹越着急,心中越害怕,她本就无依无靠啊。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往宫门口驶去,与沈茹擦肩而过时,一阵风将帘子吹起,沈茹瞧见坐在马车内的二皇子,惊讶无比,道:“二皇子?”
萧廷颂扭头朝外看见沈茹,便叫停,好奇看向一脸眼泪的沈茹,道:“是沈大小姐啊。”
“二皇子,你、你……”沈茹瞧着冷冰冰坐在马车内的人,她没有勇气开口,可此事关系重大,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心一横,低下头,小声道:“二皇子,请问你可以带臣女进宫见太子吗?”
“见太子?”萧廷颂惊讶看她。
“是。”沈茹嗫嚅着双唇小声答应,可前方的人却始终没有回应,她唇角扯出一个苦笑,是了,人家干嘛要帮她呢?在沈家,连奴才都瞧不起她呢,连奴才都骗着她玩呢,她凭什么认为一个皇子会理她啊?
“你见太子做什么?”萧廷颂问道。
沈茹始终不敢抬头,只怯怯道:“臣女……有重要的事与太子说。”
“什么事?”萧廷颂问了,却见沈茹只是低着头,却不说话,道:“你什么也不说,就是一句要进宫见太子,这怎么行?更何况如今太子在禁足呢。”
“臣女……”沈茹被二皇子几个问题推来,她悄悄挑起眼皮瞥了眼二皇子,她觉得这就像以前,她就算将事情说明白了,人家也依旧是在骗她。可如今,她真的没办法了,算了,被骗就被骗吧!反正她也被骗习惯了,哪儿有什么脸啊,道:“跟四妹妹有关。”
“嗯?”萧廷颂沉闷地叹了口气,下了马车来,道:“走吧!”
“啊?”沈茹惊讶看向眼前的人,随之回过神,立即追上萧廷颂脚步,终于进了这道迈不过去的宫门。
萧廷颂在往东宫走的这一路也问过到底是什么事,可沈茹只是说与沈若瑶有关,其它的便什么也不肯说,他也无法,瞧见前方东宫,门口里外三层地围着御林军,他带着沈茹前进,道:“我去看看四弟,她是四弟的朋友。”
御林军也没拦,反正皇上只说不准太子离开东宫,又没说不准别人来看太子。
萧廷颂带着沈茹走进萧玄景常待的屋子,却见漆黑一片,转身道:“四弟应该不在这儿,我带你去……”
“孤怎么就不在了?”萧玄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萧廷颂转过身来,看向漆黑的房内,道:“你怎么不点灯?”
“烦。”黑暗中响起这个字音。
二皇子冲外头道:“来人,掌灯。”
两个太监立即走进屋,将屋内所有蜡烛点一一点上。
萧玄景瞧见怯怯站在二哥身边的沈茹,古怪道:“沈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臣女……”沈茹是害怕萧玄景的,但眼下她也别无他法了,强行镇定道:“臣女有关于四妹的事,要与殿下说。”
萧廷颂瞧向再不肯说话的沈茹,便知道她不会让他听见,道:“四弟,我回去了。”
“二哥慢走,不送了,反正也送不了。”萧玄景瞧见萧廷颂离开后,冲屋内两个点燃蜡烛的太监挥了挥手,最后古怪看向沈茹,道:“什么事儿?说。”
“臣女……”沈茹心中害怕到打鼓,断断续续说着事情,才说到一半,就已经哽咽哭了出来,道:“我说得全都是真的,我、我不敢骗殿下,请殿下别怀疑我在挑拨,我……”
萧玄景双目如同两柄锋利的刀,直射沈茹,吓得沈茹连连后退,哽咽道:“真、真的,当时八皇子跟我说,他怕说了皇上不答应,所以我们去找四妹妹,让四妹妹求你,到时候,有殿下在旁边帮忙打边鼓,皇上一定会给臣女和……八皇子赐婚的,可是因八皇子弄丢了臣女的香囊,所以整个芳菲院的丫鬟都在找,臣女仓促扫了一眼,是支簪子,簪子上有桃花的形状,臣女真的没撒谎啊。”
萧玄景瞧见吓哭了的沈茹,寒冰般的脸庞上渐渐绽开笑意,吓得沈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瑟瑟发抖,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萧玄景。
萧玄景的确是在笑,他在下午时就已经想明白了,真凶要对付的压根儿就不是沈若瑶,这个局,沈若瑶只不过是颗棋子,是一颗对付他的棋子而已。他想过所有人,宫里大部分的人他都怀疑了,可结果却告诉他,是老八!!
是老八!!
“来人。”萧玄景刚开口,沈茹吓得求饶,道;“殿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臣女……”
萧玄景冲走进屋的太监道:“送沈大小姐回去。”说完冷冽道:“方才你跟孤说得话,如果有一个字泄露,孤就要你脑袋。”
“是……是……”沈茹吓得浑身发抖,根本站不起身,最后还是太监将她扶起来,搀扶着她走出东宫。
待到沈茹离开后,萧玄景道:“去叫老五来。”
萧廷颂再次来到暴室,看向疲惫但好歹不至于奄奄一息的沈若瑶,道:“我去沈家按照你说得看过了。”
“怎么样?”沈若瑶惊讶问道。
萧廷颂叹道:“被掉包了,你抽屉里那支是假的。”
“假的?”沈若瑶不敢置信出声。
第二天上午,八皇子走进东宫,瞧见坐在椅子上的人,眼底下泛着淤青,道:“四皇兄,你这……该不会一宿没睡吧?哎,四皇兄,你这是何苦呢?”
“没事。”萧玄景叹道:“孤只是在想,这应该是皇后。”
“皇后?”八皇子想了想,不确定道:“不太可能吧?”
“除了皇后,宫里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呵呵。”萧玄景嗤笑一声。
八皇子叹道:“四皇兄,照我说,你何必兜揽这件事了?沈若瑶她……”
“沈若瑶孤是必定要救的。”萧玄景坚定道。
“可如今……”八皇子叹道;“昨日昌平郡主和理国公世子两次去暴室,尤其是第一次,用鞭子险些将沈若瑶打断气,幸好二皇兄去得快,这才救了沈若瑶的命,可如今……沈若瑶也不好了,伤势太重,怕是成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这样?”萧玄景惊讶道。
八皇子摇头叹息,道:“还能如何?伤得重呗,偏生那暴室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浑身是伤还待在那种地方,恐怕……哎。”
“这……”萧玄景面露担忧,目光中尽是挣扎犹豫。
八皇子道:“若你果真要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将她带离暴室,再找个太医好好给她瞧瞧,不然,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两说。”
“可将她关入暴室,这是父皇下的令,孤如今又被禁足,父皇这次可是真动气了啊。”萧玄景一脸为难道。
八皇子叹道:“不是你说要救她的吗?”
“可如今,孤连东宫都出不去啊。”萧玄景感叹道,满脸都是失落之色。
“若你有心,何不以东宫印章调兵救人?”
“胡闹!”萧玄景厉声喝道:“在宫里调兵,你这是要孤谋反逼宫吗?”
八皇子被萧玄景呵斥,叹息一声,道:“我也就是这么说,哎,四皇兄,你当没听见嘛。”
“哼!”萧玄景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道:“宫内调兵,这不是谋反吗?罢了,这次孤当没听见。”
就在这时,五皇子急匆匆跑进屋,气喘吁吁道:“四哥,完蛋了。”
“你四哥好着呢。”萧玄景没好气道。
五皇子急道:“父皇下令亲审沈四小姐,叫我来叫你一起去。”
“什么?”萧玄景大吃一惊,猛然站起身,道:“这么快?查到什么了?”
“不知道。”五皇子摇头道:“父皇只是叫你过去。”
“这……”萧玄景一脸担忧,最后也只得被五皇子拖走。
御书房内,皇上与何皇后,几位皇子公主早已在此,昌平郡主与方应川故作一脸悲伤,却藏不住眼底的喜悦。
萧玄景冲进屋道:“父皇,你找到真凶了吗?”
元丰帝一张脸阴沉沉瞧着冲进屋的三个儿子,冷笑一声,这时,周念带着浑身是伤的沈若瑶进屋,道:“皇上,奴才已将沈若瑶带来了。”
“若瑶?”萧玄景瞧着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沈若瑶,不敢相信那个明艳灿烂的女子,会如眼前般奄奄一息。
“臣女……”沈若瑶跪在地上,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元丰帝瞧着只剩一口气的沈若瑶,满是怒气的嗓音道;“沈若瑶,朕问你,可是你用桃花簪子杀死老六的?”
“臣、臣女……没有。”沈若瑶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回答。
“还敢犟嘴?”元丰帝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霍然起身,道:“那朕问你,为何昨日大庆殿宴会上,你中途离席近一刻?”
“臣女只是去、去茅房了。”沈若瑶颤声道。
“哼,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元丰帝气得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道:“朕已经查问大庆殿守在茅房外的太监,根本就没人见过你。”
沈若瑶勉强提着一口气,道:“昨日宾客太多,人来人往,太监记不住臣女也、也是正常的啊。”
“还真是巧舌如簧。”元丰帝冷笑道:“那你说,为何老四送你的桃花簪子会成为杀死老六的凶器?”
“这……”沈若瑶一脸茫然看向元丰帝,又看向萧玄景,最终只能摇头,道:“臣女不知。”
“不知?是不敢承认吧!”元丰帝重新落座在椅子上,道:“你中途离席,根本没人能证明你去了何处,而杀死老六的凶器又是你的簪子,你竟然还在嘴硬,周念。”
“奴才在。”
“沈若瑶,赐死,朕要将沈若瑶千刀万剐!”
“皇上。”沈若雪痛苦道:“六皇子的确不是臣女所杀。”
听到这个结果的昌平郡主与方应川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欣喜。
“父皇,你查了这一天就查出这么个结果吗?”萧玄景又气又急,道:“沈若瑶怎么可能是杀死六弟的凶手?父皇你……”
“大胆!”元丰帝气得又是拍桌子,怒道:“有你这样与朕说话的吗?沈若瑶杀死老六已是铁证如山,你竟然还在为他辩解!简直混账!”
“杀死老六的人根本就不是沈若瑶,父皇你怎么能如此草率下定论?”萧玄景据理力争。
“混账!”元丰帝气得抓起桌上奏折砸向萧玄景,怒道:“将沈若瑶拖下去!”
“皇上!”沈若瑶撕心裂肺喊道:“臣女真的没杀六皇子!”
“闭嘴!你竟然敢杀朕的儿子,朕要将你千刀万剐,才能泄此心头大恨。”皇上的怒火压得整个御书房无人敢言语。坐在椅子上的何皇后微微低着头,心中却又一丝喜悦,期望太子继续顶撞皇上。
“父皇!”萧玄景刚开口,皇上怒道:“将沈若瑶拖下去,真要将她凌迟!”
“是。”周念急忙挥手叫来太监,强行将沈若瑶往外拖,已经伤痕累累的沈若瑶无力挣扎,口中不断喊着她冤枉。
“父皇,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定罪?六弟根本就不是沈若瑶杀得,你杀了沈若瑶又有什么用?根本无法为六弟报仇,反而还会放过真正的凶手,父皇,你糊涂啊。”萧玄景急道。
元丰帝被儿子骂糊涂,勃然大怒,道:“放肆,岂有子议父的道理?岂有臣议君的道理?玄景,朕对你太失望了。”
“父皇你有错难道不准说吗?”萧玄景看向即将被拖出门口的沈若瑶,急忙迈步要去救人。
皇上怒道:“你敢救沈若瑶,朕立即下旨废你!”
“皇上息怒。”御书房内众人顿时跪下。
元丰帝怒气冲冲看向萧玄景,道:“来人,将太子押回东宫,无朕之令,他若是敢走出东宫一步,朕立即废东宫。”
“父皇……”
“四哥。”五皇子急忙拉了拉萧玄景衣袖。
八皇子也道:“父皇,四皇兄也是一时着急罢了,既如此,那儿臣送四皇兄回东宫。”说完站起身,和五皇子一同拉扯着萧玄景往门外走去。
元丰帝看向萧玄景那带着怨恨的目光,怒火更甚,道:“将宫中所有人都叫来,朕要所有人亲眼瞧见沈若瑶被千刀万剐,让所有人看到,这就是杀死朕儿子的下场!”
“是。”何皇后只得应声。
往东宫前去的路上,八皇子气道:“四皇兄,你怎么能顶撞父皇呢?”
“孤说得难道是假话吗?杀死老六的人根本就不是沈若瑶!”萧玄景怒道。
八皇子叹道:“四皇兄啊,父皇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谁敢忤逆?如今正因六弟之死而伤心,本来就在气头上,当然听不进劝,你何必呢?”
“是啊,父皇如今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劝什么都是错,还是别说话为妙。”五皇子也跟着劝道。
萧玄景双臂狠狠甩开两人的拉扯,停步瞪着两人,道:“所以呢?让孤眼睁睁看着沈若瑶被凌迟吗?看着她被千刀万剐吗?”
“这……”五皇子一时语塞。
八皇子道:“四皇兄,天涯何处无草?你太执着了,沈若瑶没了,自然会有更好的,大丈夫何患无妻?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你千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就是,儿女情长要不得啊。”五皇子赞同点头。
萧玄景背过身去,沉默不语,约莫半盏茶时间后,道:“孤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若瑶被凌迟。”
“又不叫你看,怎么能叫眼睁睁呢?”五皇子认真道。
“父皇真是糊涂!”萧玄景话音刚落,两个皇子走到他面前示意噤声,左右四看,后怕道:“你疯了?怎么能议论父皇呢?他不但是我们的父亲,还是皇上啊,我们是儿子,也是臣子。”
八皇子叹道:“罢了罢了,四皇兄,我们先送你回东宫去。”说完两人一起动手要将萧玄景拉走,可萧玄景却不走,道:“老五,老八,你们两个去东宫,将孤放在书房的印章拿来。”
“四皇兄,你这是做什么?”八皇子古怪问到。
萧玄景深深凝视着八皇子,道:“昨天孤应该听你的,将沈若瑶救出来,如今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孤一旦回了东宫,就算出来也必然先击退御林军,到那时耽搁了时间,来不及救沈若瑶,所以你们两个去,将印章拿来。”
“四哥……你……”五皇子被吓到结结巴巴道:“你拿印章做什么?你……”
“叫你们去,立即去。”萧玄景怒吼的模样吓到了两人,只得急忙往东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