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若久族是西北最强盛的民族,所以你父皇不甘屈居人下,当时打不过云国,只能想出个缓兵之计,如今经过一年的修养,便想联合其他氏族推翻云国对你们西北的辖制,这才正常。至于是不是出尔反尔,舍不舍弃你这个女儿,可能真的是女儿太多,养不起,丢一个算一个!”
云潇的内容,明明是个很无情很让人伤感的事情,但是经过他的嘴这么一说,若久不仅没那么多感伤,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拿起桌子上的果子砸在了云潇的身上,嗔道:“你才养不起!”
云潇笑:“我真养不起,你都不知道你每天的膳食是有多贵,为了给你补养身子,聂溪尘估计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只要是能补身体的,都给你拿来了。这要是让我养,我真是养不起!”
若久笑,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感动。
但片刻后,她又开始发愁,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时候会真的跟云国明面上反,我已经在云国,可是母后和妹妹会不会受到牵连!”
云潇轻松地说道:“你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父皇想跟云国反,那就等于是把你给舍弃了,战事一旦开打,第一个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至于你母后和妹妹,若是赢了,她们无碍,若是输了,也会比你死的晚一些!”
若久横了云潇一眼:“你对一个重伤在愈的人说这么直白的话,合适吗?”
云潇耸了耸肩:“如今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我说与不说,你心里其实也都是知道的。我不过是帮你说出来罢了。”
若久怒:“想跟说,能一样吗?”
云潇求饶:“好,好,好,我错了,就怪我这张嘴!”云潇说着还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下。
若久心中其实知道云潇说的都是真的。但是事到如今,若久自然不敢说出如果若久族这次再战败,云国会怎么对若久族。会不会像南蛮一样,被灭族呢?
若久心悸地望了一眼云潇,心想着,这句话,就只能想不能说。
云潇大刺刺的性格也没注意到若久用悲悯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反而又笑嘻嘻凑到若久面前,问道
“你真的不喜欢聂溪尘,而喜欢那个万俟戎狄?”
若久一怔,看云潇一脸八卦的样子,没好气地道:“怎么?不行啊?”
云潇坏笑:“一个连成亲是什么意思都不懂的人,真的会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若久忽然想到那日在群玉楼看到的画面,当时她没感觉,只是悲愤,还引出了后面的事情。但是现在一回想,自己跟聂溪尘成亲了,就要跟他们那般圆房。
若久顿时就羞红了脸,拿着果子就砸云潇,梗着脖子道:“喜欢是一种感觉,成亲,那没人告诉我,我哪里知道!”
云潇哈哈大笑睨着若久道:“那是聂溪尘刻意在保护你,不然,你不知道聂溪尘肯定知道!”
若久见云潇笑的如此嚣张,气的脖子都红了,怒瞪着他道:“你也知道?”
云潇坏笑:“我当然知道!”
若久不解:“你只比我年长一岁,又没成亲,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是……”
云潇望着若久,一脸坦然:“这是男人的本能,况且那种烟花柳巷,我十四岁就是熟客了!”
“你!”若久憋了个脸红,气馁地想着,果然跟云潇比无耻,自己永远是手下败将。
云潇还在笑,若久却被气的伤口一阵的疼,顿时捂着伤口蹙眉。
云潇立即就不笑了,忙去扶她关切道:“怎么?伤口又疼了?”
若久恼:“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云潇道:“好吧,我不气你了。不过你现在是聂溪尘的王妃,你就算喜欢万俟戎狄也没用啊,你都嫁人了!他没机会了!”
若久道:“聂溪尘说了,最多只要一年,他就还我自由之身!到时候我就能跟戎狄哥哥在一起了!”
云潇惊:“你还想让聂溪尘看得到,吃不到一年啊?他便是个君子,你也不是个童养媳啊。你不怕把他憋坏了?”
“你!”若久的火又要蹭蹭冒上来了。
云潇想到她不能生气,立刻换了话:“别生气,我这嘴贱习惯了。不过说真的,再过一年,他怎么还你自由之身?你可是王妃,还是和亲嫁过来的,聂溪尘便是想休妻,也是不能的!”
若久目光沉沉:“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他答应我了,我不相信都到现在了,他还想继续欺骗我!”
云潇望着若久。心中真有些暗暗佩服聂溪尘了。
半月后,若久在云潇的每日陪伴和瑾王府悉心的照顾下,伤口好的很快,当时因为失血过多,如今也慢慢补了回来,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炎热,伤口恢复的虽然快却也极易感染。张也早早就安排了人起了冰块放在若久的房间中,每天也都是人不间断的扇风。所以虽然外面天气炎热,若久却并没有感觉多少,只是没出院门,对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也很少。
不过西北战事的情形,若久倒是每隔一段时间都能收到一份战报,这竟然成了若久对外界了解的唯一途径。
这日张也给若久添置冰块的时候,看着若久欲言又止了半天。
若久不解地望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干嘛藏着掖着?”
张也面有难色,犹豫了下后还是开口道:“王妃,奴才是家仆,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也没资格说。但是又实在不忍心。我知道王妃对我们王爷是寻常,可王爷对您却是特别。
前段时间王爷受了伤,整日陪在王妃的身边,导致伤口一直没好。王妃醒过来后,王爷就一直在处理西北战事,各处奔波。又是盛夏酷暑,伤口迟迟不愈,这几日天热化脓,导致王爷一直高烧不断。
王爷不让我给消息这边,怕打扰王妃的休息。可是我们王爷性格极倔,自小若不是自己实在不能处理的事情,从来不假手于人。特别是王爷最脆弱的时候,更是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上次喝醉酒,襄和公主就因为强行想照顾王爷被打晕。这次王爷高烧,又不许任何人进去照顾。襄和公主来了几次,都给赶了出来。本来襄和公主想来找王妃您。但是有王爷的吩咐,我便不敢让襄和公主打扰您的休息。
可是王爷这一直在烧着,又不让人照顾。老奴只能斗胆恳求王妃您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