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羽玄和万俟戎狄相互看了看。
聂羽玄起身道:“此事确实过于重大,琪琪不能马上下决定也是正常,留些时间让琪琪慎重考虑考虑。既然我们的正事已经说完,你们兄妹二人便在此叙叙旧。本王就先告辞了!”
万俟戎狄也起身抱拳道:“凌王殿下慢走!”
若久惊骇的此时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其他的了,聂羽玄是走是留她都没感觉。
聂羽玄离开以后,房间中就只剩下若久跟万俟戎狄。若久此时还在精神恍惚,站在那里望着廊外,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万俟戎狄走了过去,轻轻地揽住了若久的肩头,声音柔和道:“琪琪,此事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若久垂眸,摇了摇头。
万俟戎狄继续问道:“这次你又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又受伤的?我问了聂羽玄,但是他没有告诉我,让我自己来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伤又有多重?”
若久神情黯然,反问道:“戎狄哥哥,一年之约已经过去了,我却仍旧没有回去,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万俟戎狄道:“上次我让你生气了,你不回去找我也是自然,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若久摇了摇头,望着万俟戎狄:“不是我生你气不回去,而是我根本就回不去。我已经嫁给了聂溪尘,如今是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来让他消气的,我被父皇欺骗着送来了云国,如今两国要开战,我又是被他放弃的那个。
其实如今看来,从我来云国和亲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被舍弃了!”
万俟戎狄心疼地看着若久,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声音柔和镇定:“没关系琪琪,无论谁舍弃了你,我都不会舍弃你!”
若久疑惑而震惊地望着万俟戎狄:“戎狄哥哥也早知道和亲的意义?”
万俟戎狄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在之前就知道?若是早知道,我断然不会让你来和亲。”
“那你?”
若久不解,戎狄哥哥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万俟戎狄面上微微一红,解释道:“若久族要跟万俟联姻,让我迎娶若久营营,母后在之前先送了一个侍妾给我。我……我这才知道!”
“那你跟她……”若久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诧地望着万俟戎狄。
万俟戎狄耳朵根都红了,连忙辩解:“我……我没有。我哪里有那个心情,当我知道成亲就是这个意思,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当时又气又怒,怎么可能还会对她做什么,所以我那边的事情一处理完,我就来找你了,你……”
若久面上陡然也是一红,沉吟着没说话。
万俟戎狄却接口道:“你不用跟我说什么的,毕竟你也不知道,我不在乎的。琪琪,本来我知道以后是很生气很愤怒也很惶恐,怕你回不去了,怕你跟我……但是这一路来,我反而镇定了,我不在意你有没有成亲,也不在意其他什么,我只在乎你。
只要能把你带回西北,其余的都不重要。这……不是什么问题的!”
若久面上绯红一片,心中却乐开了花,果然如同她对凌王妃说的那般,戎狄哥哥根本就不在乎的。
只是话题太过敏感,若久毕竟是个女子,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万俟戎狄小心翼翼地望着若久,沉吟片刻后才开口问道:“琪琪,你,还生我气吗?”
若久摇了摇头,小声道:“上次的事情,不怪你!”
“那你的伤?”
若久抬眸,腼腆道:“我就是因为知道了成亲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现在回不去若久了,再想到莲度的死,还有你要娶若久营营了,一时想不开,就自己扎了一刀。”
万俟戎狄一震,原来如此,难怪聂羽玄要让自己亲自问,还说她受伤是自己弄的,如此若是算起来,这个伤还有他的一份因素。
万俟戎狄面有愧疚:“琪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早该把事情处理好的,若是早处理好告诉你,也就不会出这个事情了!不过琪琪你放心,我肯定会带你走的。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对我而言就都不是问题。”
若久嗔恼地推了万俟戎狄一下,羞骂道:“我若心里没有你,这么久和跟聂溪尘都该有孩子了,还有你什么事情?我若心里没有你,干嘛巴巴地在中秋的山上给你背那首诗?我若心里没有你,又怎么会在得知你要娶别人时,恨的给自己一刀,你说我心里有没有你!”
万俟戎狄心中一软,一手握住若久推过来的手,放在心口上,说道
“别推我,你还有伤在身呢,我就是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才跟云国相联合的。早前母亲根本不同意取消联姻,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母亲,虽然明面上是从万俟族的角度出发,但是毕竟风险大了许多,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在云国,刚才聂羽玄在,我刻意没跟他说实话,但是对你,我绝不隐瞒!”
若久听后,满心都是欢喜和感动,面庞娇羞地将身体靠在了万俟戎狄的怀中。万俟戎狄心内一震,一把将若久揽住抱的紧紧的。
半晌后若久又担忧地说道:“可是有人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你是万俟族的嫡长子,而我只是若久的庶出公主,如今又成了亲,便是他日离去,也配不上你,就算你不在乎,你的母族也绝不会让你娶我。”
万俟戎狄如今美人在怀,又是少年心性,怎么会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双手将若久紧紧一抱,下颚在若久的头上蹭了蹭,说道
“琪琪,别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我们两人的心在一起,谁都阻止不了我们,等你离开中原,我一定娶你。”
“此话当真?”若久抬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万俟戎狄。
万俟戎狄郑重道:“我发誓!”
若久听的心内安定,把头枕在万俟戎狄的胸膛,低声道:“如今我是聂溪尘的王妃,但是我们……我们并没有圆房。他说他以后也不会碰我,最多再等一年,我肯定能离开中原!戎狄哥哥,你…….愿意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