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次日若久却发现,聂溪尘睡在她的被褥中,她则自己睡在聂溪尘被褥中。
这想分开的时候钻到一个被褥中了。干脆在一起时又分成了两个。若久疑惑地想着自己睡觉什么时候这么不老实了,乱跑的吗?
不过见聂溪尘神色淡然,若久也就无所谓了。
第五日时,若久见聂羽玄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忍不住好奇了。
“大哥到底是在处理什么事情?怎么到现在都不走?”
聂溪尘道:“不知!”
若久:“那我们去问问大哥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啊!”
主要是若久担心自己睡觉不老实,总挤得聂溪尘也睡不好,她不好意思!
随后聂溪尘带着若久去找了聂羽玄。
聂羽玄见若久跟溪尘来了,含笑道:“你们来了?我也正打算让人去传你们过来呢!”
若久好奇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聂羽玄从桌案上拿出了一份奏折,说道:“关于若久族跟大狐族的朱批下来了!这是抵报。如今圣旨应该已经到了若久跟万俟两族!”
若久立即精神了,起身急道:“大哥快给我看看!”
聂羽玄将抵报递给了若久。若久急忙展开看了起来。
但是越看若久面色越难看。
云国皇帝聂琛,亲下圣旨。
因为若久族降而复判,出尔反尔,本该灭族以证天威,但是鉴于若久族及时悬崖勒马,攻打大狐族有功。所以两国联盟继续。针对若久王后跟狄族,进行降位削职。若久族一半军力由万俟族接管。同时将嫡生公主若久营营及庶出公主若久央合,以和亲送往云国为妃。
大狐族所辖七州,三洲归云国、两州归万俟、两州归乌丸。同时赏赐万俟黄金万两,丝绸千匹。西北通商后,赋税减半。
若久怔怔地凝视着抵报,半天都没有动静。聂溪尘坐在若久身旁,从她的手中将抵报拿了过来,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随后放了下来。
聂羽玄见若久琪琪格神情不对,温和道:“怎么了琪琪?这份处罚对于若久而言,并无坏处。若久族仍旧是西北最强盛的民族。而且皇后跟狄族的失势可以让万俟妃跟你的母妃更加尊贵。父皇处置,已是恩赐!”
若久抬眸,皇后跟狄族失势她理解,会有惩罚她也理解,甚至削弱军力减少威胁她仍旧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若久央合要进京为妃?为什么她需要和亲。有一个若久营营还不够吗?
聂溪尘看出了若久的真正悲痛的地方,眸色浅浅地问道:“父皇重赏万俟,便是想掣肘制约,也该纳万俟俊及为妃,为何是若久央合?”
聂羽玄凝了若久一眼,回道:“若久央合是万俟妃唯一的女儿,万俟妃又是万俟王的亲妹妹,万俟戎狄的亲姑姑。而万俟戎狄自小几乎是在万俟妃的膝下长大,对这个姑姑和这个表姐感情很是深厚。所以父皇此举,并不是为了辖制如今的万俟王,而是未来的万俟王,万俟戎狄!
毕竟如今云国有意培养万俟族,但是也需防止他日万俟族势重,成为第二个若久族!”
“所以逗留的这几日,就是为了等抵报?”
聂羽玄:“不仅仅是为了等抵报,父皇传信而来,让我们等若久族将两位公主送来,由我们一同护送回京!”
聂羽玄说完后,聂溪尘沉吟不语。若久整个人也是怔怔的。
后来,若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西院的。只是从回来后,若久就变得沉思不语。她就坐在树下,久久发呆。
若久央合跟若久琪琪格,自小亲厚。再加上中间有万俟戎狄的关系,让他们这几个兄妹之间关系很好。而且若久央合聪慧,小时候没少帮若久跟几个妹妹。可以说若久对于这个姐姐是又爱又敬。然而如今她竟然要以和亲为名嫁给云国皇帝聂琛。
就算不说央合姐姐已经有心仪所属之人,就是聂琛,知命之年,孙子都比央合姐姐大。央合姐姐未及桃李,却要嫁于她为妃,从此后深宫汉森,孤苦伶仃?
若久实在无法接受。这几天,她总是会想起若久央合说的那一句话。
“琪琪,你就是被戎狄保护的太好了,想法太单纯。此次离间明面上是对若久族好,但是另外一方面就不是云国忌惮若久族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若久族是西北最强盛的民族。若真的联合大狐,占着地形之利,我们不见得就一定会输。
你要知道,若久族能够傲立于西北各族,可不是仅凭阴诡的伎俩就能行的。我们拥有广袤的土地,骁勇的战士,强盛的国家。聂羽玄此招,看似兵不血刃救下若久族。实则此一败,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很可能会比战败更惨重。”
如今若久发现央合姐姐说的没错,这种结盟求和,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超出了若久的想法。
明明他们都是无辜的,明明自己是想让他们避免此次战乱的影响,可是到最后却发现,她还是把他们给卷了进来。
她已经作为和亲公主嫁给了聂溪尘,如今皇后跟万俟妃的女儿也都要嫁到云国来。难道除了和亲,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为什么?他们男人的江山,需要拿女子去制约,去巩固?为什么?
若久想不通。这几日她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谁说话也不理。整个人很快就消瘦了一圈。
就在两日前,若久曾经满脸恳切地去求聂羽玄。她央求道
“大哥,求求你,能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一个和亲公主就够了,不要让央合姐姐也嫁进来,她已经有了婚配。不适合再和亲了。”
聂羽玄却道:“琪琪,此事是父皇做主,我无权左右。而且若久王从未说过若久央合已赐婚配。若是她自己私定终身,是不算的。况且父皇也是为江山社稷所想。你也要理解!”
若久悲痛欲泣:“可是央合姐姐根本不想和亲,她的要求很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的地生活。她跟争权夺利,维护江山社稷根本就没有关系。求求你,帮我把这些跟皇上禀明,让皇上三思,不要让央合姐姐去金都!”
聂羽玄:“琪琪,国家大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我说了为算。她是若久王族公主,有些使命跟责任不是她想放弃就能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