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聂羽玄却看得出来,聂溪尘的反应再镇定,那一闪而过的惊慌跟错愕,他还是看的到。他心中有疑,笑着问道
“怎么看溪尘的样子,好似也才刚知道!”
若久挠了挠头,反正一个谎出去,肯定得有更多的谎来圆。若久假装腼腆道:“溪尘是个大忙人,哪里会留心这些,而且我在这吃果子,正打算跟他说,这不是,大哥就过来了吗!”
聂羽玄笑:“如此倒是好事。那纳妾之事大哥自然也就有办法给溪尘推掉,只是看琪琪有些埋怨的意味,以后溪尘可要多关心关心琪琪啊!”
若久尴尬一笑,却故作羞赧。一副小媳妇刚知道有了身孕的扭捏样子。
叶小笑着叮嘱道:“这前三个月最是要紧,溪尘可得仔细了!”
若久听后,灵机一动,接口道:“府医也是这么说的,他还说我这是初次有孕,更要当心,需好好静养,所以这里还要拜托大哥跟夫人在此之前替琪琪保密!”
叶小望了一眼聂羽玄,笑着回道:“那是自然,不然人来人往的庆贺反而危险。三个月后再告知大家再庆祝不迟!”
若久点头含笑,想着反正自己怎么待也待不了三个月,瞒得一时是一时!
哼,只要她在,聂溪尘就别想纳妾!
随后的时间,叶小对若久叮嘱了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若久都装得一脸认真地听着。只是最后还是聂溪尘忍不住了,起身将若久拉走了。
聂溪尘一路把若久拉到书房,关上了门,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冷冷问道
“理由!”
若久装糊涂:“什么理由?”
聂溪尘一把抓住若久的手,以质问的目光凝视着她。
什么理由,自然是她撒谎的理由。
本来聂溪尘自知已留不下若久,那不纳妾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若要强行送来,便送来好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无非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所以聂溪尘见聂羽玄他们坚持,他也就不争论了。若久应承下来,此事就过去了。
但是聂溪尘怎么也没想到若久会用这个方法阻止他纳妾
他的一颗心瞬间就乱了!
此时看她跟自己装糊涂,聂溪尘连冷静都没了!
若久有些心虚地睨着聂溪尘,说道:“你不是不想纳妾吗?我只是想了法子帮你推掉罢了。”
聂溪尘:“那为何要用这个理由?”
若久坦然:“除了这个能阻止人被送来,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
聂溪尘紧紧抓着若久的手腕,脸凑到若久的面前,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
“此事根本瞒不了多久,三月后你又该怎么办?”
若久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那个时候我都走了!”
“你!”
聂溪尘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打算。竟然一腔欣喜都是他的自作多情,气的满心欢喜都成了愤怒。他忽然双手死死扣着若久的肩膀,声若寒冰地质问道
“你撒了这个谎,可有想过后果。两月后,所有人都知道你身怀有孕,你还能去哪里?到那时,我便是放你走,你又能去哪里?”
若久怔怔:“可我没怀孕啊。况且到时候就说小产掉了。反正叶夫人不是说三个月最容易出事吗?”
“你!”聂溪尘气的额头青筋暴突,扣着若久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
若久蹙眉:“痛,聂溪尘你放开我!”
聂溪尘冷道:“既然要走,何须再顾忌我是否喜欢纳妾?”
若久不怕死地回道:“因为我是你的王妃,我在一日就是正室,我就不想跟别的女人共有你。我的夫君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走后,你想娶谁就娶谁我管不着,但是现在我仍在王府,仍旧跟你有关系,我就不许你三妻四妾!”
聂溪尘目光犹如烈火燃烧,在若久的身上滚了一圈,抓着若久的肩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还知道你现在是我的王妃!”
既不想他纳妾又执意要走。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聂溪尘气的浑身如筛糠,理智简直快被这股怒火给燃烧殆尽!
若久看着聂溪尘,只见他双手死死抓着她,一双眼睛中有股炙热的火苗在跳跃,随后越烧越大,越烧越猛。聂溪尘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若久没见过这样的聂溪尘,很愤怒却又很温柔,目光炙热而缱绻,盛怒而慌张,她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一种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她周身,让她犹如置身在火海中。恨不能立即逃出去。但是这种无形的压迫又让她无处可逃。
若久缩了缩肩膀,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很错误的事情。她目光怯怯地凝视着聂溪尘。连肩膀上的痛都感受不到了。
“聂溪尘,你……”
突然,聂溪尘一把将若久给推开,力气之大,让若久直接撞上了屏风,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而他则落荒而逃一般冲了出去。
若久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惘然地看着差点没被撞断的两扇门,心中似乎隐隐知道聂溪尘在生气什么了。
若久回去后,忽然感到很累,她自己都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正如聂溪尘所说的,她都要走了,干嘛还在乎聂溪尘纳不纳妾?明明她以前根本就不在乎的啊。
她甚至还想把襄和公主纳给他为妾,为何如今却连他们一块踏青,若久都非要用话去呛他呢?
若久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坐在白槐树下,怅然若失。
云潇不知何时从树上落了下来,嘻嘻抱拳道:“恭喜,恭喜!”
若久白了云潇一眼,她不相信云潇不知道那是假的。不禁嘲讽道
“你消息倒是灵通,聂溪尘找你打探消息还真是没找错人,连自己府上的事情都能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
云潇笑:“我跟聂溪尘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不是我找他,也不是他找我。我们是都知道有这个人存在,却又都当做这个人不存在!”
若久不理会云潇云里雾里的话,只是自己在发呆。
云潇自顾自地倒了一盏茶笑道:“说真的,我坑过别人,自认为行为有失不是个正当人。但我现在发现跟你比起来,我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若久冷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