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趴在桌子上,心中想着央合的话,思忖着若真的跟云潇浪迹天涯也不错。如今天下太平,去哪里养不活自己呢?
最好是在离西北不远的地方。到时候回家比较方便。不过若久族她是回不去了。要不到时候把母亲跟妹妹都接出来,找个山野小村,靠着她骑射的本事,进山打猎养活他们应该没问题。若能这样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若久心中算着,自己进山打什么好,打回来他要出多少钱。冬季大雪封山,那自己就得在秋季像是松鼠藏榛子的多储备一些。若是那个地方有水,自己不会游泳还的学一学,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女孩子大了,再学些游泳就不方便了。
若久正兀自胡思乱想呢,忽然从窗外倒着垂下来一颗脑袋,头发散下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活像个吊死鬼,若久被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定睛望过去,那双眼睛眨了眨,不是死人。若久也学着她歪着脑袋,顿时火气上涌。想把这人一脚踹下去。
“云潇,你要死啊!不会走正门?”
云潇身体一转,从窗户上跃了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坏坏一笑:“这不是怕我一个大男人从你屋子正门走进来,坏了你的名声吗?”
若久想着也是,便也不计较这点事情了。问道:“你一去两天,调查什么事情去了?”
云潇有些揶揄道:“我去调查聂溪尘跟你成婚两年为什么能坐怀不乱!”
若久面一沉,果然这小子出去就不是干好事的?
若久往床上一坐,大有气势地说道:“你也真是无聊到家了,竟然调查这样的事情!跟那群长舌妇乱嚼聂溪尘好男风不一路货色吗?我竟然还因此在这里等你两天。”
云潇坏笑:“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吗?照理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嘛……”
云潇的桃花眼在若久的身上滚了一群,若久一把扯过被子一遮,又拿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云潇稳稳地把枕头一接,盖在脸上一嗅,陶醉似得说道:“真香!”
若久看着云潇这猥琐的样子,若不是长得异常俊美,这一下一定会让人直犯恶心。
她笑道:“这里是客栈,我还没睡过这个枕头,不知道前一个客人是不是抠脚大汉在枕头上乱蹭呢!”
云潇的脸一黑,差点没吐了。若久咯咯乱笑!
云潇干呕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狠狠地瞪了若久一眼,但是他的眉眼长得太好看,这一瞪反而没有一点杀伤力。倒像是抛媚眼。
接着云潇正了正继续道:“虽然算不上婀娜,但是也是该有肉有肉。聂溪尘一个成年男子,没道理会对你没有一点心思啊!啊…….你不会有狐臭吧?”
“你才有狐臭!”
若久又是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才云潇很是恶心地往旁边一闪,仍由枕头砸在窗户上掉落下来。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若久已经在这里住过一天了。不过嗅也嗅过了,扔了扔过了。他也就不计较了。
云潇笑着继续道:“所以不应该啊,就算聂溪尘君子,那你们在麦城的时候,都同床共枕了,他还能忍,就很奇怪了!”
若久阴着脸,实在不想跟他一个大男人讨论这样的事情。但是莫名其妙的是,若久竟然好奇!
这就好像云潇不是在议论聂溪尘为什么如此君子,而是说若久怎么如此没魅力!虽然这种魅力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于若久来说,就跟说她长得丑似得!
若久硬邦邦地问道:“你说为什么?”
云潇嘻嘻一笑:“你知道聂溪尘为什么会传出好男风这样的流言吗?”
若久道:“不是因为我……”
因为她一直没能怀孕,但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了。恨恨地瞪了云潇一眼。
云潇促狭一笑:“这只是其一,其二是聂溪尘的哥哥聂羽玄在十三岁时就迎娶了凌王妃穆瑶,聂溪尘十六岁时宸妃娘娘就有意要给他娶亲,但是聂溪尘却公然说自己不娶亲,不成家,不纳妾!
本来想着小孩子爱玩,不想娶也可以再等等,但是三年后,眼见就要及冠,聂溪尘还是不娶亲,并且说自己不喜欢女子,也不喜欢男子,任何人都不要跟他说娶亲之事。
宸妃娘娘手段强硬,硬是塞了两个给他,但是没过多久就完璧归赵了。从此后,聂溪尘的府邸连个侍女都没有,一水的男人。只有两个嬷嬷自小照顾他,当然嬷嬷不算侍女。
后来你进了王府,这不是也把你完璧归赵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流言。”
若久听的一呆,怎么听起来像是俗家小和尚?
云潇笑的更坏了说道:“这是女人间嚼舌根嚼出来的,还不算难听。这金都城中的王孙贵子们说道这个,那可就是下流了!”
“怎么可下流法?”若久不解,又是以前那种单纯的模样!
云潇被若久一噎,竟然没接话。
正常女子听到这里哪里还会问,羞都羞成了个大红脸。但是云潇忘了,若久就不是个正常女子。能趴在别人窗户看云雨的,哪里是正常女子。
云潇讪讪,摆手道:“这是男人的事情了,你听了不宜!”
若久眼睛一紧,不愿搭理云潇了。看他样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于是问道:“然后呢?”
云潇道:“所以你还没听出来吗?聂溪尘根本就不喜欢女的。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不喜欢女人就只能喜欢男人了。”
若久嗤之以鼻:“胡说八道,聂溪尘才不是这样的呢!”
云潇道:“这话让你给说对了,聂溪尘确实不是这样。所以这事本身就蹊跷了。正常的身心健康的男子,娶妻生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聂溪尘却喜欢‘完璧归赵’呢?”
若久怒道:“你一句话打算拐到那条河上去,别说废话,你不是调查了吗?直接说原因!”
云潇道:“我反正是少见有男子会这样,所以才惊奇,调查出来了,也都不敢相信。”
若久瞪着他:“你说还是不说?”
云潇笑着求饶:“好好好,我说!我这不是怕你理解不了聂溪尘的大义吗!这聂溪尘不碰女子,其实是跟两个人有关系,一个是杨渊一个是襄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