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晃着聂溪尘的胳膊,撒娇道:“我不是被肚子压得睡不着吗?你就陪我说说话嘛!”
聂溪尘的目光睁开,转头凝向若久,虽然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融入了这片黑暗中,但是若久仍旧能感受到他眼睛中的宠溺,这也是为何若久自从怀孕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原因。
“你想聊什么?”
聂溪尘的声音很是低沉,还带着似睡未醒的慵懒。望着若久的时候也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面庞温柔。
若久真是越来越喜欢这样的聂溪尘了。
若久笑道:“就是,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比二哥年长的哥哥?”
聂溪尘回道:“没有!”
若久不解:“聂羽玄不是二王子吗?那应该会有一个大王子吧?怎么会没有呢?”
聂溪尘慵懒地将双臂枕在自己的脑后,顿了顿后才说道:“照理说是应该有一个大王子,但是母妃从小就跟我们说没有大王子。二哥就是最大的一个。”
若久心中疑惑,若久营营说大王子是皇宫中的禁忌,也是皇上跟皇后的逆鳞,所以皇室中凡是知道大王子的人都要死。可是为何聂溪尘却说根本就没有大王子这个人呢?这件事情真的有那么深吗?
若久道:“是不是有大王子这个人,但是因为冒犯了皇上,才被抹去的?”
聂溪尘道:“也许吧,这都是皇室内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二哥年长些,也许他知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若久道:“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想着有二肯定有一嘛!只是从来没见过,所以就问问!”
聂溪尘道:“父皇自登基后,后宫中有多少个妃子,又有多少个儿子?能活下来的本就不多,能入他眼睛的就更少,没有二王子有什么奇怪?你不是也没有见过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吗?”
若久一想还真是,问道:“那他们这些王子又都去哪里了?”
聂溪尘淡淡道:“都死了!”
若久吓得眼睛一圆:“怎么会都死了?你都不好奇的吗?”
聂溪尘面色却很平淡,似乎他们现在谈论的并不是他的几个哥哥,而是一些流浪的小猫小狗。
聂溪尘道:“这有什么可好奇的?皇室的子弟能活下来的本来就不容易,他们又处在那么尴尬的位置,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什么尴尬的位置?”若久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说道:“是因为他们都比聂云深大吗?”
聂溪尘颔首:“无论是皇后还是我母妃,都是在父皇还是亲王的时候就嫁给他,只是父皇登基的早,所以当时在王府的时候,都无所出。入了皇宫后,皇后还未有孕,其余的妃嫔就接连有了身孕。皇后自然忍不了。
毕竟皇长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云国虽然立贤立能不立长,但是皇长子总是会被优先考虑的那个。所以无论是母妃还是其余几个妃嫔,都被皇后或多或少地谋害过。”
“啊——”若久有些瞠目,想着皇后这么狠的吗?
聂溪尘语气平淡,继续道:”三王子的母妃身份卑微,母家又不煊赫,孩子刚出生就被淹死了。她虽闹过,但是父皇自然不信,于是就把她打入了冷宫,没几年就死了。
四王子是长到五岁时得了麻风病死的。不过病的蹊跷,也是有很多疑点。至于五王子,性格太过懦弱,是夜里照看的嬷嬷不上心,被活活吓傻了。后来从阁楼上跳下来摔死了。
每个都有原因,就连二哥在小时候也在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差点吓死。不过二哥性格坚刃挺了过来。”
若久问道:“二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聂溪尘摇了摇头:“不知道,二哥从来不说。只是照此看来,所有王子的意外都不会是意外,至于内情如何,早已无人可考,所以没有大王子,在皇室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若久哑然,想到三王子的死,又问道:“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家世背景很显赫?”
聂溪尘点了点头道:“皇后萧氏的家族是云国开国功臣的后人,无论哪一代,他们都是辅佐新君的中流砥柱。所以皇后也都是他们萧氏之女!”
若久奇了:“可太后就不是吧?我听闻太后当年是皇后的时候,是穆家的小姐!”
聂溪尘道:“当今太后是唯一一个不是萧氏族人的皇后。所以先帝当时为了保护太后,早早就将父皇立为储君,二十多岁时就禅位给了父皇。并一直辅佐父皇直到驾崩!”
若久咂舌,心内忽然一阵感动,说道:“先帝一定爱惨了太后!”
聂溪尘目光睨了若久一眼,眼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现在要睡了吗?身子有孕,不要听这些皇室之事。每一个拿出来都是血淋淋见不得光。快点睡吧!”
若久心绪却一直无法平静,思索着这些事情跟大王子有什么关系。但是聂溪尘连大王子这个人都不知道,更别说能知道其他什么事情了。
若久慢慢躺了下来,想着看样子还得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不过若久倒是奇了,连聂溪尘这个正宗皇室子弟都不知道的皇室秘闻,若久营营是从哪里知道的?
聂溪尘说根本就没有大王子这个人,而若久营营却说大王子的死跟皇后有关。这又是怎么回事?
若久躺下后,聂溪尘帮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
“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若久嘴上应着,心里却打算去问穆瑶了,她是太后的侄女,也许能知道什么事情。
次日,聂溪尘早早就去了军营,若久躲懒,躺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后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找凌王妃了。
若久因为身子不方便,由着绿荷跟青豆搀扶着往前走,此时已经到了夏日,天气闷热,本来张也是不让若久乱动的,但若久待不住。张也给风她备叫轿辇她也不要。
无奈下张也只要多安排些人在身边保护着她。
所以此时若久虽然是走着的,但是前方有探路之人,两边有扇风之人,后面还有随行人员,浩浩荡荡,简直跟大军出发似得。若久若不是心中记挂着这件事情,才不会如此麻烦。
但按照张也如今的话来说,就是若久最重要,连根头发都不能乱掉。若久却想着张也没伺候过有孕的王妃,拿她当实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