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想说那么多的大道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今说再多也没有意义。她已经有了聂溪尘的孩子,跟万俟戎狄终究是错过了!
万俟戎狄只觉得若久的行为像是拿着一把刀,扎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沉吟片刻,这才开口道:“琪琪,你不用拿聂溪尘的孩子来刺激我,你知道我不在乎。我不想娶独孤婴罗,也不想跟独孤族和亲。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意思。
格桑已经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知道是母后逼你这么做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会善待格桑,绝不会让人伤害她。
同时,我来这里,除了想告诉你我心里还有你,不想娶独孤婴罗以外,我还打算联合父皇,夺回母亲手中的权利。我可以慢慢变得强大,可以让你做我真正的妻子!”
若久目光一骇,盯着万俟戎狄:“戎狄哥哥?你想做什么?”
万俟戎狄道:“母后强势惯了,这么久以来,她一点一点把父皇的权利架空,一手遮天。万俟的老氏族早就有了不满。所以在几个月前,我联合了父皇,准备在不久后,将属于父皇的权利夺回来。等到那时,就不会再有人阻止我们了。”
若久震惊,心头不安地问道:“你做这些是因为我吗?”
万俟戎狄看了看若久,目光移开,冷硬道:“一半一半吧。母后以格桑要挟你跟我分开,正如你所说,我没有能力,也不强大,连个正式的婚礼都给不了你的,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留下来。我虽然怨恨母后,但也知道,母后有她自己的打算,我不能说她的打算是错的。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
她拆散我们,硬塞给我一个独孤婴罗,她可以给我娶,我也可以娶,但是,她勉强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她如此强硬,无非就是大权在握。唯有撤下她的权利,才能压制住母后。
其次,万俟族的王,我的父亲仍旧在世,我也已成年,无论怎么说,母后都不该独揽大权。万俟的老氏族,父皇背后的皇族,都对母亲的行为十分不满,积怨久深。若是长久下去,母后必不得善终。所以夺回属于父皇的权利,势在必行。为了我,也是为了母后!”
若久静静地听着。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万俟戎狄知道了内情,也很理智地处理了格桑的问题,若久心中已经没了担忧。只是万俟戎狄。
若久叹了口气,说道:“戎狄哥哥,你们万俟族的事情,我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只是如今我已嫁给聂溪尘为妻,还有了他的孩子。过往种种,好与坏,都没有争论的意义了。你能善待格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万俟戎狄目光灼灼,忽然一把抓住若久的手。
若久自知不妥,想把手抽出来,但是万俟戎狄却越抓越紧,丝毫不放。眼睛凝视着若久,痛苦跟乞求交织。
“琪琪,我们一路而来,多么的不容易,我希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知道当日事出有因,你没有选择才又回到聂溪尘的身边。如今我也不奢求你能立即答应我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里的人是你。无论你如何,我都不在乎。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婚礼,给你一个再没有阻碍的万俟族。
如今,我不求你跟我走,不求你能放下这里的一切,甚至不求你等我。我只是想,等到万俟再没有你的阻碍,你能给我一个重新回来你身边的机会。”
若久神情一动,盯着万俟戎狄,无奈地说道:“戎狄哥哥,我已经嫁给聂溪尘了,他是孩子的父亲,是我的相公,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如今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幸福!”
“没有你,我哪里来的幸福?”万俟戎狄有些执拗地说道:“我不相信你对聂溪尘能有多深的感情,你们在一起才多久,又如何能抵得过我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你如今在他身边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不在乎。等我迎回你的那一日,这个孩子,我必视如己出。让他成为万俟的大王子。享受一切万俟皇族的殊荣。”
“戎狄哥哥你…….”
“琪琪,先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求求你。我承认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在西北受到那么多的冷言冷语,你对我失望,我都可以理解。你怨我,恨我,怪我,我也都承受。我只求你,求你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时候,慎重地考虑下,跟你共度一生的人是谁。先别拒绝我。我……我真的很伤心!”
万俟戎狄打断了若久的话,双手抓着她的手,护在自己的手心,像是保护一个珍爱的珠宝。他把若久的手抵在自己的眉心,近乎虔诚地恳求。
若久哑然,看着自小骄傲高大的万俟戎狄,此时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恳求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若久便是再知不妥,也说不出那些狠心的话来了。
若久嘴唇翕动了半晌,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劝道:“你要保护好自己,万俟王后毕竟是你的母妃!”
万俟戎狄见若久终于不拿那些扎心的话来堵自己,顿时一阵愉悦,抬头凝视着若久的眼睛,笑了笑。
“你放心吧,毕竟父皇才是名正言顺的万俟王,我们只是想让母后弃权,并不是逼宫。所以不用担心!”
若久点头,望着万俟戎狄沉吟不语。
万俟戎狄这才缓缓放开若久的手,问道:“几个月了?”
若久道:“快七个月了!”
“想好名字了吗?”
若久摇了摇头。
万俟戎狄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似乎有些尴尬:“我出来的急,没带什么东西。等到孩子落地了,我再补上礼物!”
若久莞尔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呢!”
万俟戎狄见若久眉眼温柔,心中不知名地就泛起了酸,想着若是这孩子是自己的,他恐怕会开心的疯掉。
若久没注意到万俟戎狄的心思,顿了下,这才抬眸问道:“戎狄哥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万俟戎狄目光低垂了下,似乎是不想回西北面对那些事情吧。
万俟戎狄没有回答。若久却开口道
“我如今有了身子,她们肯定会担心我,我恐怕不能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