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没怪我,就跟我回西北!”
“我不能跟你回西北!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你曾经答应过要嫁给我的!”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你还在怨我?”
万俟戎狄很执着地追着问着若久,若久怒了,手一甩,将万俟戎狄的手给甩开,突然喝道
“好,我承认我就是还在怨你行不行?既然你不相信我原谅你了,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就在怨你,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你跟我说我曾经答应要嫁给你,没错,我是不是跟聂溪尘合离跟你回西北了,但是你呢?
是你没娶我!
你去王宫那么久,我去找你,你母后让格桑跪在玻璃渣里,逼我跟你分开,我在客栈中,等不来你,大雪天你的母后让万俟族侮辱我
漫天风雪中,我像过街老鼠一般被人驱逐去万俟城,差点死在雪地里。
你说你知道,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不顾自己的名节,不顾若久族的荣辱,不顾聂溪尘感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跟你离开,你给了我什么呢?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
若久本来只想以这种方式让万俟戎狄知难而退,但是曾经受到的委屈和伤害在重新一次提起时,还是让若久忍不住伤心。她气势汹汹地开始,却以委屈万分的模样结束。
万俟戎狄起身抱着若久,心疼地自责:“对不起,对不起琪琪,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若久挣扎着推开万俟戎狄,不想因为哭而弱了气势又让他误会,于是继续喝道:“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我凭什么就要原谅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而且你未免太过高看你自己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夺了你自己母亲的权势地位你就能保护得了我吗?我若真的抛夫弃子,跟你走了,天下人怎么看我?若久族怎么看我?万俟族怎么看我?难道你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难道你能让整个西北都听你的号令吗?
别傻了,你保护不了我,当年保护不了我,以后你也保护不了我。曾经的伤害我都不想原谅,怎么可能再被你那样伤害一次?别痴心妄想了!”
若久说的很是绝情,万俟戎狄的脸变得铁青,整个人犹如被千刀万剑给穿胸而过一般的绝望痛苦。
若久见状,终究是不忍心的,她深呼了一口气,语气柔和下来,说道
“戎狄哥哥,你走吧,我早已不是十六岁的若久琪琪格,你也不是十六岁的万俟戎狄。我的夫君是聂溪尘,你的妻子是独孤婴罗。青梅竹马,你仍旧是我哥哥,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能!”
万俟戎狄浑身僵直地站在那里,目光怔怔地望着若久,双手紧急握拳,却忽然咬牙狠道
“琪琪,我会变得有能力保护你!也会用余生来弥补对你的亏欠。我的妻子不是独孤婴罗,是你!”
若久茫然抬头,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戎狄哥哥竟然如此倔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久的心都被自己的话给扎的心疼了,他竟然还是不打算放弃?
若久对万俟戎狄的狠在刚才说那些话时,已经用光了,如今若久只能挫败而无奈地劝道
“戎狄哥哥,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和你已经错过了!”
万俟戎狄目光坚定,望着若久:“琪琪,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弄丢的东西都会一一拿回来,我弄丢的人也会靠我自己追回来。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但你要知道,你答应我会回西北的!我会给你一个幸福平和的西北,等待你的归来!”
万俟戎狄说完后,径直朝着楼下而去,若久见他竟然就这样走了,听这意思还是不放弃?
若久急了,追了上去。
“戎狄哥哥,你说的什么意思?你如今你有妻子有格桑,我的本意是希望你幸福,我真的不恨你了,也不怨你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若久追着万俟戎狄到了二楼,但是万俟戎狄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根本不理会若久的追赶,若久快步去抓他,万俟戎狄却道
“琪琪,你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但是对不起,我做不到!”
“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戎狄哥哥!”
若久追的急了,脚下一滑,突然向前摔去,这时,却有一个臂弯将若久给拖住了。
若久慌乱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要去追,但是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琪琪,既然知道自己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就不要再多管他要做什么了!”
若久悚然回头,看到托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聂羽玄。
“大哥?”
若久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三楼,这才发现二楼还有其他客人,她竟然就这样追了过来。
聂羽玄拉着若久下了楼上了马车,以减少旁人注意。
若久掀帷看去,只见万俟戎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长街上。
若久感觉有些无力,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对的!”
聂羽玄坐在若久对面,回道:“万俟戎狄执着的事情,你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若久抬眸望了过去。
聂羽玄又继续道:“琪琪,当年我让你和万俟戎狄见面,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和溪尘并没有感情,你有喜欢的人,大哥愿意从中撮合,溪尘也愿意成全。
但是这些年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却阴差阳错的总是错过。如今你和他,实在不宜过分亲密了,便是亲生父亲也知道大了要避女儿,更何况万俟戎狄是你的异姓哥哥!”
若久垂眸,低语道:“我和戎狄哥哥,没什么了,只是…..”若久沉沉一叹:“戎狄哥哥和我,毕竟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而他对我更是如兄如师,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可我也不希望我们就真的此生不见,彼此怨恨!”
聂羽玄没有多劝,只是理解一般,悠悠说道:“我送你回宫吧!”
一路上聂羽玄什么都没有说,倒是若久心中想着戎狄哥哥刚才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若久猜不到,但是又隐隐的担心,担心万俟戎狄会做出什么伤害到自己的事情。
若久暗暗紧张,却也无可奈何。
她暗暗觑了一眼聂羽玄,想着要不要拜托他不要告诉聂溪尘,转念一想后,若久又觉得依聂羽玄的性格是不会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