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道:“她不来,可就没人照顾你了!”
云潇转头:“不是还有你吗?不能给我上药,端茶送水总可以吧,实在不行,让我干儿子来照顾我!”
若久嗔道:“你想的倒是很美!”
停了片刻后,若久又将今天上午的事情告诉了云潇。
云潇听后,面色凝重。若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论是聂羽玄还是聂云深,都是云潇的敌人,他是不可能帮助聂羽玄争夺至尊之位的,而如今无论是若久还是云潇都拿聂羽玄没有办法了。
若久明知道聂羽玄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只能表现的一家和睦。
半晌后,若久才开口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你先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我们再商议吧!”
云潇没有反驳,也许在他那里,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些事情了。
虽然云潇说不让青豆来照顾他了,但是青豆却自己来了,若久见状,也就不管了,而云潇却以为是若久让她来的,也就别扭着让她照顾了。
转眼间,天气又变得凉爽起来,夏日的燥热渐渐退去,秋风的凉爽渐渐送了过来。云潇在府上养伤,在青豆的精心照料下好的很快。
聂溪尘一直当府上没有他这号人,每天早出晚归地为了军务繁忙,聂羽玄的身体也好的很快,金都城中的风言风语却永不停歇。
聂云深跟皇后这段时间也安静的很,整个金都城中表面上维持着一种安静平和的状态。
若久想知道的事情就去问聂溪尘,他也会主动告诉若久如今外面的情形,其余的时间,若久就在院子中陪着浅七玩耍。
有时候也会带着浅七来到云潇的房间中来看他,云潇就抱着浅七逗个不停,浅七被云潇逗得哇哇大哭,若久就很想揍云潇。
但是很快云潇又能让浅七开怀大笑。
浅七年岁小,还分不清楚干爹和爹的区别,聂溪尘又没时间陪他玩,以至于浅七有一次竟然挣脱掉聂溪尘喊着去找爹,气的聂溪尘脸都青了。
若久笑的不行,于是下次就多抱抱浅七去聂溪尘的书房,然后浅七才渐渐转了过来。
秋日凉爽,本来一年一度的秋猎也因为皇上身体不行而取消了,所以聂溪尘有了很多时间在府上,倒是陪着浅七玩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有一次,聂溪尘把浅七抱去了西郊的军营中。
回来的时候,江叙、江流、木子的礼物都被塞满了。
仲秋之季,中秋节,金都城。
如今皇上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对小辈的喜爱也是越来越浓,所以今年的中秋节,聂溪尘带着若久跟浅七去了皇宫中过节。
热热闹闹的家宴中,皇上却有些疲惫,只有小辈们上前恭祝时,皇上才有些精神,所以皇宫中的中秋宴并没有持续多久后就散了。
回到王府的时候,浅七已经在聂溪尘的怀中沉沉睡去了,若久跟在聂溪尘的后面,刚入府不久,门外就有人通传道
“禀王爷王妃,万俟族大王子求见!”
万俟戎狄?戎狄哥哥又来了中原?
若久望了一眼聂溪尘:“我去看看?”
聂溪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早点回来!”
若久嗯了一声,为了让聂溪尘放心,也是若久的一点抱歉,临走时,若久走到聂溪尘的身边,先是低头亲吻下浅七的脸蛋,然后又踮起了脚尖亲了下聂溪尘的脸蛋,调皮道
“父子都给了,很公平!”
聂溪尘嘴角含着笑意,抱着浅七先去休息了。
若久出了府门不久,就看到了万俟戎狄,明月光辉中,万俟戎狄长身玉立站在街上,等着若久。
上次二人见面,很不愉快,若久说了狠话,万俟戎狄也是气愤地驾马而去,若久本以为戎狄哥哥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她了,但是未想到中秋之夜,他又来了。
若久走了过去,只见万俟戎狄仰头望着明月,似乎在呆呆地出神。
若久轻轻唤道:“戎狄哥哥!”
万俟戎狄目光转了过来,明亮的眼睛浅浅一笑,说道:“琪琪!”
声音无波无澜,好似他们只是许久未见的亲人,兄妹,而不是在几个月前才见过争吵后的样子。
若久顿了下,说道:“今天是中原的中秋节,你怎么来了?”
万俟戎狄悠悠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中秋节因为我的到来才会圆,所以我来了!”
若久咯噔一跳,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若久面色有些尴尬,手指交叠在肚子前面,没话找话地说道:“那我带你去金都城看看吧,今天是中秋,街上应该会很热闹!”
万俟戎狄摇了摇头,看了看远处,说道:“街上人太多了,我想让你跟我去郊外走走。”
若久望了一眼万俟戎狄的骏马,又回头看了看瑾王府,犹豫了一下,既不想又像上次一样吵架,也不忍拒绝千里而来的万俟戎狄。
若久沉了沉,想着郊外离这么也不远,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好了。
若久道:“好!”
万俟戎狄面上淡然,走到自己的马旁,翻身而上,接着向若久伸出了一只手。
若久拉住万俟戎狄,坐在了他的后面,然后抱紧了万俟戎狄的腰。
万俟戎狄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这才调转了马头,朝着郊外而去。
郊外四野寂静,但是因为没有树木阁楼的阻挡,反而显得更旷远幽静,月华洒了下来,四野升平。
若久跳了马背,看了看四周。
万俟戎狄则牵着马走到一处草地上,然后将马拴在一根小草上。
“我们去走走吗?”
万俟戎狄沉声道:“就在这里坐一会吧!”
若久应了一声“好”坐在了山坡上。
田野里的麦子刚刚收割,天际一片浅黄色,碧草在明月下也成了墨绿色,若久捡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万俟戎狄也就坐在若久的身边,然后手一伸,一些青黄的杏子躺在万俟戎狄的手中。
若久微微惊讶:“这是杏子沟的杏子吗?”
万俟戎狄嗯了一声:“摘了一些早熟的!”
若久道:“你自己去的?”
万俟戎狄还是嗯了一声。
忽然,若久想起也是在七年前,若久曾经答应万俟戎狄要一起回西北去摘杏子沟的杏子,但是若久却一直都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