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若是执意迎娶我,带来的只有和独孤族关系的破裂,万俟族子民的抱怨,甚至是西北各族的敌对跟孤立。
所以就算我跟你回西北,你迎娶了我。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戎狄哥哥,我能看明白的地方你也一定能看明白,不要执着我了。回去后成为万俟王,好好待婴罗跟格桑,忘了我吧!”
若久目光幽幽望着万俟戎狄。
万俟戎狄却浑身僵硬,他的手在半空中久久没能放下来,脸上是完全的不可置信。
万俟戎狄很挫败,他望着若久,痛苦地说道:“琪琪,别让我放弃你。这些年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能够迎娶你回西北。你跟我走,我一定会护你周全,我一定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你相信我,相信你的戎狄哥哥!”
若久道:“戎狄哥哥,我相信你,在十六岁之前,我相信你能将我所遇到的所有困难和挫折都解决掉。但是戎狄哥哥,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的困难和问题不再仅仅只是谁打我两下,谁偷了我的东西这么简单。
我们的身份,位置,决定了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简单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它关系到太多人的利益跟生命。
我们得学会权衡利弊,学会有舍有得。
我从来都不是适合成为万俟王后的那一个人,相反,独孤婴罗,无论是身份、地位、民族、都与你相配。你不能动她,你也学会接纳她。这是你成为一个万俟王要付出的代价。
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再也不能任性妄为,你得为你的民族和子民负责!”
“琪琪!”万俟戎狄的声音加重了些:“只要你跟我回万俟,我可以不做万俟王,我虽然是大王子,但是还有小鹰,再不济还有佐鹰跟莽!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若久苦笑:“可你什么都没有,你又保护不了我!戎狄哥哥,你还不明白吗?身份、地位、权利,这都是你摆脱不掉的东西,无论你放弃与否,我都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
万俟戎狄不甘心,恨然道:“琪琪,你跟我回去,若是一人阻拦,我灭一人,若是一族阻拦,我就灭一族,若是天下人都阻拦,我就灭天下人!
我决不放弃你!”
“戎狄哥哥,你何必如此?”若久痛苦地望着万俟戎狄。
如果当年,她没有和亲到云国,如果当年,在那个山坡,她跟着戎狄哥哥离开。
如果当年,能有如果多好!
万俟戎狄目光坚定:“反正我不会放弃你,你是我六岁就认定的人,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弃!”
若久自小就知道万俟戎狄性格豪爽,但也很执拗,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和事,没有人能够改变,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让他成为西北最英勇的男儿。
无数的男子想和他成为朋友,无数的女子想成为他的妻子。但其实真正能入他心的人只有自己很亲近的几个。若久有幸是其中的一个,但是如今,却也成了不幸。
若久望着万俟戎狄,再看向远处天际辽阔,忽然狠下心来,调转马头就要回去。
但是万俟戎狄却一手抓住若久的缰绳,很固执地说道
“琪琪,你做什么?你难道还想要回去吗?你既然都知道了他们利用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若久道:“戎狄哥哥,我不会再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只是在金都城中,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不能就这样跟你回西北。你自己回去吧!”
万俟戎狄不放手,微微怒道:“琪琪,这是我最后一次能来金都城了,这一次你不跟我走,我就再也不能来金都城中找你了。”
若久莞尔:“我会去西北看你的!”
“你骗人!”万俟戎狄委屈的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七年前你就答应我回西北,你做到了吗?我不相信你,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万俟戎狄竟然想强制地拉着若久马的缰绳。
若久去夺:“戎狄哥哥,你放手,你拉住我的缰绳我也可以跳马,你不怕我受伤吗?”
万俟戎狄目光一狞:“你敢跳马,我就把你捆了带回西北!”
若久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还那么伤感的话,却因为万俟戎狄的这故作一凶,彻底瓦解了。
“戎狄哥哥,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回西北,你是捆不住我的!我这次保证一定会回西北看你,你别强制把我带回去!”
“我不信你,你总是骗我,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永远不再和聂溪尘在一起!”
若久本来正半认真半玩闹地去掰万俟戎狄抓着她缰绳的手,听到这句话后,动作凝滞在了那里,若久抬眸望着万俟戎狄。
万俟戎狄的目光却异常的认真,再次说道:“我要你跟聂溪尘一刀两断!”
若久道:“有浅七呢,怎么一刀两断?”
万俟戎狄没若久打趣的心情,坚定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否则,今日我就是把你打晕了,我也要带你回西北!”
“戎狄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霸道了?”
万俟戎狄道:“你说你留在金都城中只是为了办事情,你说你答应我会去西北看我,你若是继续跟聂溪尘在一起,怎么去西北看我?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况且,聂溪尘跟聂羽玄这么多年对你的利用,你都不在乎了吗?你若是在乎,那么跟聂溪尘一刀两断又有何难?还是说你对聂溪尘仍旧抱有幻想,哪怕被他利用也心甘情愿?”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你就向我保证,和聂溪尘一刀两断,不再联系,我就相信你会去西北看我,我就放你回去!”
若久怔在那里,望着万俟戎狄。
今日,聂溪尘的那些话确实很让若久伤心,也很失望,若久是打算离开聂溪尘,但是她没有想好自己是不是真的彻底跟聂溪尘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再看万俟戎狄的样子,若久很相信她若是拒绝,以他的性格,真的会强行把自己带回万俟。若久伸手不如万俟戎狄,在他面前只有被吊打的份,硬碰硬,若久连一点胜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