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吃了一些,觉得味道还不错,对竹鼠的厌恶少了许多,随后又让浅七吃了一些,接着若久才躺在地上睡了一会。
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声仍旧在,云潇拿着衣裳在火上烤着!
天色一直昏瞑,看不出来什么时候。
“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三刻!”
若久睡得迷迷糊糊,竟然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了,她看着云潇的动作,有些奇怪道
“怎么了?漏雨了?”
云潇摇了摇头:“我出去查看了下他们在哪里。”
“在哪?”
云潇道:“聂羽玄比我想的更疯狂,那些人已经在冒雨搜山了!”
若久惊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那怎么办?这里我们是不是不能待了?”
云潇目光柔和地望了一眼若久:“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找到你的!”
这时,浅七醒了过来,看到若久很是开心,抱着若久就不撒手,若久轻拍着浅七的背,哄了好一会,浅七才安静下来。
浅七年岁小,待不住,在山洞里跑来跑去,若久只能跟在他后面追。
浅七还想出去,但是被若久给拉了回来。
“外面在下雨,小七乖,我们不出去!”
小七指着外面的大雨,很是新奇,见出不去,就又想玩火。若久又拉住了他。但是小七却没等若久拉,他就缩回了手,好像很惧怕的样子。
云潇笑道:“之前我带着他,他也要玩火,我就把火给他玩了,烫了一次后,他见到火就只有好奇,没有胆子再碰了!”
若久横了云潇一眼:“你倒是心大!”
云潇眉眼含笑:“男孩子总要勇敢一点,小七像你,很聪慧!这段时间我们父子相处的很是融洽!”
若久嘴角勾笑,但是笑着笑着面色就凝重下去了。
陪着小七健康快乐地长大,教会他属于男儿的勇敢跟担当,这本是聂溪尘该做的事情,可如今…….
若久轻叹了一口气,将小七抱在怀中。
云潇望了若久一眼,也少有的将痞气收了起来。
金都城,瑾王府
聂溪尘跟聂羽玄都在水榭旁坐着,水榭四周布满了横剑的侍卫。
聂溪尘面色仍旧淡然,聂羽玄也风雅依旧,相似的面庞上,有着近似一模一样的表情,但是却一个平静淡然,一个微含怒色。
聂羽玄亲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却赶不走仍旧寒冷的冬天。外面风雨大作,将湖面都砸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圆圈。料峭寒风从湖面上吹拂而来,将水榭上的轻纱吹得四处飘荡。
终究是聂羽玄先开了口:“溪尘,你说做个富贵王妃有什么不好呢?现在外面风雨凄寒,琪琪跟小七不知道躲在哪里受着冷风呢!”
聂溪尘淡然道:“至少心里是温暖的!”
“你真的觉得琪琪会感到温暖吗?你可是还在朕的手中!”
聂溪尘抬眸望去,盯着聂羽玄,声音淡漠:“要杀要刮,你自下旨便是!”
聂羽玄笑道:“溪尘,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朕的弟弟,为朕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朕怎么会杀了你?母后也不会同意的!”
聂溪尘睨了聂羽玄一眼:“母后知道是你杀了流商吗?”
“溪尘,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就算是皇后一介女流之质,都知道必须舍弃聂俨修才能救下九弟跟六弟。流商屡次加害你我,还害的琪琪的第一个孩子惨死。便是他现在活着,你又能原谅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朕不想让你们多伤心罢了!这些年朕虽然一直仰仗着你,但同时也在保护着你,否则,以你的性格,你觉得能安然无恙过这么多年吗?溪尘,别傻了!”
聂溪尘冷哼:“你的保护不过都是利用,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帮你,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我兄弟二人,金都城云诡波谲,你便是不说,我也不会弃你于不顾。
但你用我却又疑我,害杨渊,害琪琪,害一切跟我关系密切而你又掌控不了的人,你跟流商有什么不同?”
聂羽玄面色愠怒:“你我才是亲兄弟!”
“亲兄弟?流商跟你不是亲兄弟吗?”
聂羽玄有些不耐烦,蹙了蹙眉:“你当真以为,你放走了琪琪,生无可恋,死无可惧是吗?朕告诉你,我自有办法让琪琪回来。”
聂溪尘没有理会聂羽玄,聂羽玄冷笑一声后继续道:“朕会命人传出消息,以你身中剧毒,所剩时日不多为由,张榜出去寻找名医。
朕倒要看看,已经逃出去的琪琪,会不会为了你回来。也好让你看看,你所付出的这些真心,是否值得!”
聂溪尘冷笑:“你还想用这种方式来考验我对身边人的信任?我告诉你,琪琪无论是否回来,我都不后悔,对她付出的一切。你有这个功夫跟我在这里耗,不如重新点兵招将,对付若久族跟万俟的渗透威胁!”
聂羽玄目光变得阴鸷寒凉:“你是我费了这么多年心血一手培养起来的将军,谁还能比的过你?你可以用罢职来威胁朕,但是朕也可以在抓到若久琪琪格后,将她千刀万剐!”
聂羽玄说完起身,转身拂袖而去。
随行的侍卫也跟着其离开。
人散后,只有聂溪尘一人坐在廊下,目光怔仲地望着凌乱的水面,心中呢喃。
琪琪,千万不要回来!
山林中,天色越来越晚,很快山洞中就只有篝火的一点光亮,云潇从外面进来,因为雨势小了。所以身上并没有多少寒雨。
进来后若久就急问道:“外面现在怎么样?”
云潇道:“还在四处搜查,我们得把篝火给灭了!”
若久想了想,回道:“好!”
云潇从旁边卷了一些土过来,趁着还有火光,看了若久一眼,柔声道:“火灭后,山洞中会非常黑,不要怕,我就在旁边!”
若久应了一声!
随后云潇将篝火给压灭了,随着篝火的消失,若久的眼前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那是一种极致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若久甚至眨了眨眼睛,来确定自己是不是瞎了。
云潇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不用眨眼睛,没瞎!”
若久惊奇道:“你能看到?”
云潇笑了:“这么黑,谁的眼睛能看到?只是我以前也这么干过罢了!”
若久忍不住轻声笑了。
此时若久怀中的浅七小声婴了一声,若久轻轻拍了拍,他就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