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太后冷道:“果然最在乎的,还是若久族!”
“你!老巫婆!”若久骂道!
万俟太后不以为意:“你对哀家的侮辱,会有人替你付出代价!”
“我告诉你,你不要胡来,聂溪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聂羽玄一定不会放过万俟!”
万俟太后没有再继续理会若久。
众人再夜幕中又等了半个时辰,在西北的方向,若久看到了燃起的熊熊大火,火光冲天,将那一片都染成了红色。
若久心中忐忑,一边看向山谷中,溪尘还没有来,一边看向西北方向,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
而旁边的万俟太后则继续坐在轿子中,似乎对外面的事情都不关心。若久有些着急,被两个侍卫抓的肩膀也是生疼。
突然这时有人来禀告道:“太后,发现了云国的将士!”
“来了几个人?”
“两个!瑾王爷跟他的侍卫轩辕青!”
若久的心猛然一跳,溪尘也太大意了,竟然只带了两个人来,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万俟太后似乎也有些意外,确认道
“当真?”
“属下已经命人探知,没有其他人!”
万俟太后眉目一转,吩咐道:“传消息去前线,就说云国大将军聂溪尘战死沙场!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
若久神思电转,她能猜到万俟太后这是想扰乱云国将士的军心,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今晚万俟跟若久族会发生什么?
若久的心怦怦乱跳,好似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着若久。她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俟太后一脸淡然:“没什么,兵不厌诈而已!”
说完她就起身出了轿子,看向了聂溪尘所来的方向。
若久忽然明白,万俟太后调集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不是为了能留下溪尘,而是为了不让他离开!
夜幕中,远处一点火把的光像是萤火虫一般,从幽沉的山谷中而来,若久跟溪尘虽然分别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在这样的境遇中,她的心中还是异样的忐忑。
就像她很疑惑,为什么溪尘会相信万俟太后的话,他不是更应该相信自己的大哥不会把自己给弄丢吗?
很快,聂溪尘跟轩辕青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若久,聂溪尘的眼眸陡然亮了。
轩辕青也是不敢相信的样子。
瑾王妃若久琪琪格竟然真的不在金都城而是在万俟?
若久也在见到聂溪尘的那一刻安定了下来。
聂溪尘目光在若久的身上流转,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后面的放心,再到最后的平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若久却都明白。
聂溪尘见若久安然无恙,将目光移到了万俟太后的身上。
“本王已经来了,还请万俟太后将本王的王妃归还!”
万俟太后笑意浅浅:“瑾王爷还真是担心王妃啊,但是你的王妃却到万俟找别的男人,瑾王爷征战沙场,威震四方,怎么连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小女子都管不了?莫非是瑾王爷有什么难言之隐,才逼得瑾王妃红杏出墙?”
万俟太后的话太不客气,若久顿时气的脸都青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含血喷人!”
若久本来见到溪尘很是欣喜,但是一听到万俟太后的话顿时就慌了,她逃了出来,没有去找溪尘,却去找了戎狄哥哥,还被人抓了起来,自己该怎么向溪尘解释?他又会真的相信自己的话吗?
毕竟多少次他们之间的不愉快都是因为戎狄哥哥。
若久不想让溪尘误会,急忙就要解释
“溪尘,我……”
“本王的王妃心性如何,本王自然知道,不需他人置喙,万俟太后还请自持身份,此等污秽之语还请慎言!”
聂溪尘声音淡漠,给了若久一个坚定的眼神,示意她不需要给自己解释,他相信她。
若久看到溪尘的意思,心头顿时一阵温暖流过,甜甜的又涩涩的!
万俟太后面上有些难看,但却维持了该有的风度,淡淡一笑后道
“瑾王妃既来便是客,瑾王爷也一同坐下聊聊吧?”
万俟太后目光凝向了不远处的凉亭。
若久看去,只见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处凉亭,凉亭好似本身就是存在的,只是天色很晚,若久没有看到,此时四周燃起了蜡烛,这才在黑暗中显眼。
凉亭上有一矮几,四周有石凳,此时桌子上面已经摆上了些吃食和酒水,远远望过去倒像是精心为心爱的人准备的一场惊喜。
只是如今四野空静,又是深夜,凉亭少了几分浪漫,多了几分诡异!
若久心中起疑,万俟太后费这么大的心思准备这些做什么?难道是打算客客气气地拖着溪尘了?
聂溪尘目光睨了那道凉亭一眼,声音淡然:“天色不早了,本王还要带着王妃早自回去休息,改日登门拜谢,再聊不迟!”
万俟太后似笑非笑:“哀家就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聊天,白天那么多人,怎么能好说说心里话呢!”
若久在万俟太后的话语中,竟然听出了几分撒娇。
她望过去。
万俟太后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年岁却不大,保养的也很好,皮肤白净,眉眼柔和,明明是若久的长辈,却好似跟若久平辈。
眉毛一挑的时候,风华不减!这些年放权后养尊处优,竟是比曾经当权的时候更显年轻。
可再年轻,她的儿子也已经是万俟的王了,这样的话语,让人听得少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多了几分声不对龄的尴尬。
聂溪尘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声音仍旧冷淡的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太后客气,军务繁忙,不便多聊!”
说着聂溪尘向那凉亭处而去。
若久跟在万俟太后的身边,也向着那边走去。
轩辕青则从始至终都很警惕,四周在幽沉的山谷间转悠,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长剑上。亦步亦趋地跟在聂溪尘的身边。
若久跟着万俟太后忐忑地坐了下来,万俟太后命人倒酒,三人面前的辈子上都满上了酒。万俟太后举杯,就好像是好朋友小聚一般。
若久盯了一眼酒,怕酒里会被万俟太后做手脚,迟迟没有饮下!
万俟太后笑道:“这是独孤的君莫笑!很烈,说是喝下的人都会醉,被人耻笑,但若是耻笑的人也喝上一杯,便不会笑话别人了,所以酒名为‘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