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聂溪尘的兵就在曾经大狐族的都城,阻止万俟戎狄对乌丸跟玉柔城的控制。
于是万俟的将士时常会跟聂溪尘的兵起冲突。
同时若久还知道,聂溪尘已于一个月前来到了西北,接任了柳汐将军的管辖,亲自镇守在大狐!
若久得到的这些消息,并不能解答出上次独孤婴罗的说的那些话。若久需要更多的消息,而且她得想办法见到溪尘。
深秋朔日,若久找到了万俟戎狄。
万俟戎狄正在议事,等到结束后,看到若久带着小七,他笑道:“把小七交给我好了!”
万俟戎狄以为若久又是要出去走走!
若久道:“我想去沁雪草原!”
万俟戎狄道:“天气冷了,草原这个时候没什么好看的!若是你想去,我多派些人保护你,如今草原上也不太平!”
若久自然明白万俟戎狄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万俟戎狄似乎也没打算刻意瞒着若久。
但是若久却道:“你能出王宫吗?我想跟你一起去!”
万俟戎狄目光怔了一下,若久来万俟都快半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说出希望他跟着出去。万俟戎狄有些受宠若惊,笑道
“好,你想去哪里?”
“野杏沟!”
万俟戎狄目光一柔,好似心底深处最柔软的记忆被唤醒,他很高兴若久还记得野杏沟。
“好,你等我下,我来安排!”万俟戎狄说完就要进去,但是又回身犹豫了下道:“琪琪,你想就我们两个还是......”
若久道:“你也说了如今草原上不太平,多带些人吧!”
万俟戎狄眉眼含笑,他很高兴若久为他担心!
很快万俟戎狄就安排好了,点了一队人,带着若久去往沁雪草原。
此时已经是深秋,草原上的草已经枯黄,四野无边,天地旷远,枯黄的颜色接上天际,自有一股大漠苍凉,荒芜莽莽之感。
若久骑马在侧,万俟戎狄笑指着乌木山,说道:“以前去野杏沟,得从乌木山绕过去,如今各处通商,我们可以从玉柔城穿过去。”
若久望着皑皑苍山,天高地远,心中疏阔许多。点了点头道
“只有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万俟戎狄瞟了若久一眼,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万俟戎狄道:“要不要赛一赛马?”
小时候,若久的骑射都是万俟戎狄教的,所为的赛马,既是一种游戏,也是一种考验,追上万俟戎狄成了若久的信念。
当然,这些年,若久在骑射上,一直逊色于万俟戎狄,赛马也从来没赢过!
若久有些没好气道:“又赛不过你,为什么还要赛?明知道是输,何必还去自取其辱?”
万俟戎狄笑:“你没有赛,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输?输是因为你打心底就觉得赢不了,太计较得失,自然总是输!”
若久紧了紧缰绳,这些年,若久对于骑马确实生疏了许多,此时被万俟戎狄一激,当即有些不服气,眉毛一挑下
“比就比!”
万俟戎狄笑了笑,跟若久并马,让旁边人发令,随后二人冲出去。
万俟一向出良马,无论是若久还是万俟戎狄的马都是良驹,马儿冲出去,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若久好似很久都没有感受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策马扬鞭,永不回头。
若久拼了全力,万俟戎狄在后面亦步亦趋,马蹄声脆,就连后面的一队人马都追不上二人,跟二人离了有十米远的距离。
若久拉僵策马,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侧首而去,看到万俟戎狄衣角和青丝飞扬,虽然面庞成熟了些,但是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是十六岁的模样。
若久像是忽然就回到了十六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懵懂单纯,万俟戎狄爽朗英勇。她没有任何名头,但是万俟戎狄却被称为西北最勇猛的男儿。多少氏族的姑娘钦慕着万俟戎狄,就有多少氏族的姑娘嫉妒着若久。
那时候每年的秋季,都会举行秋赛,比射箭、比骑马、比抓羊、比打球。每一年,最后的胜利者都是万俟戎狄。
他像是草原上的太阳,又像是草原上的雄鹰,让所有人仰视,又让所有人敬服。
若久自小就不被重视,站在万丈光芒的万俟戎狄身边,她仿佛都沐浴在阳光中。
若久像每一个少女怀春般,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万俟戎狄。
若不是少年无知去了云国,现在的她跟戎狄哥哥又会是什么样子?
若久无法想象。
万俟戎狄好似很喜欢现在的样子,鲜衣怒马,少年儿郎。平时在万俟族中,作为万俟王,他威严而不苟言笑,但是此时却对着若久笑的爽朗。
“琪琪,你的骑术依旧很好!”
若久听后,忽然面上一红,她似乎很久都没有真正骑马了,此时被万俟戎狄一夸,有些名不付实。
“一直没你好!”若久道
万俟戎狄笑声飞扬:“琪琪,没关系!有我在,你不需要很好!”
若久怔了一下,下意识回道:“我不可能永远跟在你身后!”
说完,若久狠命地抽了马身子一鞭,好似是为了争一口气般,这一次,若久想赢了万俟戎狄。
马儿因为吃痛,跑的很快,若久急急稳住身子。
万俟戎狄扬鞭而起,追了上去,喊道:“琪琪,不要心急!”
若久不理会,更是加快了速度,这一招很有效,万俟戎狄很快就被若久甩在了身后。
只是马儿的速度很快,也超出了若久能控制的范围,她急忙勒紧缰绳,随着马儿疾驰稳着自己的身体。
但是很快若久就发现自己的节奏乱了。
马儿似乎是发了性,扬起前蹄,嘶鸣一声,似乎是想将若久掀翻下去,若久踩着脚蹬,将身体直立起来,一只手紧拉缰绳。
万俟戎狄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策马而去,喊道:“琪琪,不要心急,慢慢松开缰绳,不要勒着它!”
然而此时若久就是想松缰绳也不可能了,因为马跑的太快,若久若是松了,她就会摔下去,可若是她不松,缰绳越勒越紧,马儿就越发发狂,成了恶循环!
“不行,我控制不住它了!”
若久叫着。
万俟戎狄一看,也抽了自己的马儿一鞭,追了上去。若久只觉得两边的风景像是模糊的一片在急速地往后倒退,没有节奏的颠簸让若久的身体都快震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