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自刚才一直镇定,但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得恶心了一把,她知道聂羽玄和万俟戎狄达成了什么交易是关于自己的,但是没成想竟然是这个。
万俟戎狄竟然在逼着若久嫁给他。
也是,生命相连的人,长久待在她身边的人,自然只能是他的女人。
只是如此,万俟戎狄拿她当成了什么呢?
若久心中难过地想着,却并没有反驳穆玲珑的话,只是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
半晌若久都没有开口,穆玲珑和穆璇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隐隐有气,她们的话都说的如此难听了,若久琪琪格却还能忍得下去,连生气反驳都没有。
只是安静地站在她们面前,好似仍由她们搓扁揉圆。
最后还是文雁忍不住了,开口道:“有些事情,不是贵妃娘娘说的难听,而是外面都是如此说,甚至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都有,她们也都是为了你好。
若非陛下皇后还有贵妃娘娘仁厚,以你曾经任何一件事情都够让陛下杀母保子了。毕竟如今若久族已经没了,但是溪尘和浅七都还是王子,顾着他们今后的名声,也留你不得。
如今既然想要成全你和万俟王的感情,无论是为了谁,你也都该慎重地考虑一下。”
“不需要考虑!”
突然聂溪尘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文雁一听到聂溪尘的声音,当即吓的站起了身。
随后聂溪尘踏了进来,先是给穆璇和穆玲珑做了一礼,而后就站在若久的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腰,目光清明,声音郑重道
“琪琪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会答应休妻,也不会允许琪琪离开我的身边,至于你们担心的本王和小七的名声,本王不在意,小七自然也不在意,所以你们就更没有资格说什么了。”
穆玲珑看到聂溪尘如此维护着若久,再一想到当年聂溪尘作为太子,就是因为爱重若久琪琪格才将她和文雁都休了回去。
虽然如今的穆玲珑是聂羽玄的妃子,但是心中输给若久的挫败感还是让她见到此景时,眸中一痛,似乎无论若久琪琪格在什么样的境遇中,对聂溪尘而言,对比她穆玲珑要重要。
穆玲珑于是冷道:“瑾王爷,这天下貌美贤良,聪慧和善的女子那么多,你何必拿一双破鞋当个宝?”
聂溪尘一听,眸色一冷,扫向穆玲珑。穆玲珑被着犹如疾刀利剑般的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聂溪尘道:“穆贵妃是陛下后宫之人,既非中宫之主,亦非本家之人,有何资格在本王王府中置喙?琪琪当年去万俟是被逼无奈,后来亦带小七回来。若是如此被你说成破鞋失洁之人,那么穆贵妃当年亦是在太子府以本王侍妾之身相待已久,那你如今又算什么?”
“你!”
穆玲珑脸色铁青,当即气的不行。
当年穆玲珑是聂溪尘的妾室,如今却成了他的庶嫂,本想耍一耍威风,以抱当年被赶之仇,如今她这身份,整个金都城中谁敢小觑?没成想聂溪尘言语如此尖锐露骨,直说的穆玲珑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穆璇见妹妹如此难看,面有不悦
“本宫是中宫之主吧?也是你的嫡嫂,本宫......”
“皇后娘娘便是中宫之主,需要约束的也是陛下后宫之人,本王母后尚在,管束媳妇还轮不到皇嫂!”
聂溪尘打断了穆璇的话,声音冷硬道。
穆璇被噎了一个顿。她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十四王子性格乖张,早些年更是不近女色,对女子从未有半分客气容忍。便是穆璇嫁给聂羽玄后,聂溪尘对她这位继嫂也无半分敬意。
都道聂溪尘就是这个性格,但是穆璇第一次正面对上了,仍旧被气的不轻!
穆璇冷道:“本宫是奉陛下的圣旨来规劝瑾王妃早自明白其中道理!”
聂溪尘手一伸道:“还请皇后娘娘明旨!”
穆璇一怔,这种事情聂羽玄自然只是嘴上提一提,让她们来给若久一些难看,让她知难而退,怎么可能会有明旨呢?
聂溪尘知道穆璇没有,继续道:“本王自上朝,陛下已将其中关系告知于本王,本王已当面拒绝了陛下,皇后娘娘不必费心了!”
穆璇被聂溪尘三两句噎的不行,半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穆玲珑见自己姐姐也在聂溪尘这里吃了亏,对若久就更不善了,但是聂溪尘在侧,她又不能对若久如何,既然占不到便宜,再待下去也是尴尬。
穆玲珑急忙道:“瑾王爷也用不着如此紧赶着护妻,今日皇后娘娘于妾身来,也并非要刻意为难瑾王妃,只是如今陛下已经下了明旨,将文雁送到这里,妾身与文小姐要好,自然要亲送,皇后娘娘不过是被妾身拉来罢了。
既然瑾王爷回来了,各种事由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人既已送到,妾身与皇后娘娘便回去了!”
说着,穆玲珑就起了身。穆璇见有了台阶,自然也就紧跟着下了。
若久道:“我送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
若久是利益周全,但是落在她们二人眼中却都是炫耀,穆璇冷着脸道:“不用了!”
聂溪尘则谁也没理会,拉着若久就要回敛熙院。
若久却站在了那里,看向了被留下来的文雁。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能离开回皇宫,但是她,如今可是聂溪尘的人了!
文雁见若久盯着她,竟然少有的有些局促。聂溪尘回身睨了一眼,冷道
“你从哪来来,回哪里去,我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文雁似乎有些委屈,泪光闪闪!
若久拉住溪尘,看着文雁问道:“当年你被溪尘逼回本家后,也一直没有婚配,你还是在等溪尘吗?”
文雁年岁本还长若久些,如今的年纪早已过了适婚,大龄还待字闺中,又被聂溪尘赶回本家,嫁人更难,这些年她一直待在金都城中,虽然聂云深谋逆之事波及很大,但是因为念着文太师是先帝幼师,故而并未因定北侯府之事株连。
只是文太师府受了重创,这些年深居简出,文家和当年相比,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当年盛世时,文雁眼高于顶,除了溪尘谁也看不上,如今这局面,更是艰难。想来也是因此,文雁才在被逐后一直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