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见状,一个起跃,用脚尖踏着他的兵器锋刃,轻身而过。在半空之中,把身背后藏青白梅碎花套中的龙纹擀棒抽了出来,回手就是一棒。
这一棒来的快,势头猛,与秦淮的秋霜点光刺碰到一处,霎时间激的无数火星飞溅。紧跟着二人各自施展能为,于电光火石之间斗在一处。
好一个秦淮,不愧为飞星阁位列前三的金牌杀手。一柄秋霜点光刺在他手中宛如白龙出水,耍的甚是漂亮。
将自己的上、中、下三路护的密不透风,纵使陆迁棒法罕见,招式灵巧,一时半刻也不能近得其身。
正当陆迁埋头苦战之际,辛叔德在一旁看的清楚,这鬼手无影秦淮秦三绝的名号自己可是认得。
想当初早年在闯荡江湖之时也曾与飞星阁的几位“朋友”打过交道,自是听他们提起过此人。但之前都是闻名可未曾见过,今日得此一会,手段果真了得。
眼见陆迁就要败下阵来,若是再要如此袖手旁观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千钧一发,容不得他多想,脚下一跟步,提起身形加入二人打斗之中。
辛叔德手臂轮动,使的是一套六合掌法,身子上下盘协调化一,步伐巧妙,单凭一双肉手就把秦淮的几番逼命招式都给一一化解,帮陆迁争抢出了喘息的机会。
都是江湖中的秦淮一开始根本没把突然加入进来的辛叔德放在眼里,以他的性子向来是傲气逼人,哪肯轻易服软?
可慢慢打着打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了,这中年男子只凭赤手空拳就能把自己的招式给拆解掉,想必也非是等闲之人。若是如此,恐怕还真得拿出点看家的本事来才行。
想到此处,秦淮敛刺在手,点指着辛叔德道:“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个有两下子的,不妨报上名来听听,兴许爷爷我心情一好还能放你一马。”
听闻如此狂言,辛叔德依旧是儒雅的淡然一笑,将两只手作拱起状,微微抱拳:“在下实乃无名之辈,不足挂齿。道是阁下武功不凡却因何唐突出手,拦住我二人去路?”
“哈哈哈,好一个无名之辈!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多问了,但我这柄兵刃下可从不走脱活人。听你二人刚才的口吻似是要找飞星阁的麻烦,实不相瞒,我正是飞星阁鬼手无影秦淮是也。”
陆迁一听岂不正是冤家路窄?当即记挂起了刘二吉的安危,将手中龙纹擀棒攥的更紧。
“哦,果然是你!”
辛叔德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似是在赞赏眼前人的名号又似在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怎么?难道你认识我?既是如此,还不乖乖过来引颈待宰,也省的爷爷我再费把子力气。”
他这么说完不要紧,可把陆迁给惹恼了,本就打心眼里痛恨这帮无恶不作的贼人,再加上听闻如此猖狂之言,恨不能马上过去一下就结果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去一害。
辛叔德察觉出他的想法,一抬手就将陆迁给拦了回来,轻声对其说道:这秦淮可不是泛泛之辈,身上藏有三种绝技,第一是那柄武器自不用说,第二则是他的暗器也属一绝,可百步之内取人性命于无形。至于那第三种绝技,至今无人可见。”
“先生莫不是被吓破了胆?无人可见又何来三绝之名?”
陆迁听完辛叔德所言大为不解的问道,却怎料辛叔德只说了几个字就让他顿时觉得脊背一凉:“见过的人,都死了……”
“呵呵,你们两人在那嘀嘀咕咕的可是把遗言都留好了?那就准备上路吧!”
话音未落,秦淮攻势再起,秋霜点光刺锋芒一现,已到了辛叔德眼前。这招式之快与陆迁的“仙人三叹”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陆迁以为辛叔德在劫难逃之时,奇迹出现了!只见那辛叔德不知何时摸出来一把铁尺,将秦淮的秋霜点光刺死死抵住,此刻正将内力不断灌输其上,看这架势是要以内功逼退强敌。
连陆迁都能看出来的道理,秦淮岂会看不出?当下将秋霜点光刺猛的一转,把辛叔德的防御完全破冲开来,卷起一股狂风直奔面门而去。
“坏了!”
辛叔德暗道一声不妙,以脚跟点地,将身子连连后退,这才不至于顷刻间死于非命。可这终归是拖延之法,时间一长还是得被那秦淮扎上。
陆迁见事不好,立刻挥龙纹擀棒来拨秦淮的锋尖,赶等他的擀棒到了近处,秦淮早就瞟出了来意,就地一变,调转锋尖直奔陆迁胸口斜刺而去。
惊的陆迁连忙运起身法,化出数道虚影以自己速度的优势转到他身后,趁着秦淮的秋霜点光刺势发未收之时,一棒敲下去,欲从后心制敌。
可哪成想,向来引以为傲的奇门倾谷派身法在他眼里竟然如同虚设,那致命一刺虽是躲过去了,可自己的偷袭之招却亦不能奏效。
原来秦淮在陆迁身法一变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出了端倪,暗地里留了一手,这一刺也并未用尽全力,只是虚招试探罢了,其真正的杀招正是“回马枪”!
待陆迁的擀棒打来之际,正好是自己回身一刺之时,二人的招式撞到一处,谁都没占得什么便宜。
辛叔德心知眼前之人十分棘手,若是稍有大意自己和陆迁的性命就很可能要双双丢在这里,情急之下自身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物件。
这东西状如含苞待放的莲花,精铁打造,内含烟、火、针三重机关,暗合阴阳八卦之法。一旦启动,量你是大罗金仙也难逃重伤。
“陆老弟,快回来,让我来对付他!”
陆迁正与秦淮斗得吃力,耳听得辛叔德要去接替自己,赶忙抽身跳出圈外。见他脱离了伤害范围,辛叔德把那东西向秦淮一掷,拉上陆迁调头就跑。
不待陆迁反应过来,二人已跑出去十来丈远,只听身后“嗡”的一声轰鸣,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唉,到底还是把它给用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