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长空眼见陆迁突然变得一脸愁容,不解问道:“怎么?对这暗器可是有何不妥?”
“这个……不瞒师叔,我师父在世之时曾再三叮嘱我莫要学这些旁门左道之法,故此对于暗器我至今仍是一窍不通。”
“哦,这个无妨,我亲自教给你便是。”
“可是……”面对师叔如此爽快的回答,陆迁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负师父所托,迟迟不敢答应。
看他这般纠结,讳长空岂能不知陆迁的心意。
“唉,我其实早该想到你是那种师命难违的孩子,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不过武功本身无有正邪之分,但看习练之人的心性如何。这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你且好好思量一番,明日我们再谈。”
讳长空说罢转身进了卧房,留下陆迁一人在这堂上捧着秘卷,遥望着外面的满天星斗。
正在此时,草庐之外突然传来几声猿猴的啼叫,紧跟着有一道黑影在门口一闪而过。陆迁看的清楚,急忙站起身来到外面探个究竟。
哪知道他前脚刚踏出门槛,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陆迁迅速将身子往旁边一歪,灵巧的躲了过去。
等他才站稳脚跟,又是一道如刚才那般无二的攻击向自己袭来,这回的位置选的比较刁钻,陆迁并没有顺利躲过,结结实实的吃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暗算正好打在他小腹之上,疼的陆迁顿时额头涌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呲牙咧嘴,暗自叫苦。
“吱吱,吱吱吱!”
就在不远处的树枝上,一只灵猴正为了自己的胜利而兴奋的啼叫不止,这下陆迁可算找到了真凶,原来是这畜生向自己报复来了。
“你这家伙有胆子不要走,看我不拔光你的毛!”
强忍着疼痛,陆迁运起脚下功夫,压低了身子,好似一支离弦的利箭,怒冲冲地直奔那灵猴所在而去。
吃过一次亏的小家伙知道这人可不好惹,看他向自己这边奔来,赶忙抓起身边早就摆放好的石子,接二连三的向他掷去。
起初陆迁对于它这种攻击自是不以为然,心想一只猴子能有多大的能耐,只需谨慎一些便伤不到自己。
可赶等他在躲避石子前进的过程中却发现了端倪,原来这畜生并不是毫无规律的乱掷,看他这手法倒是有几分像江湖中人投掷暗器的方式,每发石子所用的力道和角度皆是颇为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他这边刚分析出来一些东西,一个不留神,脑袋上又中了一发,那被打的地方瞬间就鼓起了一个大包,直气的陆迁几乎快要原地爆炸了。
眼看来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感觉到情况不妙的灵猴又开始“吱吱”啼叫起来。这次的叫声与之前得意的样子截然不同,仓促中竟然还带着几分可怜,在陆迁听起来就好像是求饶一般。
“哼,知道错了也为时已晚了!”
就在陆迁的身形快要接近那颗大树的一刹那,忽然从林子里又传来一阵高低不同的啼叫,与灵猴的声音遥相呼应。
紧接着一道道的黑影不断蹿出,眨眼间已是有十多只灵猴气势汹汹的立在树上,冲着陆迁张牙舞爪,看那样子一场人猴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陆迁,被眼前的景象着实吓了一跳,这时才意识到原来刚才那畜生并非是在求饶,而是正呼朋引伴的对付自己,没成想一个畜生都有如此深重的心机,真是可怕至极。
当下进也不是退又不能,看来只有硬着头皮见招拆招了。想到这里,陆迁摆开架势,随时准备动手,可此时他并不清楚,接下来的一幕,将成为令他终生难忘的噩梦。
一只又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每个里边都握着一颗不规则的石子,只待有谁一声令下,便要“万箭齐发”给于陆迁铺天盖地的打击。
“遭了,三十六计走为上。”
见势不妙,陆迁哪里还敢上前,趁着它们还未有所动作,赶忙调转身子往草庐方向跑去。
他这一跑,猴群好像得到了某种暗示,一个接一个的从树上跳了下来,在陆迁身后紧追不舍。与此同时,它们各自手中的石子也如流星雨一般,一股脑的抛了过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的传来一声断喝,强劲的音波如同金钟盖顶,把逞凶的猴群震的七荤八素,疯狂逃窜。
如释重担的陆迁仗着自己内功深厚倒是并未受什么影响,可是由于刚才太过紧张,两条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如今没了压力顿时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样,你没事吧?”
顺着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师叔已然来到了自己身后,心中五味杂陈一同爆发的陆迁,几乎快要激动的哭出声来。
“师叔,您要是再晚来一步,恐怕我非被那帮凶兽撕碎了不可。”
“哈哈,快起来吧,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不过说来也奇怪,这群灵猴向来性情温顺,怎得今夜如此狂躁?”
“唉,还不是因为上次摘果子那件事。这家伙一直耿耿于怀,趁夜前来寻仇,没想到猴单势孤敌我不过便喊来诸多帮手,想要群起而攻之。”
讳长空听陆迁分析的有头有尾,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那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你能耐不济,若是学成了六壬卷莫说是这几个猢狲,就算是千军万马又何足道哉?”
陆迁看他把这六壬秘卷都快捧上了天际,心中立时有些怀疑的问道:“师叔啊,究竟这六壬卷有没有你口中所说的这般厉害?”
“你这小子,口说无凭,不如亮出兵器我们过上两招如何?”
一者,陆迁的心里早就想见识见识自己这位师叔的武功造诣究竟高深到什么程度。二者,要为自己从小跟随师父修习的奇门卷正名。
而想要做到这一切,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