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飘飘摆摆间一阵异香传到了陆迁的鼻子里,一瞬间就让他觉得手上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公子你怎得如此大意,快让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纤纤玉指,温软可人。在接触到陆迁手掌的一瞬间,忽然使他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身处花花世界,春光无限。
“呃……不……不严重,没什么大碍。”
激动和羞涩让这位从未经过男女之事的少侠显得口才笨拙异常。
“乱说,这指尖都已红了大片,还说不严重?”
姑娘娇嗔的声音,丝丝入骨,字字酥麻,弄得陆迁竟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呼”,一股凉风自那樱桃红唇中徐徐吹出,扑在指尖上,竟是从未有过的舒服。陆迁一边陶醉着,一边注视那姑娘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宛如天上的星斗,忽闪忽闪地引得人分外着迷。
随着心口不住的乱跳,陆迁越发沉迷其中,若是能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啊?没了江湖中的纷纷扰扰,没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只是温柔乡,只是黄粱梦一场。
“哎呦!”手指上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灼热,等陆迁从幻梦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该死,一定是刚才那药香吸入的多了,才让我产生了这样的幻觉,看来自己这般胡思乱想的念头,可不能再有了。”
重新振作精神以后,陆迁从丹炉中缓缓取出一粒炼制好的褐色药丸,快步来到姑娘身旁,二指轻点,替她解开了穴道,同时把那粒解药塞到她的口中。
过了片刻,药力发作,在半梦半醒的朦胧之际,让陆迁万没想到的是这姑娘开口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自己梦中的温香玉软,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声“爹爹!”看她一脸急切的样子,陆迁赶忙安抚道:“姑娘,快醒醒,你可感觉好些了吗?”
经过他的声声呼唤,韩凝儿总算是彻底苏醒了过来,再看到面前的陆迁,顿时是又气又喜。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发现身上刚才那般种种不适竟然全然消退了,莫非又是此人救了自己?
不过纵使他对自己有过两次救命之恩,比起昆仑派现在的处境都是微不足道的。
“公子,请赎小女子无礼,如今我昆仑派危在旦夕,你的救命之恩也只有来生再报了。”
说话间韩凝儿就要往山洞外面走,却未曾想脚踝上的伤势发作,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多亏陆迁伸手敏捷,一把将她拦腰抱住。
虽说韩凝儿从小在昆仑派中就跟师兄弟们混在一处,打打闹闹惯了,但现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对于男女之间的礼数还是颇为通晓的。看陆迁这般抱着自己,霎时间在脸上羞臊的飘起了一抹红霞。
陆迁看到她那副难为情的样子,立时知道自己救急心切有些唐突冒犯了,赶忙抱拳拱手赔礼道:“我……多有得罪……”
“算了,无妨,我得火速赶往昆仑山去了,若是再晚一会儿恐怕爹爹和众师兄弟们都要有性命之忧。”
听到此处,陆迁正了正神色问道:“怎么?昆仑派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少侠有所不知,朝廷派了大军来围剿我昆仑一脉,若不是众位门中师兄弟苦苦支撑,恐怕现在已经沦陷了。由于本月我和四位师兄轮值到下山采买物资,这侥幸才躲过一劫。不过哪成想,在回山的途中遭遇官军追缴,幸得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这才能死中得活。”
陆迁在听完她的话后若有所思,心知此事关系重大,而这姑娘的脚踝又受了伤,放她独自回去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倒极有可能羊入虎口。
“姑娘,你先别急,不知这样可好?在下随你一同回去助昆仑一臂之力,正好你脚上负了伤,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你看意下如何?”
韩凝儿心想事已至此,自己的脚踝怕是走起路来要耽搁许久,而今多了位如此武功高强的助力,亦是为昆仑派的生存多争取了一分的希望。
“好,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商量过后,陆迁准备背着韩凝儿自山上小路出发,经过两座孤峰便可到达与昆仑紧相接壤的“平天索道”,只要再过这条索道就可顺利的到达昆仑派了。
陆迁仗着身上轻功了得,背着韩凝儿在山间崎岖的路面上如履平地一般的疾驰着,一连过了几道岔口之后,终于来到那两座孤峰面前。
“姑娘,依你刚才所说,是不是过了这两座山峰就是通往昆仑派的要道‘平天索道’了?”
陆迁嘴上问着,脚下可一步都不敢停歇,他深知自己二人若能早到一分钟便可多一分胜算,务必要赶在朝廷各路大军汇合之前赶回昆仑派。
“正是,不过你在这两座孤峰中行走时要多加小心,这里曾是出了名的狼虫虎豹应有尽有,一步踏错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也不知她这是在吓唬陆迁,为了催促他快点走还是真有其事,思路飞腾的陆迁一时间也没太搞清楚,目前他的心中就想把这姑娘安全的送回去,便是大功一件。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当他们在山中狂奔之时,突然天空中雷声滚滚,看样子转眼就要下一场瓢泼大雨了。陆迁为了不让身子刚刚复原的韩凝儿淋雨,便找了个枝叶茂盛的地方把她放在那里,直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他俩这边刚刚安顿好,一个壮硕的身影也从旁钻了进来。只见它浑身上下都是黑黄色的斑纹,粗壮的脚抓不比陆迁腰后的龙纹擀棒细到哪里,一对儿像小灯笼那么大的眼睛正向外烁烁发光,细看之下,此物不正是一只成年的斑斓猛虎吗?
在同一个屋檐下遇见老虎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韩凝儿紧紧拽住陆迁的衣袖,吓的动也不敢动。再看陆迁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见他一只手伸向腰间欲抽出龙纹擀棒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