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背负着,再次踏上平天索道的天险之地,顶着阵阵山风,陆迁脚踏一根三指粗细的锁链,屏气凝神,格外小心的行走于其上。
背上的韩凝儿对这地方也是有些忌惮,虽然昆仑派的弟子有时候总从这里路过,但每每踏上索道之时也都暗自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丢了性命。
要说之前这平天索道本是一座吊桥,乃兵家必争之地,后来经过数百年的风吹雨打,早就变了样子。如今只剩下几根空荡荡的铁锁悬在那里,若非是懂些武功之人,到此必葬身于万丈深渊之中。
“要是觉得怕就闭上眼睛,别管四周风声如何,只去想些能让你快乐的事情,很快咱们就能到对面去了。”
陆迁从韩凝儿不均匀的呼吸声中不难发觉她的恐惧,故如此贴心的安慰道。待他们行至索道中间,忽然有几只飞鸟俯冲过来,陆迁看它们到了近处,赶忙把身子一闪,带着韩凝儿跳到了另一条锁链之上。
紧闭双眼的姑娘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睁开眼睛又不敢如此,只能强装镇定的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是不过是几只飞鸟罢了,你就放心待着吧,剩下的有我呢!”
话音未落,陆迁卯足了力气,又在这条铁链之上更进了一步,眼看已经离着终点不远了,打算一鼓作气冲过去的陆迁又大口吸了两下氧气,脚下轻点连环而去。
“兄弟们,快动手!一定不能让这两个乱党跑了。”
随着突来的一声喊喝,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钻出来一小股军士,各个手握利刃,看样子很可能是专门为自己这种不知情的愣头青所准备的陷阱。
“快快砍断锁链,断了他们的前路!”
不知是哪个人急中生智,一句话好似点醒了众军兵的糊涂酒,出来两三个粗壮的汉子,抡起大刀对准平天索道的铁锁用力砍下去,顿时将那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链子,应声斩断。
陆迁和韩凝儿知道自己中了埋伏,只得拼了命的狂奔,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躲过这般命运。脚下突然一空,没了支撑物的陆迁和韩凝儿坠入万丈深渊之中。
“呵呵,这下可算是又干掉了两个,等回去禀明将军后免不了加官进爵。之前还说是什么武林中了不得的人物,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抛开他们一行人自以为成功的埋伏了两个乱党,单说陆迁和韩凝儿落入山崖,由于身体的重量所致,二人分成不同的速度往下落,相比来说韩凝儿趴在背上要比陆迁下降的速度更快一些。
她的身子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间,随着山风呼啸,一个劲的往下扎。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的韩凝儿紧紧闭着双眼,在这一刻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沫,心中再无奢求,只想着让上苍保佑父亲和昆仑师兄弟们能化险为夷,自己不争气,便要先走一步了。
“姑娘,快把手交给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韩凝儿本能的把手往上一递,正好被陆迁抓在手里,紧跟着她只觉得身子一轻,那股下坠的力道戛然而止,转为迎着劲风缓缓上升。
等她再睁开眼时,已经是身处平天索道的另一端了。这摆在昆仑山前的最后一道天险终于没能成为拦住自己的脚步,她心中这样想着,但现实之中好景却不是不长。
一道铺天盖地的箭雨随着她二人落地疾驰而来,陆迁在那旁边看着,忙双掌合十于胸,打算再运内力,聚气成盾护住二人。
可等他调度周身内息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之前与那雪花大蟒一战之时损耗过多,单凭现在仅剩的内力已经无法再凝神聚气了。
箭雨毫不停留的降落下来,危急关头,只见头上出现了一股淡紫色的气息,将那些箭支都挡在了外面。再回头看时,只见韩凝儿单手持剑,正以昆仑派的一式惊神化出紫色剑气勉强顶住这逼命杀招。
“万没想到,看着小丫头年纪不大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于自己奇门倾谷派十多年的修为相比也好不逊色。”
陆迁心里尽是夸赞之词,一时激动却忘了还有要事在身。此刻唤过神来,拽了韩凝儿的手将她重新负在背后便走。
一溜青烟过后,耳边仿佛还能听见身后官兵颇为遗憾的叫骂与诅咒声。
“公子,咱们已经算是暂时安全了,快把我放下来歇歇脚吧。眼前这条大路便是通往昆仑派的天石阶梯,只要走到尽头顺着阶梯登上昆仑山就可以救大家于危难之中了。”
陆迁仰望着面前这条大路,路面宽阔而平坦,两侧有许多树林可供藏身,既然刚才那平天索道都已被军兵所埋伏,像此处这般大好的用兵之地也不可掉以轻心。
在稍微喘息了片刻之后,陆迁转头对韩凝儿说道:“来吧姑娘,救人要紧,我已经缓过了些许体力,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看到这家伙如此积极,韩凝儿的心里瞬间升起一股暖流,再度趴到他背上,二人就此又继续踏上行程。
“你们都给老子精神点,这条大路是昆仑乱党必经之路,必须连个苍蝇都不能放过,如若出了什么岔子,可是掉脑袋的重罪!”
阵前督军黄文熙这般低声说道,那埋伏在周围的兵士立时都把眼睛瞪的溜圆,生怕漏了一人影。于大兵攻山之前,他们这支队伍就早早埋伏在此,专门截杀从山上逃过来的昆仑余孽,与平天索道的官军做成双保险的格局,力求一句剿灭昆仑派。
陆迁他二人正行至他们的视线之中,“嗖”的一声利箭蹿出,赶巧射的偏了些,插到陆迁脚前半寸的地方。
“妈的,这是哪个混蛋暴露了踪迹?他奶奶的,都给我冲过去,区区两个小辈,务必生擒活捉送给大将军请功。”
陆迁抬头张望,恰巧与黄文熙的人马撞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