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尔。”
一声冷哼过后,那蒙面之人再施新招,双足一踏,身子微倾,自腰里又摸出八支暗器,分左右各夹在两手指缝之中。
“看我这招‘铁树银花’可还吃得消否!”
八支暗器脱手,仿佛八朵盛开的银花,从不同方位,分别向陆迁和朱敬则齐射而出。集迅、猛、烈于一身的精巧之招,令陆迁这般武功高强之人亦为之心头一震。
“此招过于分散,若是再以金镖相对恐怕是来不及了,可是除了此法,自己尚有什么别的办法可破此局呢?”
一时间有些苦恼的陆迁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那八道银芒可不等人,眨眼间就要把他们二人射个对穿之时,陆迁忽然抽出龙纹擀棒运起元功,随即一团无形的真气在胸前顷刻汇聚,紧接着擀棒脱手而出,一道劲风交错过后,那八道寒光已尽数落在了地上。
“什么,还有此等事?”
那蒙面人看陆迁施展出的这种怪异功夫,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能在一瞬间打掉了自己的所有暗器,不免睁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瞧着他。
“哎呀呀,看来非是老夫的本事不够,就连齐兄你也拿他没辙啊?哈哈哈。”
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陆迁回头看时,却见刚才林子里相遇的老翁身边还带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一同自远处踏步而来。
“折梅翁,都怪你办事不利,怎么还有脸在那里说这些风凉话?”
从这话语里不难听出,这三个人乃同属一丘之貉,看来眼下这场恶战又是在所难免了。陆迁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像朱敬则靠拢,他知道这三个人就是专程为杀人灭口而来,作为新结识的朋友,自己有责任护佑朱大哥到底。
“陆老弟,你可要小心了,那老翁身旁的老者看身形体态,很像之前追杀我的那几个山匪里的其中之一。”
听闻此言,陆迁更加应证了自己的想法,向着朱敬则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那折梅翁见蒙面人数落于他,也不恼怒,仍旧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乐呵呵的道:“齐兄,你我在这里逞一时口舌之快毫无用处,当务之急不如联合我身边这位老兄弟将他二人拿下,也好回去王爷那交差。”
“什么?你们果真是越王李贞派来的人?”
朱敬则见他们三人的谈话完全没有避讳之意,就已知道自己这次八成是九死一生了。之前四个大理寺功夫高强的办差官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眼下只有一个年纪轻轻的陆迁,更是胜算渺茫。不如自己在临死关头确认下当初的猜测,就算下了黄泉也好做个明白鬼。
“呵呵,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们老几位就是受了越王李贞的飞鸽传书,特地在中途截杀于你。至于那封所谓的什么家书,也是王爷托人伪造的,目的只在于把你引出大理寺,好在暗中动手。”
“齐老鬼,休的胡言,而今还未分出个高下,你便把计划全盘吐了去,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这罪名你可担待的起吗?”折梅翁心里对于越王李贞还是有所顾忌的,耳听得齐玉郎如此坦诚无私,不免心中愤怒,脸上自然也就没了之前那般的祥和样貌。
“别吵了,咱们三个老家伙好歹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次做完这笔买卖,便各奔东西,从此再无相干,争抢那些虚名亦是毫无意义,莫不如快动手吧。”
一言未毕,站在折梅翁身边的老者率先出手,只见他从身背后拽出一对皓月双冕,拿在手里放出烁烁寒光,在太阳的照耀下更是亮的夺人二目。
飞身形来到陆迁身边,旋手就是一击,皓月双冕自行轮转,外围的锯齿好似一排锋利的兽牙,眨眼间就已将陆迁的青衫割了道口子。
陆迁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今天这个局势,纵使自己站死在当场,也不能丢了奇门倾谷派的脸面。当即从藏青白梅碎花套里抽出龙纹擀棒,横在手里与皓月双冕斗在一处。
折梅翁和齐玉郎恐那老者有失,也都快速加入了战局,一时间三老会斗陆迁的局面赫然形成。四人身影流转之间,快的让人无法分清个数,只道是四团光华此起彼伏,已是不可开交之势。
朱敬则在外面看的干着急又帮不上忙,只好在原地紧张的搓着手,不禁为陆迁捏了一把汗。
时值三十几个回合,陆迁在三人围攻之下由于内力严重不足,已显露出败势,如今只是勉强用尽全力,苦苦支撑罢了。
“我说老二位,咱们加把劲,这小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可别耽误的太久,坏了江湖上的名声。”
齐玉郎一边说着,手上的暗器接连打出,直逼的陆迁一个站立不稳,差点中上一镖。
“齐兄,你放心,柏老弟的绝技还未使出,料想此战咱们已是十拿九稳的定式,还怕这小子能翻了天不成?”
折梅翁说着将手中拐杖一转,一道劲气迸发出来,直奔陆迁后腰而去。一心应对暗器的陆迁没有料到他还有此一招,被打了个正着,身子向前一阵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柏溪松趁此机会,一发罗汉伏虎拳疾疾奔来,亏得陆迁尚能躲避,将小腿向后一撑,身子贴着他的拳头蹿了出去,这才躲过致命一击。
“少林、峨眉、崆峒,看来这三个老家伙武艺之精纯,非是我这后辈可比,要想取胜,只能用师叔所教的奇招了。”
想到此处,陆迁将青衫扯下,向三老一甩,紧接着身形连动,手握金镖,步形虚踏按照“天干子午谱”的方位记载,瞬间变换方位,手中暗器似飞火流星般神出鬼没,流转其中。
面对他这般近乎于瞬移的诡秘功夫,三老也都为之一颤。耳边偶有风声疾驰,一旦大意,便要做了那镖下之鬼,这般手段比起齐玉郎来可是不知要强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