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看准时机,眼神一凛,摆动双掌好似柔波荡漾,将蕴藏于上的内力尽数打出。二者强招汇在一处,当即顺势炸开,余波震的各自后退数十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韩凝儿一见,正是绝佳的机会,手中九纹寒霜剑利光暴起,直奔司马徽而来。经过刚才那一下之后,流光剑客司马徽自觉胸口一阵翻涌,就已知道大事不妙。
因为之前在白玉夜叉房中寻欢作乐,体力有所消耗,眼下又以一敌三劳神动气,故此他选择冲着韩凝儿虚晃一掌之后,跳出圈外道:“今日之事,老夫暂且记下了,待来日再与尔等小辈清算干净。”说罢,司马徽身子一纵,隐入了黑暗之中。
眼见他败走了,陆迁和韩凝儿这才收手,一同来到孙子余面前搀扶起来道:“孙大哥,我们下山去吧。这老贼此次吃败必定心有不甘,得赶快回去做好准备,以防他们再对绿柳庄痛下杀手。”
孙子余看他二人所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今夜众人大闹碣石岭不但一无所获,还险些丢了性命,真是个超级亏本的买卖。眼下也不知道表哥在庄中如何,得尽快赶回去禀明此事,与他商议出下一步的对策才好。
等他们三人回到绿柳庄,天色已然快要亮了,经过了一夜的折腾,陆迁、韩凝儿皆已是疲惫不堪,孙子余便嘱咐他们先行回去休息,自己则来到房中取了一粒伤药服下,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发呆了良久。
碣石岭上,白玉夜叉端坐在大厅之中,气急败坏的注视着众位头领,厉声呵斥道:“废物,都是一帮废物!竟然让那小子就这么跑了,我养着你们有何用?”
众人见寨主动了真气,也都默默的低下头,不敢大声言语,生怕迁怒到自己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作为山寨之中的第三把交椅,扁头葫芦杀人僧站起身来,对着白玉夜叉一拱手道:“寨主暂且息怒,依我看这绿柳庄的小子夜半探山定是意有所图。”
“图什么?难不成还是图老娘的美色吗?”一想到自己与师父共处一室,把酒言欢的美事被孙子余给搅合了,白玉夜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呃……这个……”本想他是攒了一肚子的话要说的,但突然被寨主这个语气给打断,顿时脑子里成了一片空白,只得愣愣的僵在那里,引得其他弟兄一阵哄堂大笑。
“都住嘴!哪个再敢笑出声来,老娘就把他活剐了喂野狗。”
白玉夜叉边说边把自己腰里斜插着的弯刀抽出来一把,恶狠狠的剁在了寨主大椅的扶手上,直惊的底下众人瞬间鸦雀无声,整个碣石岭匪寨大厅在这一刻好似死一般的寂静。直到从外头匆匆走进来一人,面色阴沉,不怒自威。
“师父,可是把那小子给宰了?”原本凶恶之极的白玉夜叉在看到司马徽后,竟然刹那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声音娇媚的问道。
“哼,休要再提及此事。”看司马徽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定是被那小子给跑了。不过就算如此,其他头领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人家可是寨主她老人家的心上人,哪里惹得起?
“启禀寨主,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寻声望去,见这说话之人还是那位三当家扁头葫芦杀人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在这个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要进言,岂不是找死吗?
白玉夜叉和司马徽同时瞟了他一眼,又一次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崭新的冰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是又在这拿老娘开心,当心我扒了你的皮!”
这一次的三当家,较之前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对于大寨主犀利的言辞,不慌不忙的将心中所想完整的道了出来:“这绿柳庄的小子前来探寨,一来可能是为了打探咱们的虚实动向,二来则有可能是针对寨主你,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但是无论他是处于哪一种原因,这都侧面体现出了一个问题来,绿柳庄当下空虚,实力根本不够与咱们长期僵持下去的资本。”
白玉夜叉听到这里用心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回事,遂冲着扁头葫芦杀人僧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看被寨主认可之后,这三当家更是有了底气,清了清嗓子又接着道:“我们与那绿柳庄争锋多年,只为了谋求他们手里的资源罢了,若是能一举歼灭吞并,无疑对我们山寨来说是一件受益无穷的事情。”
“而今之所以迟迟拿它不下,全都在于那绿柳庄的庄勇在祁连城的组织下利用地势严防死守。最近听说他还请来了两个江湖道上的朋友助阵,更是如虎添翼。”
“不过今日一战,寨主力挫他一臂,这般伤势也必然不是几日就能恢复的了的,现如今绿柳庄群龙无首,正是发兵攻打的大好时机,再结合这夜探山寨的小子不更能证明了其庄内空虚,惧怕开战这一点吗?”
“嗯,你说的倒也全都在理,只是白日里的交锋,咱们山寨也是损失惨重,要想恢复元气,恐怕仍需一定时间的修养。至于绿柳庄这块硬骨头,早晚都得是我白玉夜叉的囊中之物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白玉夜叉说到这里,瞧了瞧她师父司马徽,在这山上众人当中,唯有他的意见最能领白玉夜叉信服。
“兵贵神速,既然你能说出这诸多在理之言,想必背后定然做了不少功课,也就不必在此卖关子了。”老剑客本来的心思就没放在这里,比起那庄中的资源,让他更感兴趣的还是打伤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但为了面子,此事也不好明说,只得戳破扁头葫芦杀人僧的幌子,看看他到底卖的什么玄机。”
“嘿嘿,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在下其实一早就在那绿柳庄中安插了眼线,只待时机成熟便可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