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碣石岭与绿柳庄约战之期已至,山寨之中人声鼎沸,各路草莽汇聚于议事厅中,白玉夜叉带领他们出门清点过兵数以后,跨上追风百里驹,一声嘶鸣,倾巢而动。
本是她心中最强战力的流光剑客司马徽,在前一晚突然接到飞星阁的飞鸽急召,连夜就赶了回去,在临行之时特意嘱咐自己的徒弟道:“明日与绿柳庄一战,切莫小觑,上次闯寨的三人之中有一个小子身负奇功,是个棘手的所在,望你多加谨慎,小心行事。”
白玉夜叉向来轻狂,仗着自己本事不俗嘴上虽然一口答应着,但心里却是多有不服。此一行除了将绿柳庄连根拔起之外,还要生擒了此人好在司马徽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能耐。
为此还特意安排了山寨之中的四员猛将跟随自己左右,其中有赤须虎邹平、托天将董霸,云里蹿琅义以及银枪无敌常连远。这四人身上皆有其独到之处,在江湖之上也有一席之地。
“小的们,前方就是绿柳庄所在,等破了庄子,咱们大秤分金银,大口吃酒肉,女的全都赏赐给你们为奴为婢,至于俊俏的男子嘛,老娘就留着当压寨夫人了。想要的,都拿出点干劲儿来,给我冲!”
一声令下,数百名山匪呼啸而去,霎时间扬起的征尘遮天蔽日,就好似狂蟒出洞,蛟龙入海一般势不可挡。
绿柳庄方面早已做好了准备,陆迁领着训练有素的庄勇作为一线参战人员,沿着下山的道路在庄前已然摆下了奇门阵法,单等他们闯将进来。
“报陆少侠,碣石岭山匪已经下得山来,大队人马此刻正向咱们这里进发。”
陆迁听闻探路的庄勇禀报之后,将手上的五色令旗抽出一支,攥在手里迎风一展,由于他所站的位置居高临下,庄勇们都看的无比清楚,立刻各就各位进入了战斗状态。
与此同时,拉开一字长蛇阵做饵的孙子余伪装成祁连城的模样端坐马上,腰里挎着九纹寒霜剑,杀气腾腾正视远方。等前方探路的庄勇跑过来通报过后,拔剑在手向前一指道:“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决战在即,望大家全力施展,同舟共济共克贼匪。”
此言一处,士气当即大振,一个个手持刀枪棍棒的庄内猛士,立马挺足精神,拉开架势,打算与那碣石岭的山匪决一死战。
埋伏在道路两旁的青面罗刹与那黄脸汉子,看到主阵有了动静,也都卯足了劲儿,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
顷刻间,碣石岭大军赶到,白玉夜叉抽出弯刀,直指孙子余所在的方位,口中大喝一声:“给我杀!”喽啰兵们各个勇往直前,好似脱缰的野马,冲入阵中。众位头领也都各展能耐,刀光剑影间已是尸横遍野。
陆迁赶在第一时间将手中令旗摇动,如血鲜红随风飘摆,庄勇们得到信号冲了出去,五个一簇,十个一排,将碣石岭的大队人马拦腰截断。
这奇门阵法在操练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此时到是大显神威,只见他们一股股的小团体,原本应是远不及山匪的实力,如今换了阵型却能以一当十,刹那间将白玉夜叉所带的人马死死缠住,与先头部队远远拉开距离。
陆迁抡起龙纹擀棒在其中左突右冲,犹如一头猛虎扑进羊群,不到片刻功夫就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那碣石岭的喽啰兵见他如此勇猛,也都吓的退缩到一旁,不敢主动上前惹这煞星。
白玉夜叉见状,认定了司马徽所说之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小子了,忙命令身旁的托天将董霸与云里蹿琅义将他围住,自己则带着邹平、常连远冲入阵中,争取迅速解决掉他们让首尾重新呼应。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两旁喊杀震天,原来是埋伏已久的朱赞二人带队冲了出来,这一青一黄二位好汉,抡起手中兵刃像一把利剑将白玉夜叉的队伍再度切割开来。
情急之下,赤须虎邹平与银枪无敌常连远调转马头,前来会斗二人,这才将白玉夜叉保住。
眼见当前形势愈加被动,白玉夜叉想着莫不如擒贼先擒王算了,一催胯下追风百里驹,直奔伪装成祁连城的孙子余而来。突出重重围困之后,终于到了他的面前,用弯刀一指道:“祁家小子,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孙子余一看是她,哈哈大笑道:“哟,原来是大寨主,失敬失敬,孙某人头在此,姑娘拿去便是,只是不知此时山寨之中的火,可还烧的痛快?”
白玉夜叉一看面前之人竟然并非祁连城,当即心下一惊,再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避开大队人马,直取自己老巢。当下慌了手脚,顺势扭头一看,只见那碣石岭方向正冒出滚滚浓烟,看来是中了这小子的奸计了!
“遭了,扁头葫芦杀人僧这个废物!害得老娘连山寨都丢了,真是可恼啊!”
得知真相之后,气的白玉夜叉柳眉倒竖,双刀出鞘就要来战孙子余,孙子余也不含糊,挥起手中九纹寒霜剑就和她战在一处。
二马措镫间,二人互不相让,都使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誓要治对手于死地。可是奈何都是多年行走江湖之人,身上自然也有些功底,一时半刻也难以分出胜负,只好就此僵持着。
单说陆迁这面以一敌二,凭着身上奇门倾谷派的奇招妙法,将董霸、琅义二人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几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董霸一个不小心被擀棒砸在背后,当即双锤掉落,滚于马下。
琅义看见兄弟死了,“哇呀”一声怪叫,抡起手上大刀便砍,不料陆迁身法极快,就在大刀刚刚抬起来的瞬间,已经由对面错身到了其马下,一棒敲在那匹马腿上,这畜生吃痛,立时扬起前蹄,将个云里蹿硬生生给摔了下来。
陆迁看准机会,追过去一棒就结果了这矮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