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微微亮。
苏溪宁睁开微微红肿的眼圈。
腰上还环着男人的一只手臂。
她轻轻动了动,想要挣脱,可是男人却动了一下,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就这么搂了她一夜。
昨天晚上,他让她经历了惊涛骇浪。
又是新的体验。
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亲密,却在现实中发生了。
还是一个喜欢男人的Gay带给她的。
苏溪宁越想越觉得揪心。
想到赫寒洲对男人也会这样,她的胸口很闷。
不行,不能细想,越想越觉得委屈,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个狗混蛋,臭混蛋,死猪蹄,臭垃圾!
“骂够了吗?”
赫寒洲忽然沙哑的开口,他睁开眸子,眼神惺忪,却如明镜一样透彻,能够将对方的一切一览无遗。
苏溪宁抓紧了床单,心头一阵紧张。
他怎么知道她在骂他?
见鬼了,他难道会读心术吗?
感觉到女人的身子微微紧绷了一下,赫寒洲轻哼了一声。
“你这傻子脾气还挺大的,昨晚我没把你伺候好?”
她的气息就像着了火。
一提到“伺候”两个字,苏溪宁的脸瞬间红的几乎能够滴出血来。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怪兽?
居然还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赫寒洲起身,将她的身体翻了过来。
苏溪宁的眼睛肿成了两个核桃,看起来有些好笑。
她的脖子倒是消肿了。
但是肌肤上面还是有隐隐的疤痕。
那个女杀手,差点就把她给吓死了。
一想到这个,赫寒洲轻松的眸光忽然变得冷厉,几乎在一瞬间。
苏溪宁感觉到这男人不高兴。
她不知道这一大早的,他又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猜到她在骂他,所以他不高兴,想揍她?
“那个女杀手说,前几天也准备动手,要到我的房间再杀我。”
赫寒洲开口。
苏溪宁:“……”
那个女杀手还没有死?
赫寒洲接着道:“但是你突然在房间里鬼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只能被迫收手。”
听到赫寒洲突然提到这事儿,苏溪宁心里有点心虚,她在被拆穿的边缘疯狂地横跳。
“哥哥,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可怕,我以为小芳是照顾我的姐姐。”
“她可怕?”赫寒洲冷笑一声,“你还是没见过真正可怕的,她算什么。”
对于苏溪宁来说,小芳已经够可怕的,一只手差点把她的脖子掐断。
如果当时赫寒洲手里没枪,她肯定死定了。
“不过,两次都让你歪打正着了,一次是你鬼叫,吸引了别人注意力,她没能刺杀成功,还有就是这一次,你不让她喂我,她气急败坏。”
赫寒洲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有些发肿的脸,“看来你这小醋精,还误打误撞的救了我两次。”
每一个字眼都透着一股要将她看穿的穿透力。
“锅锅。”苏溪宁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不敢让这个男人看他的脸。
她怕他再看下去,她就穿帮了。
“太好了,幸好坏人没有把你杀掉,要不然我就没有哥哥了。”
她又后悔救他了,早知道就让那个杀手把他杀了。
苏溪宁也是个纠结的。
明明反悔,想起小芳把他杀了,而且不止一次这么想。
结果杀手第二次真的来了,她又不由自主地救他。
烦死了!
都怪他发烧的时候找妈妈,找得她心软了。
“你本来就没有哥哥。”赫寒洲捏住她的脸,目光忽然冷了几分,“小傻子,我从来都不是你哥哥。”
苏溪宁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赫寒洲微微眯起眼眸,嘴角噙着一抹笑。
“而且我这个哥哥,你很快就没了。”
苏溪宁心脏一阵阵狂抽,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赫寒洲松开她的脸,转身下床。
苏溪宁迷茫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她快要被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搞疯了!
……
苏溪宁又是接着好几天没有看到赫寒洲,不知他去了哪儿。
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脖子的红肿也就已经消,活蹦乱跳。
又来了一个女仆照顾她。
她大概六十岁,沉默寡言,几乎不怎么说话。
看起来是个威严的人,不苟言笑,但是做事又十分的专业干练。
说是女仆,可是她更像是一个专业的豪门女管家,一举一动都有严谨的风范。
很多时候,苏溪宁主动问,她才开口,但是却惜字如金,每句话都不超过四个字。
“你好。”
“叫我王嫂。”
“吃饭了。”
“该睡了。”
“别乱跑。”
“多穿点。”
“回房吧。”
“不清楚。”
每次她看到王嫂一脸严肃的样子,苏溪宁心里都有点怕她。
王嫂的年纪,当她奶奶都行了,可能是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所以每次苏溪宁都听话。
王嫂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王嫂让她穿什么,她就穿什么。
她看电视看太久了,王嫂就把电视关了,让她歇歇眼睛,她就去眺望远方。
王嫂觉得太晚了,不让她在花园里溜达,她就乖乖地回房间。
黑夜。
赫寒洲的车停在别墅门口,保镖打开车门,他风尘仆仆地下了车,脸色略有些疲态。
作为赫氏集团的负责人,他事务繁忙。
处理不完的跨国事务,玩不尽的权力斗争。
王嫂迎上前,脱下他的外套。
“少爷,你回来了。”
王嫂一直都叫他少爷,也一直看着他长大。
之前她一直在医院照顾夫人,还要守着沁水园。
但是夫人死后,沁水园被烧,赫寒洲没多久便让她来这里照顾苏溪宁。
那位苏小姐,王嫂不清楚她是谁,但是少爷居然能够让她来照顾,想必那女孩不是一般人。
她见了面,感觉那女孩傻傻的,好像脑子不太正常。
听说她的父亲欠了少爷十亿。
王嫂心里觉得奇怪。
十亿对赫寒洲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他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将欠债人都傻女儿关到这里。
就算要关,也不可能把她放在他的家里。
“她怎么样了?”
赫寒洲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到苏溪宁。
王嫂觉得赫寒洲提到苏溪宁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
虽然看着依然冷,但是目光深处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易捕捉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