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寒洲松开苏溪宁。
他转身又面对着棺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棺材。
水晶棺体倒映出他疯狂的模样。
“忽然,我明白了,有弱点的人都是弱者,活该被欺辱。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把我怀里的猫掐死了,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我怀里挣扎,最后断气。”
“如果它当时可以说话,它肯定会求我不要杀它,因为它不想死,它那么苦苦挣扎,我还是把它杀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弱点了,即便我妈遍体鳞伤,浑身的血,我也可以面无表情吃我的饭,喝我的水。”
“苏溪宁,你知道吗?我多希望我妈当年像我杀死我的猫一样,把我给杀了,这样她就不会有弱点,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的折磨!”
他咬着牙,双手攥紧,仿佛要撕裂这个世界。
眼中沸腾着像血一样鲜红的火焰。
苏溪宁终于听明白了。
虽然赫寒洲只跟她说了一小部分,但是她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很像赫寒洲的那只猫。
只是那只猫,曾经拥有过赫寒洲的温柔和真心,而她没有。
她不知道是该憎恨这个男人,还是该同情他。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没有办法用简单的道德去谴责。
因为根本就没有意义了。
这个世界都脏透了。
苏溪宁缓缓地走上前,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的身体。
从头到尾,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安静地聆听。
她现在只想抱他,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有任何情绪。
赫寒洲闭上双眼,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度。
突然,他睁开眼,黑眸迸出一股熊熊的火焰。
他一把将苏溪宁从他身后拽了过来,摁在水晶棺材上,凶猛地吻她。
大手将她的衬衫往两边狠狠一撕。
哗一声,她衬衫上的纽扣掉了一地。
他双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在棺材盖上坐下。
“唔……”
苏溪宁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可是随着男人越发狂野的力道,她无力挣扎。
他狂热的亲吻,逐渐让苏溪宁丧失了力气,整个身子软了下来,两只细嫩的手臂情不自禁地勾住他的肩膀。
耳边,传来一阵皮带解开的声音。
两个被烈火吞噬的人,已经将现场的环境抛出脑后,不顾一切。
苏溪宁被按倒在水晶棺的盖上。
后脑勺冰凉的触感,让她顿时回过神。
那个男人是疯了吗?这是他母亲的棺材,他怎么能按着她,在上面干这种事?
苏溪宁拼命地挣扎。
裤扣被解开,裤子被褪到了膝盖部位。
男人死死地压了下来。
汹涌的吻落在她的脖子间,炽热的气息烫的她浑身就像着了火。
“不行,不能在你妈的棺材上做这种事!”她艰难地吐出声。
“我不在乎!”
赫寒洲的大手将她碍事的裤子全部褪去,扔在地上,按住她的腿。
已经箭在弦上。
他要占有她!
千钧一发之际,苏溪宁尖叫道:“我在乎!”
苏溪宁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汹涌滑落。
她痛苦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
赫寒洲的身子微微一顿。
已经拉满弓的弦,忽然松懈。
赫寒洲无力地趴在她身上,大口地喘息,紧紧拧着的眉心间,满是懊恼。
苏溪宁睁开空洞的眸子,沙哑开口:“我不希望我的第一次在你妈的棺材上,带我去哪儿都行,不要在这里。”
赫寒洲疯了。
她不知道他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告诉她的,只是冰山一角。
但是,她感觉到他疯了。
他疯到不顾一切,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甚至在他母亲的棺材上和女人发生关系,他都不在乎。
可是她没有疯,她还有理智。
空气安静的致命,一阵阵花香飘浮在空中,混合着男人身上涌出的汗水味儿,荷尔蒙的气息浓烈汹涌。
时间仿佛静止。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赫寒洲从女人身上起身。
他站直身体,缓缓地系好腰间的皮带,整理衣服。
苏溪宁衣衫不整地躺在棺材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视线没有焦距。
赫寒洲弯腰捡起地上的裤子,套在了苏溪宁的腿上,亲自为她穿上,扣好扣子。
而她的上衣,被他撕掉扣子,敞开的衬衫里面有一条薄薄的吊带衫。
赫寒洲将她从棺材盖上拉了起来,抱着她放在地上,接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赫寒洲身材高大,她的西装穿在苏溪宁的身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赫寒洲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开口:“来人。”
几个保镖走了进来,将苏溪宁团团围住。
看到这阵仗,苏溪宁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后,韩隶出现在苏溪宁的面前。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他的脸上有淤青。
应该是受了不少的苦。
他为了帮她逃走,得罪了赫寒洲。
看到这个架势,苏溪宁大概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赫寒洲从保镖手里拿了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十二亿已经到账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欠我钱,你也不会再见到我。”
灰白的烟雾扑面而来,奇迹般的不呛人,而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还有他窒息的冷漠。
苏溪宁攥紧了拳头,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最后一次垂死挣扎,“可不可以放过我?”
“不可以。”
赫寒洲回答完后,转身离开。
当年杀了那只猫后,赫寒洲的弱点没了,可也只剩了半条命。
这么多年,他的灵魂,他的命,也不曾完整。
他如今,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丢掉另外半条。
苏溪宁的眼圈泛红,似乎流淌出一汪冰凉的湖水,她盯着赫寒洲渐行渐远的背影,实现模糊。
内心的伤痛和绝望化作了氤氲的雾霭,弥漫在她的身边,像是一片荒凉的沙漠,无边无际,也无法逃避。
赫寒洲就这么走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将她按在棺上,差点要了她。
可是现在,他却这么无情的把她给别的男人。
他不缺钱,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身上的西装外套,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温度,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可她依然觉得冷。
“苏小姐。”韩隶走上前说:“我会亲自送你去李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