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苏溪宁都没有跟赫寒洲说一句话。
刚开始,将苏溪宁带回来的时候,赫寒洲也没说话。
因为他知道苏溪宁肯定不想理他,毕竟他将苏溪宁给了那个老变态,害她受了伤。
虽然他把她救回来了,可是他对她的伤害是真的,这女人心里肯定怨他。
他愿意给她一点时间缓冲。
可很快,他憋不住了,主动和她说话。
结果接下来的七天,每一次他都是热脸贴她冷屁股。
第一天,赫寒洲站在苏溪宁的房门口,心里千言万语,却只能笨拙地说出一句:“你昨晚睡得好吗?”
苏溪宁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眼里充满了冷漠和不屑。
赫寒洲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傻瓜。
赫寒洲嘴硬地说:“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第二天,赫寒洲来到苏溪宁的房间里,看到她抱着一本书在看,他试探性地问道:“我帮你拿点小零食过来?”
苏溪宁没有理他,只是翻了一下书页。
赫寒洲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走出了房门。
第三天,赫寒洲偷偷地将苏溪宁房间里的温度调高。
“这房间怎么这么热,你感觉到了吗?”
“温度要不要调低一点,你说我就给你调,你不说我就不调了。”
热死这个小东西,热得她嗷嗷叫求他。
苏溪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声不响。
赫寒洲有些生气,转身要门外走,想把她热成猪头,哭死她。
可是,走到门口时,他又折了回来,将房间里的温度调低了些。
最终,还是他妥协了。
第四天,赫寒洲想为苏溪宁做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试图开口:“爱马仕有几款新包不错,你要吗?要我就给你买。”
“不喜欢爱马仕,其他也行。”
“……”
回应他的,还是一阵安静。
赫寒洲赌气,“别说了,我突然不想给你买了,浪费钱。”
第五天:赫寒洲拎着一个小礼盒走进苏溪宁的房间。
他踌躇着,将礼盒放在床边,说道:“这是我顺手给你买的,一点都没有用心,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算了。”
每个字都透着一股傲娇气。
可是眼神又偷偷地瞄向她,观察她的反应。
“……”
苏溪宁还是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随后转过头。
赫寒洲胸中涌出一团火,他直接将礼物扔在床上,转身就走。
礼物盒被他摔的盖子直接飞了出去,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掉在了地上,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第六天夜晚,赫寒洲看到苏溪宁在阳台上看星星。
当她抬头看着星空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是有光的,仿佛盛满了整个银河,眉目如画,明眸皓齿。
他一直盯着她看,看到眼神都呆了,忘了眨眼睛,直到眼珠子干涩,偷偷滴了眼药水。
赫寒洲趁她不在房间,他悄悄地在她房间里布置了一个星空投影仪。
到了夜晚,灯已关闭,苏溪宁发现整个房间全都是星空,银河系美的令人窒息。
苏溪宁看呆了。
赫寒洲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这次,她总算愿意跟他说话了吧。
美死这个小东西。
把银河系都放在她房间了,她再不感动,她就是倔强的小狗!
他干咳一声,躺在她耳边开口,“好看吗?我可以带你去天文体验馆。”
赫寒洲的话刚落音,苏溪宁便闭上了眼睛,将被子盖过头顶睡了。
赫寒洲:“……”
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啪一声,他直接将星空投影仪的遥控器摔在墙上,侧身和她背对背。
不理就不理!谁怕谁?不识抬举的小狗!
谁还没点脾气了?她以为他会一直纵着她吗?
他不弄死她就不错了!
这是第七天。
赫寒洲已经放弃了试图讨好苏溪宁。
他来到房间里,只是默默地站在苏溪宁的床前看着她。
苏溪宁即便被他盯着,也是面无表情,不跟他有任何眼神对接,两个人虽然处在同一个空间,可中间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玻璃,没有任何交集。
最后,赫寒洲带着汹涌的情绪离开。
他感觉,他今天的情绪不对劲。
积累了七天。
沮丧和绝望,开始慢慢出现。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产生这种感觉,一个女人让他沮丧。
王嫂见赫寒洲一脸阴沉的样子,有些担心。
“少爷,再给苏小姐一些时间吧,会帮你劝劝她的。”
赫寒洲的眼圈有些发红,他抬起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攥紧的拳头。
他开始感到心跳加速、出汗、呼吸急促、身体颤抖。
似乎陷入了一种陌生、不安全的环境中。
周围的声音和视觉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和刺耳。
他之前,一直靠药物压制,但是这半年,他都没有再服用过药物,他以为他好了,万文知也这么告诉他。
可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症状即将发作,他尽可能地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少爷。”王嫂似乎察觉了什么,立刻说道:“深呼吸。”
赫寒洲用深呼吸来缓解。
但,这并没有多大效果,他的情况开始逐渐恶化。
似乎陷入了一个死结,他被困在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中,无法逃脱。
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维,被愤怒和不安支配着。
“苏溪宁!”
赫寒洲转身往楼上走去。
就像紧绷的弦突然断裂,瞬间爆发。
“不要!”王嫂抓住他的手臂。
少爷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去找苏小姐,他的症状发作,苏小姐会没命的。
她没想到少爷的症状还会发作,他以为少爷已经好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难道,全都是因为苏小姐?她居然能够让少爷……
赫寒洲手臂一挥,滚开。
“啊!”
王嫂跌到在地上,尖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赫寒洲上了楼。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苏溪宁吓了一跳。
她看到赫寒洲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哗啦一声,他掀开直接将苏溪宁,压在她身上。
“七天了,就算是块臭石头也应该给你捂暖了!”
“是,我是把你给那个老变态了,但我他妈把你救回来了!”
“我就狗这么一次而已,你也不算算我救了你多少次,就算功过相抵,你还欠老子几条命!结果你怨个没完没了,你凭什么不理我?你凭什么!”
“……”
他的吼声几乎震破了她的耳膜。